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他們終于到了大理。
小燕子在城門外就忍不住伸頭去看。這里一切和普洱、車里又有很大的不同,氣候也宜人許多,少了那灼熱炎炎。城門前頭,車、馬、人進進出出,顯得熱鬧非凡,但又有一種悠悠閑閑的感覺。
“哇,簫劍!原來這就是你說的大理啊!”小燕子深吸一口氣,覺得這里的空氣好像都帶著一種舒爽和自由,忍不住小聲喊道,“大理,我來啦!”
大理算起來是簫劍印象中真正的家鄉,回到自己從小長大又熟悉的地方,他不由地感慨萬千。唯一遺憾的是,這次沒能帶上晴兒。
馬蹄雜沓。不多時,他們便進了城。
小燕子一路探著頭,惹得永琪心里都有些癢癢的,跟著她張望。塞婭和爾泰也充滿了好奇。
“哥!這就是你長大的地方嗎?”小燕子從車窗這兒,朝著簫劍喊道。
“是啊!我們現在就去我義父義母那兒!”簫劍輕輕一笑。
“那你的義父義母也就是我的義父義母了!”小燕子笑靨如花,“想不到我又多了爹娘出來!”
這和永琪說開后,她一下子輕松了許多。她忽然覺得大理的街上,一切都是美的。
遠離北京,遠離皇宮,的確能更容易忘掉恩怨,換個心情。
“簫劍!你義父叫什么名字?”爾泰騎在馬上,忽而發問。
“我義父名叫蕭遙!”
“逍遙?”永琪有些好奇,“怪不得你叫簫劍!你們這名字一個個都起的那么瀟灑!”
“哈哈哈!我義父是真的姓蕭!所以我在大理后來也改成跟他姓了。后來離開大理時就化用了這支簫的簫。”
“哎,簫劍!我們義父是個什么樣的人?”小燕子認真地問。
“義父和我們的爹也是八拜之交,他也是一個很有才華的人,他不喜名利,后來帶著家人移居到了大理。”
“看樣子,我的家人是個個都有才華,就我最差了!”小燕子嘟著嘴,有些泄氣。
“你別難過!你現在啊已經是很厲害了,武功、學問都進步那么多!這里有個西藏人永遠可以給你托底!”
“我看你皮又癢了!不損我兩句是不行了,是不是?”塞婭又不服氣道,騎著馬上趕上前來,對著爾泰吼道,“但是我會西藏文,這個你們都沒我厲害!”
“哈哈哈!塞婭這個說的倒也有道理!各人有各人的長處!”
“你看,你為什么就不能和永琪一樣好好說話呢!”塞婭朝著爾泰埋怨,只不過下一刻她又被路上的新鮮事物吸引了,轉頭又忘了。
這一路看爾泰和塞婭斗嘴,永琪也是不亦樂乎。
他發覺他們倆又是另一種相處模式,和爾康、紫薇,簫劍、晴兒,乃至他和小燕子也都不一樣,別有趣味。
入城又走了一陣,他們五人便在一座宅門前停了下來。
簫劍第一個輕快地跳下了車,奔至門前,朝里大喊了起來,“爹、娘!我回來了!”
同時,永琪、小燕子、爾泰、塞婭也是紛紛下車的下車,下馬的下馬,來到簫劍的身后。
不多時,衣著樸素、中年模樣的一男一女就步履匆匆地從宅門里小跑而來。女子邊跑口中邊嚷著,“是嚴兒回來了嗎?”
中年男女在門外見到簫劍的那一刻完全是怔住了,轉而眼中閃起了淚花。
簫劍一個箭步沖上前去,大力地、重重地抱住了眼前的兩人,“爹、娘!你們這幾年可好?孩兒這次回來看你們了!”
這就是蕭遙夫婦了!
“真的是嚴兒回來了!真的是嚴兒回來了!自從你離開,我和你娘就日日盼著你的信!”蕭遙聲音顫抖,忍不住抹了淚。
“這次怎么不打聲招呼就回來了呢?”久別重逢,蕭夫人已經驚喜已極,實在不敢相信眼前突然會出現簫劍。
“你手怎么了?”蕭夫人這時又注意到簫劍的左手。
“一點小傷!不礙事!回頭再慢慢和你們詳說!”簫劍眼里也是亮晶晶的。
他放開義父義母,回首轉身,拉著小燕子又來到蕭遙夫婦身前。
“爹、娘!這就是我信上我你們說的小燕子,我幾番周折終于找到的妹妹!”
“你們是簫劍的爹娘,那也是我的爹娘了!小燕子見過爹娘!”
小燕子胸腔中也是洶涌澎湃。這一路她也在腦中想象了好多遍義父義母的樣子,如今他們真的站在眼前,好像真的是和想象中父母那溫暖又慈祥的樣子一模一樣。
她撲通一聲直接跪了下去,深深地朝義父義母磕了一個頭。
“這就是小慈了?”蕭夫人趕緊朝前一步,扶起了小燕子,“謝天謝地!讓嚴兒找到了你!這都是方兄和雪吟的在天之靈保佑。自從嚴兒來信告訴我們他找到你了,我和你爹這懸了快二十年的心總算是落地了!”
蕭夫人說著說著,又用衣袖去拭淚,許是因為見到小燕子太過激動,許是勾起往事,又想到了方之航和杜雪吟夫婦。
這時,簫劍又拉著永琪,介紹道,“爹、娘,這是永……這是艾琪,是小燕子的丈夫,也就是我的妹夫!”
永琪繼而也恭恭敬敬地俯身,拱手一揖,“爹、娘,你們是簫劍和小燕子的父母,等于也是我的父母了!艾琪見過爹、娘!”
只不過永琪此時身上還綁著紗布繃帶,甚是惹眼,蕭遙夫婦更知永琪尊貴的身份,哪里敢當,忙不迭地扶起了永琪。
“艾先生,您可不能這樣向我們行禮!實在是折煞我們了!”蕭遙夫婦早已從信上得知永琪、爾康他們這群人的身份,見他這樣俯身行禮實在是誠惶誠恐。
“爹、娘,你們是長輩,我是晚輩,拜見你們是應該的。還有,你們別叫艾先生、艾先生地叫我了!就叫我永琪好了!”
“你身上這傷可好多了?”蕭夫人對于永琪和爾康在邊境的戰事也是有所耳聞,既心疼又敬佩。
“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
蕭遙帶著深究的意味,對永琪看了又看。
雖然他還纏著紗布繃帶,但他舉手投足間無時無刻不散發著一種高貴、溫潤的氣質,再加之從簫劍那兒所了解的他們這一群人的事跡,更是令他對永琪由衷地贊許,“您這樣尊貴的身份,年紀輕輕,卻能這樣不驕不躁,淡泊名利,實在是難能可貴啊!令人佩服!”
對于這樣的夸贊,永琪也只是笑笑。
在見過了爾泰、塞婭后,蕭夫人忽而道,“我們可別都在門外站著了,趕緊進屋里去吧!只不過你們一個個都是金尊玉貴響當當的大人物,我們小門小戶的,可別嫌棄了!”
“蕭夫人,哪里的話!我看你這宅子就打理的很好!特別溫馨,有家的感覺!”
爾泰一路跟著進了蕭宅,是發自肺腑地喜歡這宅院里的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