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此事至關重要,江旭日和許昌平不敢有絲毫疏忽,二人一同出手。
只見他們分別以強大的靈力控制一只夢蝶,將其輕輕地放置在那關鍵的藥瓶之上,同時嚴令夢蝶找出瓶上殘留的魂息。
在眾人目不轉睛的注視下,黑色的夢蝶先是穩穩地落在藥瓶上方,稍稍停頓了片刻,仿佛在仔細感受著什么。
緊接著,它在人群中緩緩地盤繞了一圈。
眾人的心都隨著夢蝶的飛舞而高懸,云朵更是緊抿雙唇,眼睛一眨不眨,生怕花亦夢暗中使壞。
然而,出乎眾人意料的是,夢蝶竟慢悠悠地朝著花亦夢飛去。
其他人見狀,神色各異,心中暗自揣測:難道真的是花亦夢?花亦夢此刻一顆心瞬間懸到了嗓子眼,瘋狂地在心中催促系統趕快行動。
終于,那來勢洶洶的夢蝶在即將臨近她時,于半空中猛地一滯。
原本迅疾的身姿突然變得搖擺不定,緊接著竟掉轉方向,如同一道失控的黑影,直沖向云朵。
云朵雙目圓睜,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她呆呆地望著那歪歪斜斜朝自己飛來的夢蝶,心中充滿了疑惑,“這夢蝶莫非是喝醉了?怎飛得如此怪異,還沖著我來了?”
就在此時,空間里的好運驟然獸瞳放大,驚呼出聲:“咦……居然有同類的氣息?”
聽聞此言,云朵瞬間一驚,急切地問道:“這是何意?”
“好運,你是說此地還有他人擁有系統?那會是誰?”
云朵滿心的困惑,希望能從好運那里得到答案。
然而此刻的好運正全神貫注,無暇回應她的問題。
只見好運釋放出一股無形之力,那力量仿佛一層堅固的護盾,將那股陰寒的氣息果斷地擋了回去。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夢蝶像是被無形的大手撥弄,恢復了正常的飛行軌跡。
它再次掉轉方向,朝著暗自竊喜的花亦夢飛去。
花亦夢原本以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正等著看云朵的慘狀,卻沒想到事態突變。
她猛地一驚,倉促間慌亂地后退幾步,臉上的得意瞬間被無辜所取代。
“怎么會,怎么會變成這樣?”花亦夢的內心充滿了恐慌和不解,她焦急地試圖躲避那飛來的夢蝶,同時嘴里不停地向系統質問著,“你究竟怎么回事?夢蝶為何沒有改變方向?你敢騙我?”
然而,無論她如何叫嚷,如何憤怒地質問,最終夢蝶還是穩穩地落在了她烏黑的發髻上,一動不動。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眾人一片嘩然。
無數雙眼睛充滿了震驚和憤怒,緊接著便是鋪天蓋地的質問聲。
“花亦夢你為何要加害云朵?你們可是同門!”
“居然還動用了引獸粉,這種行徑與魔頭有何分別?!”
“是啊!簡直冷血至極,秘境之中可有上千人啊!全然不顧他人性命……”
花亦夢被眾人的指責聲包圍,她痛苦不已地不停搖頭,淚水奪眶而出,嘴里不斷地辯解著,“不,不是我干的!這是誤會,肯定是弄錯了!”
她梨花帶雨地望著白玉,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跑過去怯生生地抓住他寬大的云袖,帶著哭腔說道:“師尊,師尊您要相信弟子……”
實際上,花亦夢并不害怕被眾人責罵,也不在乎是否會被逐出宗門,她唯一懼怕的,是她心心念念的師尊厭棄了她!
這大宗門親傳弟子的身份于她而言根本無足輕重,自始至終她心中唯一在意的唯有白玉,就如同再次回到萬靈宗時一般,她的眼中只有他。
白玉看向花亦夢的目光變得復雜無比,他那清冷的面龐上此刻帶著幾分難以置信。
他在心中不斷地思索著:“夢兒怎會做出這般事情?她為何要針對云朵?”
守在殿外的江臨和顧逸軒看到這一幕,也都傻了眼,他們使勁揉了揉眼睛,希望是自己眼花看錯。
應秋嬋冷哼一聲,滿臉的不屑與憤怒,“哼!早就說花亦夢就是個笑面虎,看上去溫柔美麗,實則心狠手辣。”
“不然在冰宮之時,她就不會拋下我們,獨自帶著寶貝逃走了!當時幸虧云朵師妹及時出現,救了我們,或許正因如此搶了花亦夢的風頭,所以她才對云朵師妹心懷怨恨。”
陳東升在一旁氣憤地應和道:“危急關頭,丟下同伴獨自逃離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偏偏有些人裝聾作啞,被花亦夢的表面所迷惑,對她的惡行視而不見。”
這個“有些人”所包含的人眾多,他們或是被花亦夢的人群中的慕燕燕面色極為難看,只因她清楚應秋嬋所言不虛。
袁小桃嘴巴微張想要辯駁,然而一時間卻難以啟齒,唯恐眾人連她一同仇視。
弟子們對此更是驚愕萬分,紛紛慨嘆真是難以識透人心。
花亦夢眼眶泛紅,滿是幽怨地申訴。
“宗主,真不是我,我未曾害人,我也不知那藥瓶上怎會有我的氣息,難道是何師弟有意嫁禍于我?”
事到如今,見花亦夢仍拒不承認。
藥婆婆不怒自威地道:“證據確鑿,你竟還妄圖狡辯?”
“白玉仙尊,此次你莫非還想袒護她?你要謹記,不單你的徒弟是徒弟,他人的徒弟亦然,家有家規、宗有宗紀,斷不能因白玉仙尊寵溺徒弟,而壞了規矩!”
“致使萬靈宗淪為毫無公道、烏煙瘴氣之所,讓其他門派恥笑!”
藥婆婆的聲音雄渾且威嚴,每一句都合情合理。
使得在場多數人不由自主地向白玉投去了不滿的目光。
白玉雙唇緊抿成一條直線,面對眾人的質疑,仍不死心地說道:“夢兒絕非此類人,本尊深知她,或許其中存有誤會,煩請宗主再測一回吧!”
見他依舊這般信任花亦夢,云朵只感諷刺。
好一番師徒情深、情意堅貞啊!
在白玉眼中,或許世人只分兩類,一類是他心尖上的花亦夢,一類是花亦夢之外無關緊要之人。
與其說他是花亦夢的師父,倒不如說他是花亦夢的信徒來得更為恰當。
藥婆婆未反駁白玉的提議,只是內心已然失望至極。
想瞧瞧他何時方能清醒,表象所蒙蔽,或是出于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選擇沉默。
而此刻的云朵,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花亦夢的丑態,心中感慨萬千。
她深知在這充滿爾虞我詐的修仙之路上,人心的險惡遠遠超出了她的想象,但她也堅信,正義終將戰勝邪惡,真相總會大白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