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說你單純還是聰明呢?”
陳萍萍嘆息無奈地笑了笑,繼續道:“許小姐,你有空陪我一起去趟范府嗎?”
“不了,我還得回府去準備接旨了。”
說著,嶼桉重新理了理發絲,從袖口掏出一張圖紙,緩緩攤開。
“這是?”
陳萍萍自然接過嶼桉遞過來的圖紙,看清圖上內容,瞬間瞳孔地震,圖上畫的正是神廟,甚至精確到路線方向和位置。
“你把這個給陛下,就說是找到的圖紙。”嶼桉小聲道。
陳萍萍卻道:“你怎么就直接給我了?這是真的嗎?”
嶼桉笑著道:“自然是真的,信不信就看陳院長你的了。”
說著嶼桉便翻身快步跳下馬車,不一會便消失在人群中。
馬車外驅車的影子看著遠去的嶼桉,朝馬車內壓著聲道:“要不要派人繼續看著她?”
“沒必要,隨她去,我們回檢察院。”
陳萍萍繼續閉目養神。
聽完馬車內之人傳出的話,影子便驅車調轉方向,快馬朝檢察院趕去。
另一邊的李承澤的馬車直接掠過范府,來到一個小道,他走下馬車看了看,發現面的一個小門,疑惑道:
“這是?”
謝必安回道:“這個是范府的側門,許小姐之前有特地交代過,若不是太重要的事,就從這個門進去了就可以,這個門可以直通范閑房間。”
“先進去吧,這天真熱。”苦荷推著李承澤往里走著。
謝必安看著進去的兩人,疑惑地看了看頭頂的天,思考著:明明是陰天,哪里熱了,這大宗師這么怕熱的嗎?
打開木門,兩人自顧自地沿著地下的石子路走著,李承澤慵懶地看著石子路四周的雜草,忽的前面便出現一些指引的木牌,隨著木牌方向走著,沒過一會便來到了小院。
不遠處的房間內,范閑正蹲坐著和坐在桌旁的婉兒講些什么,忽的感覺后面有人,猛的回頭,便遠遠瞧見有人來,隨后起身扶著身旁的婉兒,朝院中走去。
婉兒朝遠處看了看,疑惑道:“是有什么客人嗎?”
“放心,是熟人。”范閑握著婉兒的手緊了緊,安慰道。
婉兒一臉懵地跟著范閑來到院子中,隱隱約約看見幾個人影,沒走幾步便看見一抹紅色極其顯眼。
男人一襲大紅外衫,在幾人面前尤為出眾,熟悉的臉龐讓她有一瞬間的愣神。
李承澤看到來人立刻收了收懶散的身體,理了理衣服,上前打招呼道:“婉兒,好久不見。”
“二哥?你...還活著?”
婉兒看著眼的李承澤,眼中閃過一絲光,隨后立即黯淡下。
她看了看身旁的苦荷,神色有些落寞:
“想必你就是傳聞中那個和我二哥長得相像的云逸吧。”
“婉兒,我就是李承澤!”李承澤無奈地扶了扶額,繼續解釋道:“是苦荷前輩救了我。”
婉兒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范閑,只見身旁男人緩緩點了點頭,得到肯定答復后,她再也控制不住身體,眼淚大顆大顆地掉著。
“二哥,你...真的....還活著...嗚嗚嗚...我以為再也看不見....你了...”婉兒拿手帕擦了擦眼淚。
范閑看著正在擦眼淚的婉兒,一把攬在懷中,撫掉懷中人眼角的淚輕聲道:
“婉兒,不哭了,這不是好事嗎?”
站在一旁的苦荷黑臉看著這感人的一幕,冷哼道:“這就是范家的待客之道,都不請我進去休息休息。”
范閑像是才反應過來連忙道:“對,苦荷前輩,確實是我的錯,大家趕緊進來這屋里坐坐。”
幾人緩緩來到屋內,徑直走向圓桌旁,圓桌上正擺放著一旁紅棗,苦荷毫不客氣地落座拿起紅棗吃著,一旁的范閑扶著婉兒落坐,李承澤則是眼神掃了一下四周后坐下。
“你這屋內倒是沒有一個下人。”李承澤嗤笑道。
“我這個人不喜歡熱鬧,下人容易打擾我和婉兒的二人世界。”范閑緩緩回道。
婉兒見狀,羞惱地看了看范閑道:“都成婚這么久了,還這么不著調。”
李承澤看著恩愛的兩人,眼睛莫名發酸,心里不免抱怨著,嶼桉好像和他們不一樣,都沒對他撒過嬌,我們成婚后也會這么恩愛嗎?
“好了,我來這可不是看你們兩恩恩愛愛,云逸,你不是說有事嗎?”苦荷看了看從剛才進門就一語不發的李承澤道。
“幫我看看這書是什么?”李承澤回神連忙掏出一本書。
范閑接過,隨即翻看起來,看著書上的插畫,他心中頓時了然,這一看就是嶼桉她畫的,這小子是不相信她呀。
“這是修煉真氣的書,但是和我這種霸道真氣不一樣,應該是另一種真氣的修煉方法,這還記得挺全的。”范閑如實答道。
吃著紅棗的苦荷手一頓,一把拿過范閑手上的書翻看著,看著書上的記載和插畫,臉上表情難看極了。
沉默一會后,苦荷緩緩開口:“真是女大不中留,肥水都流外人田。”他隨即合起書,扔給李承澤道:“你還在懷疑她?”
范閑看著這一幕,皺眉無語道:“李承澤,我該怎么說你呢?”
苦荷聽完走向李承澤,一把將他從椅子上拉起來,揪著他的領口沉聲道:
“你要是不喜歡她,就早點說清楚。”
“我...自然是.....喜歡她..我就是怕這個......”李承澤支支吾吾地想解釋。
苦荷看著被揪著的李承澤,聽不清他在說什么,便松手自顧自道:
“你沒必要戒備心這么強,桉兒她這人單純的很,對你不會有威脅,你們的事我也不想過多摻和。”
“你們說的她是誰?和二哥又是什么關系?”婉兒疑惑道。
“她是許太傅的嫡女,叫許嶼桉。”李承澤理了理領口,抬眸看了看婉兒道:
“也是我心儀之人,我們現在已經在一起了,這本書就是她給我的,她也是按書上的去練真氣,我就想著讓范閑看看,怕出紕漏,到時候身體受傷就不好了。”
剛剛還在生氣的苦荷聽到李承澤的解釋后,緩了緩神色道:“希望你說的是實話。”
“這許家嫡女不是和太子有婚約嗎?”婉兒抬眸望向范閑,擔憂道:“這婚約怎么辦?”
范閑攤手笑了笑道:“自然是要解除了唄。”
婉兒正準備說什么的時候,只見一個飛鴿跑到桌上,范閑見狀連忙來到桌前,將鴿子腿上的書信解下。
看完信中內容后,范閑不可置信道:
“檢察院的消息,陳萍萍說婚約解除了,嶼桉拿神廟的消息跟陛下換的。”
“什么!”苦荷連忙拿過書信,越看眉頭越皺,繼續道:“她究竟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