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里又休養了幾日,爾康接到鄂敏的軍報,他即將帶兵退回普洱府。是以,三日后他們和鄂敏終于在普洱又匯合了。
“五阿哥!傷勢如今可還好!”鄂敏見到永琪還一身繃帶的樣子,實在心有余悸。
這一個多月,他的壓力也是巨大無比。在勐臘接到永琪、爾康被困,乃至永琪身受重傷的消息,讓他幾乎是心驚肉跳。
五阿哥若真是有個三長兩短,他這個主帥必定難辭其咎,根本無法和皇上交代。他甚至都想好了,萬一意外真的發生,便只能以死謝罪了。
萬幸最終是皆大歡喜。
“已經無礙了!傷口都結痂了!再修養一陣應該又能生龍活虎了!”
聽永琪這么一解釋,鄂敏如釋重負,轉而對著簫劍、爾泰道謝,“這次多虧簫大俠和貝子,才能最終化險為夷!”
“要謝就還是謝簫劍!我就是跟著跑一趟!講老實話,也確實靠了簫劍!簫大俠果然是有勇有謀!”爾泰沒等鄂敏說完,就把功勞全部推給了簫劍。
他現在對于簫劍早已佩服的五體投地。
“還有還珠格格和塞婭公主,二位也是女中豪杰!令人刮目相看!”
小燕子和塞婭相視一笑,難得今日二人沒再嘰嘰喳喳拌嘴。
“鄂敏叔,我們何時出發回北京!”
“待我和劉德成再把善后事宜商定一下,應該不日我們便可班師回朝了!”
一切都安排妥當,爾康其實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畢竟北京城里還有他心心念念記掛著的紫薇,他已經快要思念成疾!
而紫薇,其實也無時無刻不心心念念著他。
自簫劍、小燕子、爾泰離京后,她便日日進宮,為的就是第一時間能從乾隆那兒探知前方最新的消息。這天,紫薇、福倫聚在乾隆的書房,終于等到了他們期盼已久的好消息。
“簫劍、小燕子、爾泰他們燒了緬軍后方的糧草營,逼的這幫匪寇不得不退兵了!”乾隆大悅。
“真的嗎?”紫薇眼里閃著亮晶晶的淚滴,“皇阿瑪,這么說他們得救了!”
“是啊!他們得救了!只是—”乾隆讀下去,臉一沉。
紫薇心頭一緊,“只是什么?”
“永琪好像受了重傷!還在昏迷!”
“什么?天啊!傷的有多重?有沒有危險??”
“說是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但失血過多,所以傷的不輕!”
“那爾康呢?”紫薇惶急地問。
“爾康也受了些輕傷!”
“福倫,你再去催,看看有沒有新的情報,有沒有永琪新的消息!”
乾隆瞪大了眼,心里頭擔心得不得了。永琪受傷的消息還是讓他坐不住了。
就這樣提心吊膽了兩三日,終于收到永琪醒過來脫離險境的消息,才讓乾隆徹底放下心來。
而此時的云南,鄂敏、爾康已經下令,準備出發回京。
“爾康,爾泰,永琪你們先走,我和小燕子準備繞道去一趟大理,想去看一下我的義父義母。”
傍晚,他們幾人聚在一起,簫劍這才告知了他要去大理的計劃。
“好!明日我們大部隊就先出發了,你們到時再和我們匯合!”
“什么你要去大理?“永琪抓著小燕子的手,一臉的訝然,“你怎么之前都沒說呢?”
“這現在不是說了么?”小燕子覺得永琪可真莫名。
“我要跟你一起去!”永琪一本正經地道。
“永琪,你還有傷!最好還是跟著大部隊,比較好!我和小燕子要去看義父義母,會要些時日!”簫劍語重心長地勸道。
“是啊!你跟著大家一起吧,多些人,多些照應!”小燕子也勸他。
這下永琪有些急了,一把抓緊小燕子的手臂,“不行!我這些傷已經不礙事了,我要寸步不離地守著你!我一定要跟你一起去!”
面對失而復得的小燕子,他現在宛若驚弓之鳥,生怕一個眨眼,小燕子又飛走了。
“哎!這個大理好不好玩啊?說的我也想去看一看!”這永琪的事還沒商定,塞婭又插了進來。她對一切沒見過,沒嘗試過的,都充滿了好奇和新鮮感,真的如孩童一般。
“我們一起去好不好?”塞婭轉頭問起了爾泰。
“啊?”爾泰是不知答應好,還是不答應好。
第二日,眾人與劉德成話別,鄂敏、爾康便上了馬,領著大部隊出發了。對爾康來說,他現在唯一想的就是能快馬加鞭,奔回北京,能與紫薇和父母早日團聚。
至于另一隊人嘛,不用猜也知道。爾泰拗不過塞婭,一人一匹馬,跟在一輛馬車旁,興高采烈地一路小跑。
這馬車里自然是小燕子和永琪,簫劍駕車。最后考慮永琪大傷初愈,還是坐馬車比較好。
三月,這白天的天氣實在炎熱。偶爾,從密林中穿出,在太陽下曬一曬,已經大汗淋漓。
但是,塞婭卻一點兒都不受影響,好像有用不完的體力。她對于路上的一切都覺得新奇極了,嘰嘰喳喳,吵個不停!問東問西,問的爾泰根本招架不住,也只有簫劍能耐著性子一直回答她的問題。
“家家有水,戶戶有花!有沒有這么夸張!我才不相信有那么美的地方呢!”塞婭聽了簫劍的介紹,心里其實向往得不得了,只不過嘴上還是很犟,“我覺得哪里都比不上西藏美!”
“哦?西藏我是真的沒有去過,不知道是什么樣的!”簫劍很真誠地問。
“我們西藏那是離天最近的地方。地上到處是大片大片的草原,遠方都是高高的雪山。天是好藍好藍!就是這世界上最美的地方!”
“這云南的天也很藍啊!北京的天也很藍!”爾泰又和她斗嘴起來。
“被你說的我都想去看一看了!”
“那下次我帶上你!哎,聽說這里的什么茶什么道好像也可以通到西藏去哎!不知道那個道是怎么走的?”
“我看要不是攔著你,你大概直接就從這兒可以跑回西藏了!”爾泰跟在后頭笑著,不過還是忍不住打斷了她。
塞婭的話實在太多了,他真怕會煩著簫劍!
馬車里,永琪就這么一直傻傻地看著小燕子,看了好久好久,時而又露出癡癡傻傻的笑。小燕子被他看得實在是有些害羞,臉上又浮起了淺淺的紅暈,頭撇向車窗邊,假裝看車外的風景。
這種風平浪靜、安逸美好的只屬于他們兩人的時間好像真的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了,以至于此刻彼此之間的情愫在暗暗流淌,竟有了一種初識時的悸動與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