劉科杰冷汗直冒,雙腿發軟,一屁股坐在地上,內心驚恐極了,他想要離開這里,雙腿卻如灌了鉛似的沉重,然后他顫顫巍巍地爬了起來立馬沖出去,一路狂奔一路大叫,幸被一紫袍人所救。
劉科杰道:“我躲在桌子底下,只聽打斗聲激烈,心驚膽戰大氣不敢出一個窩在那里,什么時候結束的也不知道。”
看著月光下滿地的狼籍,雨水洗刷過的印記,林楓頗有感慨地道:“沒事了,都結束了。”
他們趁著月色將東西收拾干凈,那兩具尸體白顧溪建議燒了,省的再惹出麻煩。
方告兩日后,升堂宣議,審理好來客棧命案。
縣衙大堂,縣令坐鎮中央,兩側站立一眾衙役陪審,涉案人員立于堂中述案。
小翠見到了陸真言很是驚訝,但很快壓下心底疑問,如實告知經歷。
等了幾個人之后到了陸真言,他說,那王東和小二王浩是被鬼婆所害,王濤三人則是被李鬼愁所毒殺,至于李鬼愁為什么要參與這件事,其一是為了引出鬼婆,其二是為了林氏孤女。
林氏孤女,林曉月,她的外祖父與李鬼愁乃是同胞兄弟,名曰李木秋,他與李鬼愁不一樣,他是個文雅的讀書人,不喜歡江湖風浪,只希望家人平安,但事世無常,其妻誕下女嬰沒幾日他便得了病,茍延殘喘一年后去了。孀妻拉扯孩子長大,直到女兒出嫁她才離去,李鶯出嫁一年后喜得一子,但早夭了,過后兩年夫妻二人又得一女,便是林曉月。好景不長,夫妻二人竟死于一場火災,只留下孤女一人凄慘地活著。
李鬼愁此次回來知曉胞弟已死,欲帶走林曉月,但又覺得其中蹊蹺,他順藤摸瓜找到了當年真相,才發覺是自己害了胞弟,原來李木秋的病不是空穴來風,是有人在借機報復李鬼愁,李鶯的兒子,包括夫妻二人都是被他們所害,大火是為了掩蓋真相,李鬼愁憤怒不已,所以殺了他們的子孫后代。
老一輩的知道了此事,自然是要復仇,所以最近幾日李鬼愁沒有出現。
弄清了事情的經過,判官捻搓著胡子沉思,大概是偏愛陸真言直接宣告他無罪,撤銷通緝令,而李鬼愁,雖說情有可原,但還是要逮捕的。
走出縣衙大堂,陸真言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輕松。他的腳步輕盈,仿佛踏著云朵,心中的重擔也隨之消散。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地上,如同一抹抹金色的希望,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
“陸公子本吏的令牌用得可算舒暢?”一人出聲說道。
陸真言笑了笑,將令牌遞給那人,“情況緊急,來不及相告,多有得罪。”
“沒事,下次別這樣做了,太危險。”
陸展云收下令牌,倏地,一抹杏色衣衫闖入眼前。
“陸真言——”
陸展云見來人連忙走開,只剩下陸真言在那里。
“陸真言你真的是……騙了本少爺那么久,我這顆心可被你傷透了,想好怎么補償本少爺了嗎?”
陳子昂猝不及防闖入陸真言的視線,他心底涌起的思緒,還未來得及編織的言語就隨風去飄遠,輕輕一笑,所有的過往冰釋前嫌,他們一同隨著朝陽前行。
林楓解了毒,大病初愈,便著手處理這個案件,林楓問:“白道長可知李鬼愁的蹤跡?”
“尚不明確,容在下再觀察幾日。”
又過了幾日,白顧溪漫步在繁華的市街上,耳邊響起喜慶的鑼鼓聲。一對新人喜結連理,車水馬龍中,喜氣洋洋的場景猶如一幅流動的畫卷。
忽然,一道熟悉的人影閃過,白顧溪愣了一下,緊跟其后,他們的腳步輕盈而迅捷,穿梭在狹窄的巷弄間,仿佛在玩著一場無聲的捉迷藏。
“閣下,你跟了我一路,不知要作何?”
“知迷途返。”
“言而無信。”那人有些幽怨的說道:“為什么要插手我的事?”
“都是誤會。”
“誤會?!你跟我說誤會?拆散我的結盟,阻止我復仇,還把我的行蹤告訴那個人。白顧溪,你真是……”
“我說了都是誤會。”
寒光一閃,那人手中匕首出鞘,怒氣沖沖,只留下一句“走開!”未等白顧溪解釋,轉身離去。
白顧溪搖搖頭,無奈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深知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今夜,風吹夢醒,注定無眠,白顧溪披著月色獨自來到靜水亭,輕風拂過,水面泛起層層漣漪,如同鏡面一般,映出明月與亭子,美得如同畫卷。他坐在靜水亭內,手中玩著把白玉笛,輕輕吹奏,笛聲在夜色中飄蕩,撩起過往的記憶。靜水深流,浮光掠影,閉幕凝神,繁星點點。
一陣破空聲穿來,一黑衣老者從天而降,如驚濤拍岸,聲震四野。緊接著另一道黑影降落,氣氛冰冷到了極點。
倏然間,老者大手一揮,一陣迷煙毒霧散出,那黑衣人急忙捂著口鼻退去。
“你終于舍得對我用毒了啊。”那黑衣人帶著癡狂的意味說道。
“哼,趁人之危非君子,老夫今日不想與你斗爭,你且走吧。”
“是不想,還是不敢?”
一把匕首在孤夜里閃著寒冷的光,刺破霧靄,直沖老者面門襲來。
“你不要命了!”那老者側身躲開,數十道毒針射出。
乒乒乓乓,匕首擊落毒針,那黑衣人掠身至老者身后,擦肩而過,老者身上多一道傷痕,而黑人嘔出一口鮮血,直直地向靜水墜去。
寒霜欺影,白顧溪接住黑衣人落在岸邊,蹙著眉道:“好友,你這是何必呢?”
“你走開。“黑衣人拒絕他的好意,起身們仍要與老者纏斗,白顧溪拽拉住他的衣角不讓他離開。
“李前輩,多有唐突,此人將由在下帶走。”
“管好他。”老者看了白顧溪一眼,隨之隱匿在黑夜里。
“白顧溪!”那黑衣人看著老者消失在眼前,一口氣郁結于胸,暈厥過去。
陰沉的天,雨絲成線,淅淅瀝瀝,滴滴嗒嗒,攤販收攤,吆喝聲絕,冷冷清清,一片孤寂。街上漸漸起了霧,淹沒行人的蹤跡。煙雨中,卻有一處地方人聲鼎沸,喝彩聲不斷。
“大,大,大……”杜老頭念叨著。
掀開蓋子一看,沒中,杜老頭臉上抽搐,看客倒喝彩。
“這次一定中。壓小。”杜老頭再次下賭,信誓旦旦地壓下了自己所有的積蓄。
劉海柱輕蔑地看了杜老頭一眼,將手中砝碼一推,壓大。
激動人心的時刻到了,搖完骰子掀開蓋,兩個點數,小,杜老頭壓對了,他喜氣洋洋地將劉海柱面前的砝碼收歸在一起,并表示自己不賭了。
“別走啊,杜老頭。我這里還有個新玩法你沒試過。”劉海柱邀請道,眼中閃著狡黠的光。
“不賭了,不賭了,明天再來吧。”杜老頭拒絕了賭場老板的邀請,他撐開傘,懷中抱著一大筆錢,順著小道走了下去,誰知那竟是最后一筆絕命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