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她壓在了池塘邊，嘴角噙著一抹笑，“換作別人，在這個時候，早已經跑了。”

謝書錦望著他，心跳越來越快，她的眼神微瞇，雙手摟上他的脖頸，“為什么？墨然你這么美，怕是傻子才會跑的吧？”

少女仿佛拋下了羞怯，媚眼如絲地看著他，血痕還殘留在臉上，卻反而為她增添了一絲迷人。

墨然眼中劃過一抹驚喜，摩挲著她臉上的血痕，“那……是白天的我美，還是現在的我美？”

【面對墨然的問題，你要怎么回應他？】

【一、雖然你很美。但我更喜歡白天的你；】

【二、比起白天柔弱的你，我更喜歡現在的你；】

【三、這不都是你嗎？無論你什么模樣，我都喜歡。】

透明面板前，謝書錦呼吸一窒。如果是其他人這么問，她必然選三。

可照現在的觀察情況來看，墨然很有可能是精神分裂。她猜測，也正是因為他有兩個人格，所以病嬌值和救贖值才都是未知的。

白天，他是那個病弱美少年；到了夜晚，他就變成了嗜血危險的病嬌少年……

只是目前還分不清哪個是主人格，哪一個是副人格。

而她要拯救或者“殺死”的，又是哪一個？

謝書錦平復下來呼吸，點擊三。心想，和稀泥也比胡亂選的好。

場景中。

“這不都是你嗎？無論你什么模樣，我都喜歡。”

墨然眼神危險，手中的力道重了幾分，臉上的血痕被他摁得再次滲出鮮血來。

“呃……”她難以抑制地發出聲嬌喝。

墨然心中一動，眼中的危險逐漸消散，好奇道：“你剛剛，怎么發出這種聲音的？”

謝書錦臉紅，哀怨地剜了他一眼。

墨然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擊中了，一種奇怪的感受，在他心底蔓延開來。有些心癢，又有些興奮……

他眼中的笑意放大，“小家伙，你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那雙湛藍如湖面的瞳眸就這么盯著她，眼中不復白天的平靜，而是充斥著興奮。他逐漸逼近。

眼神留戀在她的唇上，用手輕輕地撫上。

“我記得……相碰這里，是人們表達情感的方式吧？”

“那么……”

他俯身吻上了她的唇，只是輕輕的觸碰，他一觸即分，又深覺奇妙，軟軟的，像觸電一般的感覺，“你感受到……我的情感了嗎？”

她愣了一下，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明顯。看起來那么酷拽吊炸天的他，在這方面居然一竅不通。

她的眼神愈發幽深，對準著墨然血紅的唇瓣吻了上去。

她的吻技也生疏，用舌頭輕輕描摹著他的唇形，良久才探進去。這個吻綿長而溫柔，讓他不自覺陷了進去。

謝書錦本來也很是沉醉，直到無意間，她睜了一下眼，墨然正睜著眼，直直看著她。

她的身子一僵，推開了他。

正處迷蒙之際的墨然被推開，他的眉眼間又些慍怒，帶著霸道和強勢重新吻上了她的唇。

墨然的學習能力很強，仿照著謝書錦剛剛的動作來了一次，可怎么也沒有了剛剛的感覺。

謝書錦心中嘆了口氣，雙手輕輕撫上他的雙眼，口中含糊道：“接吻……要閉上眼。”

他摟著她的腰，漸入佳境。

撲通！

他們一起墜入池塘。

池水瞬間灌進了她的耳朵、鼻腔，她緊緊閉著雙眼，窒息感傳來。所幸池塘的水并不深，只要站起來就可以。

謝書錦心中這么想著。

可是墨然對于眼前的處境罔若未聞，在水里還要按著她親。

池水仿佛要灌進腦子里，謝書錦屏著呼吸，使勁拍打著他，而他不管不顧，好像要在生命最后一刻，也要與她緊緊相吻。

謝書錦幾乎用盡全身力氣掙脫，然而他仿佛是要與她一起溺死在這池塘里，遲遲不放她離開。

她的手脫了力，緊閉的眼中滑落幾滴淚水，以為自己又要死一回了。

在她近乎昏厥的前一秒，墨然撈著她脫離了池塘。

她用累虛脫了的手排出鼻子和耳朵里的水，雖然呼吸到了空氣，但一個沒緩過來，昏了過去。

場景結束。

謝書錦猛地睜開雙眼，剛剛的窒息感是那么真實。前兩次直接死時，過程也沒有像剛剛那么痛苦。

她使勁錘了錘腦袋，有種里面有水的錯覺。

真是太危險了……

我身邊的人物怎么一個個都這么危險！

謝書錦欲哭無淚，還什么病嬌男友……放到現實，她一個也不談！

想起她的現實中真的有這樣三個危險的男人，她就頭痛欲裂。還是性命更重要一點！

等她在模擬中獲得世界級經驗，就卷鋪蓋走人。到時候她有好幾世的經驗，還害怕他們三個嗎！

謝書錦偷偷瞄了眼周圍的環境，老師還在上面講課，不過有了上次的經歷，面對謝書錦的睡覺，老師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謝書錦松了口氣，繼續模擬。

【再次醒來時，你已經在醫院。墨然在你的病床前坐著。】

場景浮現。

陽光灑在墨然的臉上，他的神情像他的名字一樣——漠然。

他正用精致的小刀削著蘋果。

當蘋果最后一片紅色的皮脫落時，謝書錦剛好醒來。看到那個小刀，她的身子抖了抖。

昨晚還掛著她鮮血的小刀，現在卻被他用來削蘋果。

“要吃嗎？”墨然看著她，問道。

在看到墨然眼里的平靜時，謝書錦明白，現在的他，并不是昨晚的他了。

【面對墨然的詢問，你選擇——】

【一、接受。并拿過蘋果一口咬下；】

【二、對于昨晚的事介懷。拿過蘋果，然后扔在地下，并生氣地離開；】

【三、平靜地告訴他，不吃。】

謝書錦差點因為自己的私人情感選擇了二。但她很快沉靜下來，仔細想了想。

一和三，像是一個對立，兩個選項對應的就像是他們不同的人格。而二……像是將其他兩個選項中和了一半。

既然她不確定拯救或“殺死”的對象是哪一個人格，不如就還是和稀泥好了……在這個過程中，應該能觀察到。

繞了一個圈子，謝書錦還是選擇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