渰?
“這是什么生僻字?見都沒見過。”
渰:“是你無知。”
我看著廁所里一片狼藉,臉抽了一下,“呃…這下怎么辦…?”
“廁所附近應(yīng)該是不會有監(jiān)控的,那我就先走啦。”我試探性地要走出去,神鴉并沒有反對。等到剛邁出一步,我突然想起來,要做記號。于是我躡手躡腳去教室拿了一支記號筆回來,在隔壁的隔間門板上寫下了數(shù)字2,它代表著不同于世界1的另一個世界。
OK。
寫完之后我就直接出了教學(xué)樓,這種時候一般都是和劉好好在一起的,她去哪了到底?難道真的是請假沒來??也不一定,她這個人在世界2存不存在都不好說。
神鴉:“看來,還是有必要跟你講講關(guān)于血契的事。”
我?guī)聒f坐在了一處臺階上,對它的突然發(fā)話感到意外驚喜:“那你倒是快說啊。”
神鴉:“血契,屬于遠(yuǎn)古時代的契法,僅用于異族之間。結(jié)契雙方,發(fā)起方,也就是我,為仆,接受方,你,為主,仆隨主亡,只要你死我會跟著一起死,但我死了,你不會同死。除非解除契約,不然是不可抗的。而且仆方只有在主方喊出血咒時才可現(xiàn)身,而也只有在雙方同在一處時,主方才可以動用各類異術(shù)。”
我:“……這么一聽,怎么感覺全是缺點啊,怎么一個契約,限制這么多啊?”
渰:“此話不假。但好處是,雙方可以自由通行彼此所在空間,包括我們,一個生界,一個冥界。這點對于你,是非常有利的。你可能還不知道你作為命定之人,這意味著什么,但你遲早會知道的。”
我本來想再問,可它肯定是因為什么,不愿意說。那我也不好一直問,總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我笑了笑,“好吧,反正謝謝你了,不過就只是為了這么一個好處,就付出那么多,甚至可能自己的性命都會搭進去,都在所不惜嗎?”
神鴉頓了頓,而后說:“對,在所不惜。因為,有一場很大的天劫,已經(jīng)在日益逼近了,你,背負(fù)著很多…算了,我不該和你說的。”
我:“什么?我背負(fù)著什么…?”
神鴉長嘆了口氣,“這不重要,眼下最要緊的是要突破這大夢之劫,這是神給你的試煉。”
我皮笑肉不笑,默默嘀咕著,“什么啊神神秘秘的,搞這么玄乎,還神的試煉,中二少年啊。”
蛐蛐完,我立馬附和著,“是是是,您說的是,眼下還是看看問題的源頭在哪。”
雖然看不真切,但總感覺受了神鴉一記眼刀。
說著說著,沒成想下課鈴就響了,體育課結(jié)束了。操場那邊傳來一陣又一陣的聲浪,是下課后同學(xué)歡快的交談聲,是籃球在球場一彈一彈的回響聲,大家收拾著器材,人流緩慢回流到教學(xué)樓里。
我飛快地繞過去,跟在人流后面一起進了教室,然后再自然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確認(rèn)了一下桌上還有桌洞里的東西,我長呼一口氣,還好還好,座位沒變。
我看向劉好好的座位,那里沒有人,就連桌洞也都是空的,像是多出來的一個新的座位。
等我兩邊的人回來了,我才故作漫不經(jīng)心地指著那邊問,“誒?那邊坐的誰來著?”
坐在我左邊的女生,眼神里滿是疑惑,“啊?那里不一直都沒人嗎?”
盡管我心中警鈴已然大作,但我表面上還是云淡風(fēng)輕一般笑了出來,“哎我這老年人記性,忘了忘了。”
我知道我裝的有點牽強,張曉雨也是有些懷疑地打量了我一下,才道,“也是服了你了,以后可別瞎說了。”
而后,又湊近到我耳邊,用只有我們兩個聽得見的聲音說,“難道你不要命了嗎…”
“什…什么?!”
就在這時,上課鈴響了起來,悠揚的小提琴曲就這么不合時宜地溜進我的耳朵,而張曉雨也挪了回去,沒有再想和我說話的意思。
渰正停在我的課桌上,目睹了這一切。
我無聲地對他說,“什么意思啊?”
神鴉:“這學(xué)校必定也有什么不簡單的事,你不要暴露自己的特殊,先專心上課。”
我點點頭,把視線轉(zhuǎn)向了站在講臺前的老師。
不知道為什么,班上總有些竊竊私語的聲音,一直安靜不下來,我看到前排那有人在討論些什么。
因為一直有人說話,或是別的,我沒怎么聽進去,而且這節(jié)課程是我學(xué)過的,看來這里的時間線比我一開始所在的地方慢。
本來還想著跟同學(xué)問問劉好好怎么不在,可平時一向靦腆友好的張曉雨為什么會說出那種話,難道我再多問什么,就會丟掉性命嗎?
這下子,我還能向誰打聽啊…
誒等等,花名冊。先看看有沒有劉好好這個名字不就行了,如果有,那么那個位置就是劉好好的,張曉雨說的話就有問題,如果沒有,那劉好好可能確實不存在于世界2,張曉雨說的,一直沒有人,也不能確定到底是真是假,不是劉好好的座位,還有可能是別人的。花名冊上的名字也有可能會被改動,把劉好好的名字刪除也是有可能的。
不管怎么樣,還是要去看看。
當(dāng)我想得正出神時,走廊上莫名傳來躁動聲,有保潔,老師在匆忙地趕向一個方向,是廁所那邊被發(fā)現(xiàn)了嗎…?班里的同學(xué)也都被這聲勢都吸引了過去,都齊刷刷看向窗外,老師呵斥幾聲,大家才收回好奇的目光。
希望不會查到我頭上吧,不然還真有點解釋不清了…
下課鈴一打,老師走了以后,我就自顧自走上了講臺,上面放著一張座位表,我定睛看了一會,本該寫著劉好好的那個位置卻是空白的,沒有名字,也沒有座位,那一塊區(qū)域什么也沒有。這也太奇怪了,就像是把她徹徹底底地從這個班級抹除了一樣。
抹除…
我腦子里幾乎一時間就浮現(xiàn)出了規(guī)則怪談這幾個字眼,這個東西在小說游戲方面都是一個很火的題材,違反規(guī)則被抹除,徹底消失貌似也是貫用的套路。
莫非這還真是個?
我急忙走下講臺,回到自己座位上,張曉雨不在。我又偏過頭,轉(zhuǎn)向坐在我右邊的男生,“我們學(xué)校校規(guī)都在哪能看?”
王愷的神情跟之前的張曉雨一模一樣,狐疑中帶著一絲探究,“你突然問這個干什么?”
我讓自己盡量露出一抹坦然的微笑,“就是想知道到底有幾種渠道能看校規(guī)而已,你知道不?”
王愷愣了一下,最終還是壓低了聲音說:“據(jù)我所知道的,只有兩種,一個是去主任辦公室,那里墻上貼著,不過主任不一定會同意讓你看,也很少有人主動去那。另一個是我自己發(fā)現(xiàn)的,你別見到人就說啊…操場,操場也有。”
話音剛落,我的課桌被人用力拍了一下,我抬頭望去,“趙老師找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