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茲先生,我想我找到解決方法了。有了您的幫助,我們就可以脫離困境。”
“我很欣賞您的數學頭腦。您應該說的是,您解決的是您個人的問題,而不是我的問題,沒有必要把我再一次牽扯進來,您真讓我感到驚訝,安娜小姐。好吧,我洗耳恭聽。”
安娜告訴他,她在樓梯第五級臺階的地毯下藏了一把備用鑰匙。他只要數一數臺階就可以了,如果不是第五級,就是第六級或者是第七級。這樣,里茲先生就能開門讓送貨員進來,她確信,只要事情一辦完,送貨員就一定會馬上把擋在商店門口的卡車開走。
“我估計,最理想的情況是,我必須等他們走后把你家的門鎖上,是不是?”
“這是最理想的,我找不出比這更確切地字眼,里茲先生…”
“安娜小姐,如果是家用電器的話,我向您強烈建議找一位經驗豐富的電氣工幫您安裝。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安娜正想跟他保證,自己從沒有買過任何這類大型電器,但是她富有的鄰居已經掛掉了電話。她聳了聳肩膀,想了幾秒鐘,然后轉身回去繼續投入占據她全部精力的工作中。
夜幕降臨,所有人都聚集在會議室的電腦屏幕前。保羅負責操作電腦,演示效果非常令人振奮。只要再工作幾個小時,“灰熊勇斗惡龍”就可以在預定好的時間內上演。工程師們在檢查數據公式,繪圖員們在修飾影片背景的細節,而安娜開始覺得自己派不上用處。她到茶水間去,剛巧碰上了戈登。他是一個繪圖師,也是安娜的朋友。大學期間他們曾在一起求學,一起居住過寄宿家庭。
戈登看到她伸展四肢,猜到她背上又痛了,于是勸她回家休息。她很幸運,住所距離公司只有幾條街,那就應該好好利用這個好處。試片一結束,戈登便會馬上打電話通知她。安娜對他的關心很感動,但是她覺得自己應該留下來和同事們在一起。戈登卻說,她在辦公室之間走來走去,只會給疲憊的同事們增加無形的壓力。
“從什么時候開始,我的存在成為了一種負擔?”安娜略顯失落的問。
“沒有那么夸張,大家的神經都繃的緊緊的。這五個星期以來,我們沒有休息過一天。”
安娜原本應該休息到下個星期天,戈登也坦言,大家原本是希望利用這一段時間放松一下。
“我們以為你去蜜月旅行了…安娜,不要往壞處想。我只是他們的代言人。”戈登略顯尷尬的說道,“這是你接受擔任主管所付出的代價。自從你升職成為了創作部主管之后,你就不再是工作上和大家背地里討論老板的普通同事了,因為你象征了某種權威…證據就在這里,你只要幾通電話就能召集這么多人來加班,而且還是在周末的午后。”
“我覺得這是值得的,不是嗎?不過我想我能明白你的意思,”安娜回答,“既然我的權威會對同事們的創造力造成負擔,那我就要回家了。你們完成工作后,一定要打電話給我,不是因為我是你們的主管,而是因為我永遠是你們團隊中的一份子。而且…我和你們一樣討厭瑞德,他是一個老板,也是一個混蛋。”
安娜說完,拿起擱在椅子上的風衣,查看鑰匙是否放在牛仔褲的口袋里面,確認無誤后,快速地朝著電梯口走去。
從大樓出來時,她撥了奧斯汀的電話號碼,而電話另一端仍然傳來了語音信箱的聲音。
“是我,”她說道,“我想聽聽你的聲音。這個星期六我過的很慘,星期天也是一樣的悲劇。最后想想,我不知道一個人待在家里翻看《傲慢與偏見》是不是最好的主意。不過至少,我的壞情緒不會讓你受折磨。剛才我幾乎被我的同事趕出了辦公室。我要去散散步,你也許已經從鄉下回來了,正躺在床上睡覺。我想你的母親一定把你煩死了。你早該給我發條信息。再見啦。我剛才正想和你說,要給我回一個電話。我真蠢,因為你應該在睡覺。總之,我覺得我剛才說的那些話都很蠢。明天見。醒來之后記得給我打個電話。”
安娜把手機放回皮包里面,然后沿著河堤散步。半個小時后,她回到家中,發現大樓門口貼了一張信封,上面寫著她的名字,字跡潦草。她感到好奇,拆開信封查看。“在為您收貨時,我損失了一位女顧客。鑰匙已經放回了原處。附注:鑰匙是放在第十一級臺階,而不是第五級、第七級或者是第八級!祝您星期天愉快。”這封簡短的書信并沒有署名。
“他真應該去給小偷畫路線圖!”她一邊低聲抱怨,一邊爬上樓梯。
她往二樓走去,越往上走,她越是著急地想要知道,在家里等待她的箱子里到底裝著什么。她加快步伐,找到地毯下面的鑰匙,決定另找一個地方藏好,然后開燈進入屋內。
一個巨大的木箱直立在客廳的正中央。
“這會是什么東西呢?”她喃喃自語,把隨身衣物放在了茶幾上。
木箱的側邊印有“易碎品”字樣,下面貼著一張紙條,她的名字赫然在上。安娜圍著這個淺色大木箱轉了一圈。顯然箱子對于她而言太過沉重,她根本搬不動,就算移動幾厘米也困難。她也不知道怎么打開,除非有錘子和螺絲刀。
奧斯汀仍然沒有回電話,現在只剩下她的老朋友了。她撥通了盧卡斯的手機。
“我有沒有打擾到你?”
“星期天晚上,而且是這個時候?我正在等你來電話約我一起出去呢。”
“老實告訴我,你有沒有派人送了一個兩米高的大箱子到我家?”
“你在說什么呢,安娜?”
“跟我想的一樣!下一個問題,怎樣才能打開一個兩米高的大箱子?”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