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知道太子意味著什么，雖然想不清永琪當了太子會怎么樣，但是那一天官員跑來敬酒的場面，還有眼前皇阿瑪的樣子，這一切一切好像與太子有關的東西都不由地讓她感到不安、害怕。
小燕子目不轉睛地看著永琪，手也緊緊地抓著永琪，深吸了兩口氣。
“而且聽皇阿瑪說，老佛爺一直在幫我挑選側福晉，而且好像已經都有人選了。”
“你要娶側福晉？”小燕子腦袋更加地有些混亂了，語氣一下子提高了。
“你不要急！不是我要娶側福晉！我向你發過誓，我這輩子是不會再娶任何其他人的。所以現在才會和大家一起商量我這幾天想的離開北京的計劃。我不能坐以待斃，不能再拖帶水，猶豫不決了！”
“我懂了！永琪，你的身份太特殊了！皇上和老佛爺都對你寄予了厚望！所以老佛爺這兩年其實一直都沒有放棄幫你挑側福晉。之前是皇上一直擋著，如今看來皇上也已經倒戈了。那就真的沒有退路了！”
晴兒瞬間就明白了永琪的處境和困境。
“為什么做了太子就一定要娶側福晉呢？人為什么就不可以有一段忠誠的婚姻呢？”小燕子前面還是嘻嘻哈哈，這一刻馬上變得愁苦起來。
“或許，這對于我們這個時代來說，還是一種太新奇的思想了吧！雖然我們是這樣想的，可對于皇上，對于老佛爺來說，還是覺得這是一種奇談怪論。
更何況，對一個皇帝來說，除了治國，綿延子嗣也是他的重要任務。所以到了這個位置，還想堅守我們所說的‘情有獨鐘’就實在太難了！”
爾康說了一大車的話。
其實小燕子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真的讓她離開北京，她好像又開始舍不得起來。她舍不得紫薇，舍不得柳青、柳紅、金鎖，其實也舍不得皇阿瑪。
“所以我們沒有別的辦法了嗎？紫薇，我舍不得和你分開！”
小燕子話還沒有說完，卻已經抱著身旁的紫薇嗚咽起來。
紫薇被她這樣一哭，也控制不住，竟跟著也哭得梨花帶雨。
“我也舍不得你！”
“所以我留下，就得接受永琪有一天要娶側福晉，是嗎？但我和永琪離開，就要和你們大家分開！人生為什么這么難呢？”
小燕子哭哭啼啼，所有人看著她，一時也不知說什么好。
“永琪可以不做太子嗎？”她哭停了，突然發問。
“理論上有這個可能，只要出現比永琪更合適的人選！”爾泰插話道，“但事實上，是沒有這個可能了！”
“爾泰說的對！現在看來，其實皇阿瑪早就在布棋了！兩年前把永瑢過繼出去，大約就是在為你鋪路了吧！”爾康意味深長地看向永琪。
“爾康、爾泰說的對，這立儲關于國運，皇阿瑪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了。所以永琪只要在，是不可能讓皇阿瑪死了這條心了！”紫薇擦了擦小燕子臉上的淚。
“說不定以后皇阿瑪會改變主意呢？”小燕子睫毛上淚花閃動。
“但是，這未來的事，你和永琪賭不起啊！而且，將來皇阿瑪百年之后，永琪若真是繼了位，你當的了皇后嗎？”紫薇給她慢慢分析。
“皇后？”
對小燕子來說，皇后這個詞簡直比太子更恐怖，腦海里全是皇后娘娘過去、現在的樣貌和身影。
她不由地打了個冷顫。
“不！我當不了皇后，也不想當皇后！那樣就真的一輩子困在皇宮了！”她拼命搖頭，“所以我其實沒有選擇了，是嗎？”
永琪看著她難過，心里充滿了愧疚，“小燕子，對不起！嫁給了我，才給你帶來這么多困擾！”
“小燕子，還是和永琪走吧！”
紫薇自從聽爾康說了這件事之后，這幾日一直也有些悶悶不樂，總希望今日一聚，大家還能商量出個頭緒來，或者有兩全的辦法。但事實上，大家越討論，她也越明白這永琪和小燕子唯一的路就是離開。
“我們走了，那我哥和晴兒呢？”
終于，又輪到了簫劍和晴兒。
簫劍深深地看了一眼晴兒，沒有立馬說話。
“簫劍，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的答案，其實早就已經告訴你了，今生今世，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老佛爺和你，我選你！”晴兒答得從容又堅定。
“晴兒！”簫劍輕聲地喚了她一聲，滿是感動，“老佛爺是你的親人！讓你忍受離開親人，這也不是我本意。”
“這些問題我早就想通了。之前我都做好了今生再也見不到你的準備了，如今你回來了，我怎么還能再貪心呢！
人生的事，哪里有完美的！但我知道小燕子不愿和你分開。但如果因為我而把小燕子陷入困境里，那我就太自私了！小燕子已經受了那么多苦，我也衷心地希望她以后能快快樂樂！“
“晴兒，謝謝你！”簫劍此刻激動萬分，心里的千言萬語最后只能化作一句——謝謝。
他只覺得他要謝晴兒的實在太多了！
“這么說來，你們四個是共同進退了？”爾泰又道。
簫劍又再看了一眼晴兒，緩緩地道，“既然晴兒愿意，那么我們就和永琪小燕子一起！”
“那你們還是決定去大理嗎？”紫薇問。
“那個大理真的是蠻美的哎！”塞婭終于找到了她可以插上的話題，“我還真挺想再去一趟呢！爾泰，我們跟他們一起去，好不好？”
“哎！公主大人，你先不要搗亂啦！先讓大家把正事商量好啊！”爾泰壓住了塞婭肩頭，示意她安靜一些。
“我都可以！前陣子跟著簫劍去了一趟大理，那兒確實是個很宜居的地方！而且還有簫劍的義父義母在，很有家的感覺！”
提起大理，永琪只覺得都是很美好的回憶，所以眼里全是笑意。
“晴兒，你怎么想？”簫劍朝著晴兒道。
“既然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我自然和大家行動一致。不過，如果真的問我心底最真實的想法，我總覺得大理太遠了，這路上都得走幾個月。若是可以離北京近一些，那是我心里期望的。”
晴兒毫不扭捏，誠懇坦然地說出了自己真實的想法。
而這想法，是至關重要的，也是簫劍最為看重的，他不希望晴兒跟隨他是一味地遷就與犧牲。
紫薇在旁也頻頻點頭。
他思忖了片刻，鄭重地道，“晴兒這么想，我倒是有一個提議。大家聽聽看，我們確實不一定非要去大理。我想，我們也可以去杭州。”
“杭州？”小燕子把目光投向了簫劍。
“對！就是杭州！既然皇上后面會歸還一些我們方家的財產，我們在杭州也有可以落腳的地。不如我們就回到我們爹娘生活過的地方，如何？”
簫劍抿了抿嘴，又看向了小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