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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雙雙中的暗戀

新篇

新篇

晨光透過薄紗窗簾,在林曉的臥室地板上投下細碎的光影。她握著手機,屏幕上是顧逸發來的早安消息,末尾還附著一個撒嬌的小貓表情包。這是他們異地戀第三個月,盡管隔著手機屏幕,這些日常的小互動依然讓她嘴角不自覺上揚。梳妝臺前擺著兩人的合照,那是去年深秋在校園楓葉林里拍的,照片里顧逸把楓葉別在她發間,陽光將他們的影子疊成溫柔的形狀。

“曉曉,下樓吃早餐!”母親的聲音從樓下傳來。林曉應了一聲,將手機塞進包里。自從回到家鄉工作,她便搬回了家里,每天清晨的家庭早餐成了新的生活節奏。餐桌上,父親默默剝著茶葉蛋,母親則絮絮叨叨地說著鄰居家孩子結婚的事,話里話外總帶著試探的意味。林曉低頭喝著粥,把話題往工作上引:“我們部門這周要做文化節活動,我負責對接本地作家。”

與此同時,顧逸在一線城市的出租屋里匆匆咽下最后一口面包。他租住的房子離公司步行二十分鐘,房間不大卻收拾得井井有條,書桌上擺著林曉送的星空燈,每當加班到深夜,亮起的暖光總讓他想起她的笑容。今天是新項目上線的關鍵日子,他特意換上熨燙平整的襯衫,對著鏡子整理領帶時,手機彈出林曉分享的文章鏈接——是一篇關于異地戀維系的攻略。

地鐵里擠滿了行色匆匆的上班族,顧逸倚著車廂扶手,逐條回復林曉的消息。屏幕藍光映在他臉上,周圍人的交談聲、報站聲混作一片。突然,手機震動著彈出主管的消息,要求他提前到公司調試服務器。顧逸輕嘆一聲,給林曉發了條“晚點說”,隨即將手機調至靜音。

林曉在文化館的辦公室里,正與老作家核對活動流程。對方戴著圓框眼鏡,翻著稿件時忽然抬頭:“小林,你有沒有男朋友?我侄子在省城銀行工作,條件很不錯。”林曉握著筆的手頓了頓,勉強笑道:“謝謝老師,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窗外的梧桐樹沙沙作響,她望著飄落的葉子,想起顧逸說過下次見面要帶她去看銀杏大道。

午休時間,林曉收到顧逸發來的消息,只有簡單一句“在忙”。她盯著屏幕許久,最終只是回了個“好”。這種短暫而疏離的對話,最近越來越頻繁。她打開外賣軟件,卻發現收藏夾里都是以前和顧逸常點的雙人套餐。猶豫片刻,她隨便選了份沙拉,坐在休息室的窗邊,看著樓下街道上來往的行人。

另一邊,顧逸在公司會議室里已經連續開了三小時的會。投影儀的光束打在他疲憊的臉上,筆記本電腦上還掛著未完成的代碼。當他終于抽空看手機時,發現林曉三小時前發的消息,而此時已是傍晚六點。他立刻撥了語音通話過去,響了幾聲才被接起。

“對不起,今天實在太忙了。”顧逸的聲音帶著沙啞。

電話那頭傳來鍵盤敲擊聲,林曉的語氣平淡:“沒事,你工作重要。”

“下周我調休,想過去看你。”

“可是你新項目剛上線……”

“沒關系,我已經和主管請好假了。”顧逸聽見電話里有人喊林曉的名字,接著是嘈雜的背景音,“你在忙?”

“同事找我對方案,先不說了。”

通話戛然而止,顧逸握著手機站在茶水間,看著窗外漸暗的天色。玻璃倒映出他微皺的眉頭,旁邊咖啡機發出低沉的嗡鳴。他想起剛戀愛時,兩人能為了分享一塊蛋糕在食堂坐到打烊,如今連完整的通話都變得奢侈。

周末清晨,顧逸踏上了開往林曉家鄉的高鐵。他特意買了她愛吃的點心,還在車站花店挑了一束洋桔梗。高鐵飛速穿過田野和隧道,他望著窗外掠過的風景,回想起上次見面還是兩個月前。那時林曉在車站抱著他不肯松手,眼淚沾濕了他的襯衫。

林曉接到顧逸到站的消息時,正在幫母親整理舊物。衣柜深處翻出高中時的同學錄,泛黃的紙頁上歪歪扭扭的字跡里,藏著少女時期的青澀心事。她匆匆換了件連衣裙,對著鏡子補了點口紅。母親從廚房探出頭:“是小顧來了?要不要留他在家吃飯?”

“不用了,我們晚上再回來。”林曉抓起包跑出門,心跳比平時快了許多。

在出站口,林曉一眼就看到了顧逸。他穿著她送的灰色毛衣,手里捧著花,眼神在人群中急切搜尋。四目相對的瞬間,兩人同時笑了。顧逸上前將她擁入懷中,熟悉的雪松味洗發水氣息縈繞在鼻尖,讓林曉眼眶發熱。

“瘦了。”顧逸摸著她的頭發,聲音有些哽咽。

“你也是。”林曉抬頭,發現他眼底有明顯的黑眼圈。

他們沿著江邊散步,顧逸詳細說著公司里的趣事,林曉則分享工作中遇到的作家。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江面波光粼粼,遠處傳來游船的汽笛聲。路過一家奶茶店時,顧逸自然地牽起她的手:“還是三分糖加珍珠?”

“嗯!”林曉笑著點頭。這一刻,仿佛又回到了大學時光,那些在校園小路上漫步的日子。

然而,甜蜜的時光總是短暫。晚餐時,林曉父母看似隨意地問起兩人的未來規劃。父親夾了塊魚肉放進顧逸碗里:“小顧,你在那邊工作穩定了,有沒有考慮過回來?曉曉在這邊發展得也不錯。”

顧逸握著筷子的手僵了僵,他看向林曉,發現她也正緊張地盯著自己。“伯父,我現在的工作機會很難得,不過我和曉曉商量好了,等穩定一些……”

“可異地不是長久之計。”母親嘆了口氣,“隔壁張阿姨家女兒,就是異地戀最后分了……”

林曉急得眼眶發紅:“媽,我們有自己的計劃。”

氣氛一時陷入僵局。飯后,顧逸和林曉坐在小區的長椅上。月光灑在草坪上,遠處傳來孩童嬉笑的聲音。“對不起。”林曉靠在顧逸肩頭,“我爸媽就是太擔心我了。”

“我理解。”顧逸握住她的手,“其實我最近也在想,或許可以申請調回省內分部,雖然職位和薪資會受影響,但至少能離你近一點。”

林曉猛地抬頭:“不行!你好不容易才在那邊站穩腳跟,我不能讓你為了我放棄……”

“這不是放棄,是選擇。”顧逸認真地看著她,“比起工作,我更不想失去你。”

林曉的淚水奪眶而出,她撲進顧逸懷里,所有的委屈和不安在這一刻化作無聲的抽泣。顧逸輕輕拍著她的背,在她耳邊低語:“別怕,我們慢慢解決,總會有辦法的。”

夜色漸深,兩人十指相扣走在回家路上。路燈將他們的影子重疊又拉長,就像他們交織在一起的未來。林曉知道,前方或許還有無數個難題等著他們,但只要牽著彼此的手,再遠的路也能一起走下去。風輕輕吹過,帶著江邊濕潤的氣息,這一刻的寧靜與溫暖,成了他們對抗現實最堅實的力量。

葉迪的貓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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