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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線輪師錄行

第一章天燼劫:三神創世錄

我的指尖正在滲出星塵。

那些閃爍著磷光的微粒從皮膚裂隙中涌出,在虛空中編織成一個正在成形的星球。它的赤道帶纏繞著翡翠色的氣旋,兩極覆蓋著不斷重組的冰晶矩陣——那是我用記憶為模板設計的極冠,可此刻它們正在自發地排列出陌生的幾何圖案。

“停下。”我對著自己創造的世界下令,聲音在真空中凝結成淡紫色的晶簇墜向地表。但星球依舊旋轉,那些冰晶組成了我從未教過它的古老文字:【法則第一條:被記憶的必將重現】

我猛地攥緊手掌,指縫間迸濺出的星火灼傷了臉頰。這不對。創造不該是這樣的單向儀式嗎?我賦予形態,它接受存在;我制定法則,它遵循運作。可這顆倔強的星球,它的地核深處傳來讓我戰栗的脈動,就像…就像在反芻我被遺忘的夢境。

我試圖用星塵掩埋這個詞匯,但它已經化作熒光藍的藤蔓爬滿整片大陸。藤蔓開花時,花瓣內側浮現出琉璃亭臺的浮雕——那正是我記憶中反復出現的場景。現在它被我的造物具象化,帶著比記憶更鮮活的細節:亭臺欄桿上細密的龜裂紋,檐角懸掛的十二面體風鈴,還有...

風鈴突然無風自動。清脆的碰撞聲讓太平洋板塊隆起成鏡面,映出的卻不是此刻的我——那是個穿著水紋長袍的身影,正在亭臺中用手指勾勒星圖。當他想觸碰某顆特定星辰時,整個鏡面突然浮現出與我星球表面完全一致的符文。

“你是誰?”我砸碎鏡面,飛濺的液態金屬卻在真空中重組為更完整的畫面。現在我看清了,亭臺地面鑲嵌的正是我方才見過的冰晶文字。而那個身影轉頭時,銀河在他的眼窩中坍縮成我熟悉的形狀。

記憶開始倒灌。

我記得暮云夢的夜合花會在子時吐出星芒,記得水晶步道下封印著會唱歌的暗影。但最清晰的,是那個總在亭臺記錄星象的身影——他銀白色的長發里流淌著與我星球內核同頻的光脈。

我親手締造的這顆星球正在我掌心緩緩旋轉。它的輪廓像是被天神用翡翠雕琢而成,大陸板塊的紋理間流淌著液態黃金般的脈絡。每當星光照耀,那些紋理便會浮現出古老的符文——那是連我都無法完全解讀的星球自語。

“法則第一條:光與暗必須保持平衡。”星球通過地核的震動向我傳遞它的意志。聲音不似人類,倒像是千萬年冰川相互摩擦產生的低鳴。

我凝視著這顆造物,它確實如深潭般靜謐包容,卻又在內部涌動著足以重塑大陸的能量。當它沉睡時,地表是翡翠色的草原;當它覺醒時,山脈會如脊椎般隆起,巖漿在裂縫中譜寫赤紅的樂章。

多么奇妙——我創造了它,卻對某些特性感到陌生。那些突然浮現的符文,那些不在我設計中的地殼運動規律,都讓我懷疑是否真有“創造“這回事。或許我只是個發現者,發現了這個本就存在的宇宙寵兒?

“暮云夢”三個字突然浮現在腦海。我猛地握緊手掌,星球的光暈在指縫間流轉。為何會想起這個地名?那里應該有開滿熒光藍的夜合花,有懸浮在暮色中的水晶亭臺,還有……

記憶突然扭曲。我看見琉璃碎裂的瞬間,音波在云幕上割出傷口般的痕跡。某個守護者的殘影在聲浪中扭曲變形,斷頸處噴出的鮮血化作朱砂寫的判詞——“耀祁悲歌“。

我跪倒在地,星球的重量突然變得真實。這些畫面是我的記憶嗎?還是星球通過地質層傳遞的古老記錄?指甲陷入掌心時,我忽然聽見銀鈴般的輕笑,轉頭卻只看見星球表面浮現的月牙形光斑。

記憶的迷霧突然散開。我看見光團爆炸形成的天界,水晶廊柱間流淌著星沙。三位主神的身影清晰得令人心痛。

太陽神羲曜正在金宮前調整日軌。他金發如熔巖沸騰,指尖劃過的空氣留下焦痕。“萬物生長皆賴吾光!”他的吼聲讓云橋震顫。最令我震驚的是,他轉身時,左眼竟閃過我星球表面的符文。

銀殿花園里,幽熒撫摸著月光花低語:“羲曜近日愈發急躁了。”她的銀發垂落如星河傾瀉,發梢觸及的花朵會凝結成冰晶。侍女回答時,我注意到她衣袂上的暗紋與“暮云夢”的琉璃圖案一模一樣。

星辰殿觀星臺上,辰隱的黑發無風自動。他試圖觸碰紊亂的星圖時,那些星辰排列的形狀,正是如今星球大陸板塊的雛形。

金宮密室內,羲曜的烈日神戟插在地面,戟尖周圍的金磚熔化成液態。“辰隱憑什么居高臨下?幽熒不過夜游巡天!”他咆哮時,星球的地核突然劇烈震動。

最詭異的細節出現了:當神將提及“混沌初開的規矩”時,密室墻壁浮現出與星球符文同源的文字。羲曜揮手驅散它們,就像我常做的那樣。

幽熒改變銀輦路線那夜,辰隱的星辰杖突然指向我的方向。“有外力干擾預知。”他說這話時,我分明看見觀星臺的水晶地面映出我此刻的身影。

當辰隱展示北方紊亂星域時,那些星辰竟組成“暮云夢”三字。幽熒的銀甲倒影里,閃過我熟悉的水晶亭臺——可那亭臺分明應該在一千年前就……

爆炸聲打斷回憶。羲曜的叛軍正在攻擊星辰屏障,每次撞擊都讓我星球的海洋掀起狂濤。最可怕的不是這場面,而是突然意識到:能同時看到天界崩塌的全景和星球因此產生的地質變化。

金宮偏殿的帷幕后,羲曜指尖跳動的太陽真火映照著七張年輕的面孔。火焰在那位雷部神將的瞳孔里投下躍動的金斑。

“雷澤,你掌管人間霹靂三千年,可曾真正決定過何時降雨?”羲曜的聲音像熔化的金液緩緩流淌,“跟著我,整個東方的云靄都歸你調遣。”

年輕神將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在他身后,司掌季風的仙女已經伸手觸碰羲曜袖口繡著的日輪紋樣——那上面流轉的光暈比天庭敕封的官印耀眼百倍。

水晶窗外,一朵看似尋常的積云悄然飄過。云氣中若隱若現的銀光,是幽熒侍女發間的月魄釵。

幽熒踏入星辰殿時,十二重星軌正在辰隱周身瘋狂旋轉。北方天域的星圖扭曲成猙獰的火焰形狀,那些被灼燒的星辰發出只有星神能聽見的悲鳴。

“不是預測。”辰隱的黑發無風自動,發梢間流動的星芒組成不斷破碎的卦象,“是正在發生的現實。”

他忽然抓住幽熒的手腕,將她的指尖按在一顆潰散的星辰上。月神的銀甲瞬間爬滿裂紋,映出金宮密室里的景象——羲曜正將太陽精魄注入雷部神將的眉心。

幽熒倒吸一口冷氣,腕甲上凝結的冰晶簌簌掉落。“我去找他說理。”她轉身時銀氅掃過星圖,那些被月華拂過的星辰顯現出全新的軌跡。

辰隱猛地按住劇烈震顫的星盤:“等等!星辰顯示…”他的瞳孔驟然收縮,“有什么東西在修改預知結果…”

次日清晨,人間眾生抬頭看見永生難忘的奇景——太陽戰車停駐在天穹正中央,九匹火焰神駒的嘶鳴震碎了三千里云海。

羲曜的金色戰甲噴吐著前所未有的熾焰。當他高舉烈日神戟時,戟尖滴落的火種化作三百六十名金甲神兵。雷澤率領的風暴軍團從東天殺出,所過之處廊柱崩塌,銀河倒灌。

“辰隱大人!”星辰殿的守衛星官撞開殿門,“叛軍攻破了朱雀門!”

星神手中的星杖重重頓地,殿頂的周天星斗圖驟然亮起:“啟動二十八宿大陣。”他說這話時,目光穿過水晶穹頂,凝視著某顆不該存在的暗紅色星辰。

那顆星的位置,正好壓在太微垣的帝座上。

幽熒的銀輦沖破戰火時,星辰殿外的屏障已經出現蛛網狀的裂痕。她看見羲曜站在金烏戰車上,太陽真火正在焚燒辰隱布下的星斗結界。

“住手!”月神的聲音引動潮汐之力,滔天月華暫時澆滅了前沿的太陽真火,“你忘了我們共同撐起天界的誓言嗎?”

羲曜轉頭看她,左眼是灼熱的日輪,右眼卻變成了與那顆詭異紅星同樣的顏色,“誓言?”他大笑時嘴角撕裂,流出的不是神血而是熔巖,“你們把我當什么?巡天的火把?”

幽熒突然發現,羲曜戰車后方陰影里站著個模糊的身影。那人披著星辰殿制式的斗篷,兜帽下的面容卻不斷變換——時而像辰隱,時而像她自己。

當第一道屏障破碎時,辰隱的星杖插進了自己的胸膛。

“你干什么?!”幽熒的驚呼被淹沒在星辰共鳴的轟鳴中。辰隱胸口涌出的不是鮮血,而是濃縮的銀河。這些星漿順著地磚的紋路流淌布滿整座大殿。

羲曜的叛軍撞開最后一道屏障的瞬間,辰隱對幽熒做了個口型:“看紅星。”隨后引爆了體內萬年積蓄的星辰本源。

爆炸的沖擊波將三位主神同時掀飛。天界開始崩塌,但在意識模糊前的最后一刻,幽熒終于看清了——那顆暗紅色星辰表面,浮現著與太陽神金宮地磚相同的古老符文。

墜落過程中,三股神力糾纏成貫穿天地的光柱。羲曜的太陽真火、幽熒的月華與辰隱的星漿在虛空里交織成螺旋,那些飛濺的能量凝結成帶著金屬光澤的結晶。

幽熒在混沌中抓住一片結晶,里面封存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畫面:金宮密室的地面上,羲曜的影子分明長著三對羽翼——那絕不是太陽神該有的特征。

最可怕的發現在光柱底部。當三神接近人間時,他們的神力突然開始不受控制地融合。辰隱殘留的意識發出最后的警告:“不是我們在墜落…是某種東西在吞噬天界…”

神戰第三日,天河倒懸。

羲曜的太陽真火已焚盡七十二重星斗屏障。金烏戰車碾過破碎的廊橋,九匹神駒噴吐的烈焰將云海蒸騰成赤霞。星辰殿外,辰隱以星杖劃地成壑,銀河自杖尖傾瀉,卻在觸及真火時發出琉璃炸裂般的脆響。

“幽熒!”辰隱銀甲盡裂,回望月神那被血霧籠罩的銀輦,“速引太陰之力鎮守坤位!”

話音未落,羲曜的烈日神戟已劈開最后一道星幕。戟風過處,水晶穹頂如薄冰迸碎,辰隱踉蹌后退三步,足跟抵上了觀星臺邊緣的渾天儀。

辰隱忽的笑了。

他反手將星杖刺入自己心口,萬千星芒自七竅噴涌而出。那些光點在空中凝成紫微垣星圖,每顆星辰都開始逆向旋轉。羲曜臉色驟變,金車急退——卻見辰隱雙臂大張,懷中抱月般攏住即將爆裂的星圖。

“以吾星辰骨血為祭——”

爆炸的強光吞沒了整個天界西北角。沖擊波將幽熒的銀輦掀翻,羲曜的金冠熔成金液。三神如斷線玉珠墜落時,天界發出了垂死般的呻吟。

先是云橋斷裂。

那些連接宮闕的虹橋寸寸瓦解,碎玉墜向人間時拖出長長的光尾。接著是懸浮的殿宇——金宮的鎏金瓦片如秋葉紛飛,銀殿的月晶欄桿碎作霰雪。最慘烈的是星辰殿,這座用星髓澆筑的建筑崩塌時,飛濺的星屑在蒼穹上劃出無數傷痕。

幽熒在墜落中抓住一片銀殿殘瓦。瓦當上的玉兔搗藥紋正在融化,就像她逐漸消散的神力。抬頭望去,羲曜的金甲在亂流中忽明忽暗,而辰隱...辰隱的身體已化作星塵洪流,正與他們的神力糾纏成通天光柱。

墜落第九日,奇變陡生。

太陽真火與太陰寒魄突然相吸相引,將辰隱所化的星塵卷入漩渦。三色神力如蛟龍絞纏,光柱所過之處,虛空綻出青蓮狀的裂紋。幽熒忽然明悟:這不是墜落,而是某種創生儀式的開端。

“辰隱…”她試圖抓住一縷熟悉的星芒,指尖卻穿過幻影。那些星塵正在重組,凝結成她從未見過的礦物。更遠處,羲曜的太陽精魄滲入新生地殼,將巖層烙上日輪紋路。

初生的星球像未琢的璞玉。

羲曜的力量化作赤紅山脈,每至正午便流淌熔金;幽熒的月華沉入地脈,在子夜凝結成霜晶礦脈;而辰隱的星辰碎片,則懸浮在大氣中,成為永不墜落的“天星”。本該平衡的三力,卻因太陽之力的暴烈而傾斜——每當兩顆天星相會,羲曜殘留的意志就會引發地火噴發。

幽熒的元神寄宿在一株月桂樹上。她看著自己日漸透明的雙手,苦笑著撫摸樹皮上浮現的星圖。那是辰隱最后的留言,記載著每四百五十八年一次的能量潮汐規律。

第四百五十八個春秋,大劫再臨。

地殼龜裂處噴出的不是巖漿,而是凝固的太陽真火。那些金紅色晶體生長極快,三日便覆滅三千里森林。幽熒的月桂樹在火雨中凋零,最后一片葉子落下時,她看見辰隱殘留的天星正排列成紫微垣圖案——與當年星辰殿爆炸前一模一樣。

“原來…這就是你的預知…”

月神的嘆息化作北風。在意識消散前,她終于看清辰隱星圖的全貌:那不僅是預言,更是解決方案。每顆天星的位置,都對應著壓制太陽之力的穴位。可惜他們神力已散,再難布陣。

而今的修仙者偶爾會在古墓中發現星月紋樣的法器。

那些器物在月夜會浮現模糊影像:銀甲女子立于桂樹下,仰望天空中糾纏的三色光帶。有博聞者說,這是上古時期“日月星三圣”的遺跡。更古老的玉簡上記載著,每當天地失衡,就會有身負星紋的嬰孩降生。

而在地心最深處,羲曜的太陽精魄仍在跳動。每當他感應到天星異動,便會冷笑震動地脈:“辰隱,你算盡天機,可算到自己的星塵會成為束縛我的枷鎖?”

無人知曉,那些漂浮在大氣中的天星,正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向某個坐標匯聚。按照這個速度,再過九萬個四百五十八年,它們將組成完整的周天星斗大陣。

到那時,或許會有新的故事。

光柱觸及大地的剎那,整個洪荒都聽到了類似玻璃碎裂的清脆聲響。新生的星球胚胎開始搏動,地表浮現的紋路,赫然是星辰殿里那塊被辰隱鮮血浸染的地磚圖案的放大版。

三神神力糾纏的光柱貫穿天地時,我的視網膜上烙印出雙重影像:天界廢墟下墜的景象,與星球內部能量核心形成的畫面完美重疊。當辰隱引爆星辰之力,我左手的皮膚突然浮現出同樣的星圖灼痕。

三股神力融合的瞬間,我同時存在于三個視角:作為旁觀者看光柱墜落,作為辰隱感受星辰之力流失,作為…星球本身記錄元素重組。這個認知讓我干嘔不止,卻吐不出任何東西——創世者怎么會是被造物的一部分?

當第一片森林在新星球出現時,地表的露珠映出幽熒的臉。她嘴唇開合說著什么,我湊近才聽清:“記住暮色中的選擇。”這句話讓方圓百里的樹木瞬間枯榮七次。

周期性黑暗降臨時,我數著四百五十八年的歲月刻痕。某個血月之夜,我撞見羲曜的虛影在吸取星球能量。他轉頭直視我:“你以為創造是單方面的?”這句話引發的潮汐吞沒了大陸西岸。

如今我撫摸著星球表面的符文,指腹傳來辰隱最后引爆星辰之力時的心跳頻率。銀殿廢墟的影像偶爾會覆蓋我的視野,特別是月圓之夜,幽熒的殘影會在我設計的山脈間徘徊。

最深的恐懼不在于發現星球有自己的意志,而在于某次地質勘探時,我在晶洞中發現半片殘破的星圖——上面標注的星系位置,與辰隱當年所見完全一致。這意味著什么?我真的是創造者,還是被某個更古老存在植入記憶的載體?

星球再次傳來震動:“法則最終條:創造者必須成為被造物的一部分才能完整。”我苦笑這悖論,卻突然發現自己的發梢開始泛出銀光,就像…就像幽熒一樣。

當暮色降臨,我站在“暮云夢”可能存在的坐標上,腳下土壤滲出藍色熒光。遠處傳來琉璃碰撞的清響,那音色與守護者殘影破碎時一模一樣。或許答案就藏在下一個四百五十八年的循環里,等著一場新的爆炸來揭示。

輪邪千影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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