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旭日深吸一口氣,臉上滿是無奈,緩緩點了點頭,說道:“行,那就依仙尊所言,讓夢蝶再檢查一回。”
紫靈真尊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眉頭緊皺,忍不住站出來替宗主說了句公道話:“這是最后一次了!倘若夢蝶依舊落在白玉仙尊弟子身上,還望仙尊認清事實,莫要再執迷不悟。”
想當年,她對白玉仙尊的劍法那是滿心傾慕,可如今,卻對他的行事作風難以認同,在她看來,白玉仙尊是不是因為一心練劍,以至于變得如此執拗,是非不分。
花亦夢望著師尊為了維護自己,不惜力排眾議,心中感動與心疼交織在一起,淚水不受控制地滑落,留下兩道清晰的淚痕。
她像一只無助的雛鳥,迅速躲到洛青衍的身后,抽抽噎噎地哭泣著,聲音顫抖地說道:“師尊,都怪弟子不好……是弟子行事魯莽,影響了您的聲譽。”
白玉神色堅定,自然而然地將她護在身旁,用低沉而又堅定的語氣說道:“你乃本尊的弟子,若本尊不信你、不護你,那還算什么師父?別怕,凡事有為師在。”
聽到師尊這番話,花亦夢的淚水更是如決堤的江水,洶涌而出,哭得不能自已。
她內心充滿了自責,懊悔自己在秘境中不該如此莽撞地出手。
與此同時,她在心中咬牙切齒地向系統逼問道:“為什么夢蝶還是查到了我這里?你不是向我保證會萬無一失的嗎?別裝死,快回答我!”
系統機械的聲音傳來,聽起來略顯疲憊:“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幫她,對方的實力比我強大,宿主,你可得小心了!此次過后,你必須汲取更多的氣運來滋養本系統,或許對方已經察覺到你身上有異常了。”
花亦夢滿心狐疑,追問道:“難道云朵身上也有系統?”
系統沉默片刻后說道:“不清楚,本系統暫時探查不出來。”
盡管系統沒有查出結果,但花亦夢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直覺沒錯。
她一直都覺得云朵有問題,總感覺云朵在扮豬吃虎,難怪云朵能在罪過峰那樣艱苦的環境中突破,原來是有系統在暗中相助。
那云朵的到底是什么系統呢?想到對方的系統可能比自己的還要好,花亦夢就恨得牙根癢癢,忍不住滿心抱怨:“虧你之前還信誓旦旦地聲稱自己獨一無二,原來系統都是批量生產的,真是可笑至極。”
聽到她的譏諷,系統惱怒地呵斥道:“你竟敢嘲笑本系統?簡直愚昧至極!唯有天命之人才能夠配得上系統的相助,這次是你自己惹下的禍端,自己就受著吧!”說完,系統便不再理會花亦夢。
江旭日已經不愿再看白玉和花亦夢二人繼續演戲,他面色陰沉,揮手驅使夢蝶再次進行探查。
然而,最終的結果毫無懸念,夢蝶還是準確無誤地落在了花亦夢的頭上。
花亦夢此刻仿佛認命了一般,面無表情地佇立在那里,靜靜地等待著眾人對她的審判。
藥婆婆冷哼一聲,語氣中滿是嘲諷:“這下,白玉仙尊可死心了?”
見狀,白玉那寒冷如冰的眼眸失望地掃了花亦夢一眼,周身原本凌厲的氣勢也在瞬間收斂了幾分。
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如此信任和維護的弟子,竟然真的是犯下過錯之人。
薄唇輕啟,白玉緩聲道:“即便夢兒存在過錯,然而云朵現今仍安然無恙地站在此處,事態尚未發展至無法收拾的境地。”
他的聲音清冽,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是我教導失當,自會對她予以處置和懲罰,給眾人一個交代。”
瞧著他這般有意極力袒護花亦夢,江旭日的臉上瞬間布滿了愁苦之色,眉頭緊蹙,只覺此事棘手萬分。
尤其是其他宗門長老皆在場,這讓他覺得顏面盡失,心中對白玉仙尊的不滿愈發強烈。
若白玉仙尊并非宗門老祖的關門弟子,換作他人,恐怕他早已忍不住破口大罵。
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身為師父卻如此是非不分、不顧全局,他甚至開始懊悔當初將兒子送去了白林峰。
也正因如此,兒子才變得這般執迷不悟,被花亦夢迷得暈頭轉向,以至于至今難有作為。
越想越是惱怒的江旭日臉色陰沉如水,話語中滿是憤懣:“既然仙尊已有決斷,那就無需在意我這個有名無實的宗主了。”
見宗主這般模樣,白玉眉頭緊蹙,神色間也多了幾分凝重。
而其他人亦是神色驟變,急忙圍上去安撫宗主,試圖平息他的怒火。
丹宗長老見狀,摸摸鼻子,識趣地說道:“這是你們宗門內部事務,我在場多有不便,先行告辭。”說罷,便徑直轉身離去。
云朵則冷眼看著白玉,眼神中透著寒意,冷冷地問道:“不知仙尊打算怎樣處置花亦夢?”
眼看師尊被步步緊逼,花亦夢猛地沖到白玉身前,大義凜然地道:“要罰就罰,別為難我的師尊!”她昂著頭,一副毫不畏懼的樣子。
“云朵,我知你對我心懷不滿,你講吧!打算如何處置我?”
花亦夢瞪向云朵,擺出一副無所畏懼的姿態,倒是讓周圍其他人看得一愣。
就在此時,藥婆婆向云朵遞去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隨后周身陡然氣勢大變,那蒼老而犀利的目光如利劍一般直射白玉和花亦夢。
“不知我這個宗門元老所言,白玉仙尊是否會聽?”
藥婆婆聲音一出,同時直接釋放出合體境的威壓,強大的力量瞬間吹起白玉仙尊潔白的衣袍,將惺惺作態的花亦夢直接壓得雙膝跪地。
“弟子花亦夢心術不正,殘害同門不說,還巧言令色,致使你師尊罔顧宗規,你可知錯?”
那雄渾的聲音仿佛帶著雷霆之威,穿透眾人的耳膜,直震心神。
花亦夢大驚失色,萬萬未曾料到藥婆婆竟是如此深藏不露的高手,當下滿心的忌憚與懼怕。
此刻,她屈辱地跪在地上,手指因為極度的緊張和憤怒而深深嵌進肉里,卻也只能怯懦無助地抽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