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廊上,安娜脫掉鞋子,沿著工作人員專用的樓梯走下去,回到自己的房間。
安娜一離開,茱蒂立刻拿起電話。倫敦現(xiàn)在是下午四點,第一聲電話鈴聲一響起來,對方就接起了電話。
“瓊斯花店,有什么可以為您服務(wù)的?”
“打擾到你了嗎?我是茱蒂·布魯梅。”
“老朋友沒什么打攪不打攪的,好久沒有聽到你的聲音了,有何貴干?”
“在你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我想請你幫個忙,做個小小的調(diào)查。”
“我退休之前的日子真的是無聊透頂,就算你打電話來對我說你丟掉了一把鑰匙,我都很愿意搭乘歐洲之星前往德國。”
“我很榮幸聽到你說這句話。不過言歸正傳,你跟那個叫做丹尼爾的年輕人還有聯(lián)絡(luò)嗎?”
“當然,他每天都會帶著奧黛麗前往我的花店享用一頓晚餐。”
“那太好了,他和邊境警察可以聯(lián)絡(luò)得到嗎?簽證處有沒有認識的人能幫我們做一個調(diào)查?”
“丹尼爾還是有一兩手的,可別把他看扁了!”
“哦,那我需要你的手越多越好,事情是這樣的…”
兩個老淑女之間的談話持續(xù)了半個小時。瓊斯太太向茱蒂保證,一定會盡快找出她想要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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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隆現(xiàn)在是晚上九點。香水店的門上掛著一個小牌子,告知客人商店一直要關(guān)閉到明天早上。盧卡斯正在店內(nèi)收拾深棕色木桌上的香料。這時,奧斯汀在玻璃櫥窗上敲了幾下。
盧卡斯躲在香水柜后面,嘆了一口氣:“纏死人了!”
“盧卡斯,是我,奧斯汀!我知道你就在里面!”
盧卡斯蹲在地上,屏住呼吸。
“我?guī)Я藘善坎柖嗟钠咸丫啤!?/p>
盧卡斯緩慢地從香水柜后面探出頭。
盧卡斯在街上大喊:“年份是1989年的紅酒!”
香水店的大門敞開了。
“對不起,我剛才在整理東西,沒有聽到你的聲音。”盧卡斯一邊說,一邊請客人進入商店,“你吃過晚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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葆拉伸了伸懶腰,小心翼翼地從床上下來,不想吵醒睡在她身旁的梅森。她沿著蝸牛形狀的樓梯下樓,穿過位于復式公寓下層的客廳,走到吧臺后面,把一只杯子放在咖啡機的噴嘴下,再用毛巾蓋住機器來減弱噪聲,最后按下開關(guān)。她滑開落地窗,站在陽臺上,享受著正在撫摸著羅馬城屋頂?shù)那宄筷柟狻K鶛跅U靠過去,俯視著樓下的街道。一名送貨員正在卸下裝滿蔬菜的柳條筐,擱在雜貨店的門口,這家店就在梅森家樓下的咖啡館旁邊。
她聞到一股面包烤焦的味道,接著聽到了一連串意大利語的咒罵聲。梅森穿著浴衣走出來,一臉的不愉快。
“兩件事!”她說,“第一件,你全身光溜溜,對面的鄰居已經(jīng)看到你了!”說完,梅森怒吼了一聲正在看著葆拉身體,并做出一系列齷蹉事情的鄰居,鄰居雙手捏緊,辱罵了幾句,便離開了。
梅森將目光再次轉(zhuǎn)向葆拉,丟給了她一件自己的白襯衫,“而且這不是在法國,這里的人并沒有光溜溜曬太陽的習慣。”
“那第二件呢?”葆拉一邊穿上白襯衫,一邊似笑非笑的看著梅森問道。
“我們到樓下去吃早餐,家里沒有吃的東西了。”
葆拉半開玩笑地問他:
“我們昨天晚上不是才買了夏威夷披薩和美式咖啡嗎?”
梅森邊走回屋內(nèi),邊回答:“趕快穿衣服!”
葆拉咕噥著說道:“至少應(yīng)該說聲早安吧!”
住在街對面的一位老太太正在陽臺上澆花,她伸手向葆拉打了一個熱情地招呼。葆拉對她微微一笑,然后離開陽臺回到了屋內(nèi)。
八點鐘不到,天氣已經(jīng)很炎熱。咖啡館老板正在整理門面,葆拉幫他把遮陽傘擺放在人行道上。梅森坐在椅子上,從裝滿小面包的竹籃里面抓起一個可頌面包。
“你打算整天都擺出這副表情嗎?”葆拉也拿起一個可頌面包。“因為我要離開意大利,所以你生氣了?”
“現(xiàn)在我終于明白你是什么地方吸引我了,你很會隨機應(yīng)變。”
咖啡館老板給他們送上兩杯熱騰騰的卡布奇諾。老板望了望天空,祈禱傍晚之前能下一場雷陣雨,然后他恭維了梅森一番,說他今早看起來特別帥氣,然后向葆拉眨眨眼睛,最后走回店里面。
葆拉繼續(xù)說道:“我們最好別破壞清晨的氣氛。”
“說得也是,真是好主意。那你為什么不把可頌面包吃完,然后上樓撲到我的身上,接著再到我的浴室好好沖個澡,而我就像是傻乎乎的情竇初開的少年替你整理行李。在門口親吻告別后,你會和我承諾你一定打電話給我,然后你并沒有這樣做。然后你會離開三個月,或者是永遠從我的生命中消失。哦!什么都不要回答,你現(xiàn)在不管說什么都會很愚蠢。”
“那你跟我一起走!”
“我是駐地通訊員,不是記者。”
“我們一起走。今晚我們在柏林住一晚,明天我再乘坐飛機去埃塞俄比亞,你就回羅馬。”
梅森扭頭向老板招手示意,要他再送一杯咖啡過來。
“你說得有道理,在機場說再見,那要好得多,來點肉麻的告別語并不會有壞處,不是嗎?”
葆拉接著說:“不會有壞處的是,你到報社編輯室和大家見個面。”
“喝咖啡要趁熱!”
“你要是同意,而不是亂發(fā)脾氣的話,我就去給你買機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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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縫底下有一個信封。茱蒂皺著臉,彎下腰撿起它。她打開信,閱讀發(fā)給她的電報。
“抱歉,我還沒有完成使命,不過我不會放棄。希望晚些時候能夠有結(jié)果。”電報的署名是EJ,伊麗莎白·瓊斯的姓名縮寫。
茱蒂坐在豪華套房的書桌前,給女兒草草地寫了一張字條。接著,她打電話叫前臺幫她叫了一輛轎車。她離開房間,到六樓待了一會兒。她輕輕地走到安娜的房門前,把字條塞進門縫,便立即離開。
她對司機說:“請到卡爾·李卜克內(nèi)西街31號。”
黑色轎車隨即啟動。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