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卉在家又摘了四五天的花生才摘完，只剩紅薯沒挖。

余卉在心里默算著，最晚一個星期紅薯也挖完了。

心中的無限興奮與激動，晚上吃完飯后，年年打視頻過來，問道：“姐，上次說還有幾天就挖完紅薯便過來，這都過去四天了，還沒挖完？”

余卉抱著余然，對視頻里年年的抱怨，余卉也無奈的笑著道：“年年，紅薯這么重這么多，總不能讓老媽一個人挖吧？”

之后余卉又問向一旁刷視頻的母親，“媽，還有多少紅薯沒挖？”

母親頭也不抬的回道：“你天天去，還好意思問我？”

“這不是很清楚才問的嗎？”

余卉弱弱的頂一句，那邊年年聽了也是如同母親一個反應，“姐，家里還有多少沒挖你都不清楚，這么多年在家白待了？”

“得看個人情況的。”余卉又回到視頻里，與余年扯道：“有時快有時慢，那快的時候是不是節省點時間，慢的時候是不是拖延時間？”

視頻里的余年聽到這句話后，對余卉道：“這倒也是啊！”

余卉問一句，“年年，要不要帶點過去給你？”

“好啊！”余年聽了點頭道。

余卉見沒什么要說的，便對余年拜拜道：“年年，我掛了啊。”

兩人掛了視頻后，余卉把余然綁在背上，拿著水瓶子到地里去幫活。

正在地里挖紅薯的母親，連余卉來了也不知道，直至她挖了三行紅薯，口渴的時候拿起地上的水瓶子喝水，才看到余卉背著余然正拿筐子撿紅薯。

余卉正低頭撿紅薯入筐，自己的前面來一雙鞋，余卉抬頭看去，見是母親，喊道：“媽？”

母親對余卉訓道：“你帶孩子就帶孩子，地里的活還剩這點紅薯，回去吧。”

余卉撿著紅薯，“媽，幫忙撿一點是一點吧。”

余卉撿完這一堆，越過母親向前走，撿前面的那堆。

母親見余卉堅持，只好又拿起鋤頭挖紅薯，在撿紅薯的余卉余光見母親不再阻攔自己的行動，心里松快多了。

余卉撿多久她背上的余然就安靜多久，余卉一度以為他睡覺了。

既然余然都沒哭沒鬧，余卉就一直撿母親挖出來的紅薯入筐。

中途母親擔著兩筐紅薯回家一趟，余卉還在撿紅薯入筐。

等余卉撿完自己拿來的兩筐子撿滿，母親又帶著兩個空筐回來，從筐里拿出一袋吃食，大聲喊道：“阿卉，過來吃點再撿。”

余卉聽到母親在喊，扭頭看一眼母親那邊，放下鋤頭，走過來看著母親手里的袋子。

母親揚手遞向余卉，“先吃點東西。”

余卉接過，問道：“媽，你吃了嗎？”

母親點頭，“吃過了。”

母親越過余卉再次擔著兩筐紅薯往家回，余卉松綁背上的余然，轉抱著。

此時的余然正好奇的看著四周，余卉見他黑溜溜的眼球轉來轉去，好笑的捏一捏他的小臉，“你倒是稀奇呀！”

把沖好的奶瓶遞進余然的嘴里，讓他自己奉著喝，她則是翻騰母親帶來的袋子。

是小賣部買的芋頭軟餅，還有夾心面包。

余然聞到面包的香味，停下吸吮，抬頭看向余卉手里的面包。

為防止奶瓶掉地上，余卉把奶瓶掛在自己的脖子上，余然松開手，奶瓶隨之落在空中。

脖子上的沖擊力讓余卉低頭看向余然，然然正好奇的看向手里的面包，還要伸手抓。

余卉笑了一會兒，才從面包上撕下一小塊放到余然嘴里，余然吃著面包，吞下后，看向余卉。

余卉又撕一小塊放到余然嘴里，余卉手里的面包是發酵過的面包，軟綿綿的，遇水既化。

母親回來的時候，余卉的面包還剩一小塊，等余卉喂余然吃完面包的時候，母親都挖了一行紅薯。

余卉把奶瓶再次遞進余然的嘴里，等余然吸吮完奶水，余卉也吃了三芋頭軟餅并半瓶水。

再次綁著余然，余卉又撿紅薯入筐，等余卉撿完一筐的時候，余然既然尿余卉身上。

余然后面又尿濕了三次，余卉見四個筐子撿滿，天也漸漸的暗下來，對還在挖的母親喊道：“媽，回家了。”

母親扭頭看來，“你先回去。”

“媽，芋頭軟餅留著你吃。”

余卉話落不等母親回話，便走了，路上遇到叔叔伯伯嬸嬸伯母，余卉一一叫過。

之后越過他們速奔家中，進門的第一件事就是進衛生間開熱水器。

松綁背上的余然下來，給他換一身干凈的衣服后，余卉把他放到游椅子，自己則是上樓收拾木薯，油茶籽，及花生。

余卉收拾木薯的時候心里惦記著樓下的余然與熱水器，死趕著收拾。

拎著三人的衣服飛般的下樓，顧不上看余然，先到衛生間開一眼，好家伙，水都燒到60℃。

趕緊關上電，拿過余然的浴盆裝著。

裝一半熱水，沖一半涼水，余卉試一下水溫，才到客廳里抱著余然進來。

余然被進水里，余卉正在洗著他的頭，他正在玩水，還笑著：“咯咯噠噠”的，余卉身上的衣服濕了后背又濕了前面。

等余然的頭被余卉抓撓過，再拿起水里的浴巾洗去泡沫。

泡沫進余然的眼睛里，余然痛的睜不開眼，閉上眼哭的“哇哇叫”。

余卉沒空哄他，任由他哭著，等頭上的泡沫沖洗干凈后，余卉抽一張旁邊備著的濕巾，固定著余然的頭給他擦洗眼睛里的泡沫。

經擦洗過不再痛的余然，睜開眼看向余卉，委屈的要抱。

余卉并不抱他，拿著浴巾擦洗余然的小身板，等要出浴的時候，余然又不愿出來，坐在浴盆里玩水的不亦樂乎。

余卉強行抱起余然，余然則是開著小噪子哭的挺大聲，“哇哇…嗚嗚…”

余卉給他穿衣服，他還在哭，等余卉放到游椅上，哭得更起勁。

余卉就著一身濕衣，拿上雞飼料到雞舍喂雞，然后又徒手去一趟菜地，回家時懷里多一扎菜。

捧著一扎菜進門的時候，余然已經哭得小噪子啞了，余卉放下菜，拿著奶瓶子給他沖好奶遞進他嘴里，余然也不喝。

余卉見他抗拒著奶瓶，而是仰頭看向自己，還伸開手要抱，余卉蹲下來抽一張濕巾擦一擦他的眼淚及臉，哄道：“姐身上濕淋淋的，不好抱。”

說完站起來把他的游椅推到門口，自己拿著盆子菜籃到院里的水龍頭前洗菜。

余然見余卉不再消失不見，也不抱他，自然是又哭又鬧的，余卉洗好菜，拿進廚房里，就著剛才燒的熱水，鎖上門洗澡。

余卉在衛生間洗了多久的澡，外面客廳里的余然便哭了多久，等余卉出來，余然已經哭飽嗝。

余卉頭上搭一條浴巾擦頭發，來到客廳里，還沒等余卉走近，余然哭啞的向余卉張開手要抱。

余卉走近余然，停下擦頭的動作，蹲下把余然從游椅上抱起。

余卉扯一張濕巾再次給余然擦臉擦眼淚。

也不出聲哄，只是抱著余然，輕輕的啪著他的后背，以示安慰。

余然的頭埋進余卉的脖項間，兩只小手緊緊抓住余卉胸前的衣服。

余卉一邊來回走一邊輕撫著余然的后背，等至余然的飽嗝停下后，余卉把余然放下。

余然卻是緊緊抓住余卉衣服不松開，余卉強行掰開兩只小手，余然又哭了。

余卉放到帶子上，余卉連讓帶綁帶的抬起，往后背上放，之后綁好，余然才停下哭聲。

余卉綁著余然，扎起濕發，進廚房，做飯。

余卉做完飯從廚房里出來，母親才從門外擔著兩筐紅薯進來，余卉對正在放下擔子的母親問：“媽，地里還有沒擔回的紅薯？”

“這是最后一次了。”母親喘著氣回，放下紅薯后進客廳里首要任務便是坐下歇一歇。

余卉這時才看著桌上放著還沒吃完的芋頭軟餅，余卉拿起把芋頭軟餅放到電視柜這邊，一盒十個，余卉數一下，還剩四個。

趁著有空，余卉把背上的余然松綁下來，此時的余然已睡覺了，眼睫毛上還留著淚珠。

余卉抱著余然進臥室，出來的時候母親已去衛生間洗澡。

余卉則是先把菜端上桌，飯也端出來，等母親的時候，余卉拿著手機刷視頻。

余卉刷視頻十分鐘后，母親從衛生間出來，頭發濕淋淋的，余卉刷視頻刷的太過專注，以至于母親洗澡出來又把頭發吹干，坐上桌前。

母親端著飯，對正在刷視頻的余卉喊道：“吃飯。”

余卉放下手機，端著碗吃飯，一邊看著視頻一邊吃著飯。

母親對一心二用的余卉喊道：“明天不用去地里了，紅薯差不多挖完了。”

余卉此時正在盯著視頻，聽到母親的話，抬頭看向母親，“媽，不差這一天，明天我還是去吧。”

余卉說扒完最后一口飯，便把旁邊的飯鍋挪移過來，再盛一碗，繼續吃著。

余卉沒吃多久，母親也把飯鍋挪移至前，盛一碗繼續。

沒幾分鐘，余卉放下自己的空碗，母親也沒多久便放下碗。

余卉見母親吃飽，按停視頻，站起來收拾碗筷，洗干凈后，余卉又到衛生間把今日換下的臟衣服先手洗一次再全部扔進洗衣機里洗。

出來的時候，母親趟在趟椅上刷起視頻，余卉拿起桌上的手機也刷視頻。

到十點的時候，余卉關掉手機，進臥室看一眼還在睡的余然。

余卉翻移余然的時候，余然被翻醒了，余然醒了見是余卉，不哭不鬧的看著余卉。

余卉見余然醒了，彎腰抱起，到廚房里盛一碗粥，到客廳里坐下，余卉喂一口余然吃一口。

吃到一大半的時候，余然不吃，余卉見還剩這點，粥里又是瘦肉又是剁碎的菜葉。

余卉索性就把剩下的全吃到自己的肚子，抱著余然不好洗碗，余卉把空碗放水。

出來又把沖好的奶水放到開水里泡泡，等奶瓶泡熱，余卉撈出來試一下奶水的溫度。

不熱不冷，正好可以喝，余卉把奶瓶遞進余然的嘴里。

余然就著余卉的手吸吮著奶。

等半瓶奶水喝完后，余卉抱著余然進臥室，把余然放到床上，并低頭哄道：“然然，姐姐去去就回。”

等余卉轉身離開臥室，余然追著余卉的背影哭出來“嗚嗚……”余然的哭聲鬧的母親開門出來，進余卉的臥室看到床上的余然正哭著。

母親上親抱起余然，余然還是哭個不停，哄不好的余然，母親無奈的抱著余然到衛生間。

余卉對著鏡子正在刷牙，滿嘴泡沫也不好說話，漱完口的余卉抽一張紙巾抹一下嘴周邊的水珠。

轉身從母親懷里抱過余然，對著一臉困意的母親道：“媽，你也去睡吧。”

母親轉身回臥室，關上門，余卉抱著余然也進臥室關上門。

余卉是困的不行了，可無奈剛睡醒的余然正精神抖擻，眼淚還掛在睫毛上，淚汪汪的看著余卉。

余卉墊好尿不濕又在他睡覺的那塊放一塊墊布，最后打哈欠，道：“然然，你自己玩吧，姐姐困的不行了。”

留著臺燈，又把余然放倒，自己也趟上來。

沒多久余卉便入睡。

獨留余然睜著黑溜溜的小眼珠，此時的余然還不會翻身，只能是動動四肢，娛樂自己。

余然轉頭看向余卉，久不見余卉理他，又撇嘴哭起來，旁邊的余卉即便是睡覺了聽到哭聲也是下意識的伸出手抱過余然，然后哄道：“然然乖乖，快睡覺覺……”

余然聽到聲音又停止哭聲，抓著余卉的手，然后嘴也啃上余卉的手臂。

不知過了多久，余然又睡覺了，被余卉抱著睡覺了。

次日一大早的，余卉睜開眼看到的是余然那張小睡臉，余卉抱回墊布上，最后還點一點余然的鼻尖，輕聲調侃道：“要醒的時候也有這么乖就好了，動不動就要哭…也不知道隨了誰？”

之后說完后余卉才下床出臥室，果然母親早已不在家，到地里去。

余卉洗過臉后從洗衣機里拿出昨天洗的衣服端上樓頂晾掛起來。

再把油茶籽木薯花生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