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要掙扎起身的男子,沈歸一把把他推倒下去,拿起方才丟一邊的匕首將腐肉割掉。
啞著個嗓子沖男子吵到:“別廢話!一個大男人你又不吃虧,娘們唧唧的。”
男子實在有些無奈,他抬起胳膊將臉捂住,心想:早知道不嘴欠了,這毒其實能解,但我現在動不了就是了。罷了,一會兒再幫這姑娘解藥吧。但是!杳杳,我臟了!
傷口處理好之后,沈歸將一旁屏風上的衣袍割下一片布料為其包扎好傷口,就暈倒一旁不省人事了。
男子也就是如今的隱門門主燕無羈,躺在地上閉眼假寐,運氣調息。他覺得自己似乎是病了,否則怎會覺得身旁女子熟悉。
感覺內力可以用了,燕無羈將女子抱回床榻,拉過床里的被子將姑娘隨意一卷。他撈起掉落在地的匕首,將其底部扭開,取出其中的解毒黑色藥丸捏著姑娘兩腮就塞進嘴去。
“這可是杳杳給我制的解毒丸,雖然不能完全解了這醉胭脂,不過也大差不差了。今日小爺我救了你,下次若是尋著杳杳你定得給她解釋清楚,是你毀了小爺的清白!!!”
說完,聽見一陣腳步聲,燕無羈遁入夜色中不見了蹤影。
南鐺推開門,看見姑娘在床榻上睡得十分安穩,笑了笑便退了出去。“王爺還擔心姑娘這幾天睡不好呢,還叫我帶了許多安神湯藥,如此看來王爺也可安心一些了。”
沈歸先前是因為殘存在嘴上的毒藥導致昏迷,燕無羈喂完藥后才是真真睡著了。
第二日,到了平日早起的時間,沈歸一下驚醒翻身,看著還在寢殿內,昨日處理黑衣男子傷口的血跡也被收拾干凈,她終是呼出了一口氣。
復而像是又想到了什么,自己換了身衣服,又開口喚南鐺和西曲進屋。她面向妝臺,理了理自己的衣領,“你們二人昨日可聽見什么動靜?許是我被夢魘著了,入夜時總覺得吵鬧。”
南鐺和西曲兩人對視,看到對方眼里的茫然,都是搖了搖頭,只道:“未曾聽到什么響動。”
看著姑娘眼下淡淡的烏青,南鐺開口詢問:“小姐可是最近太過勞累了?不如奴婢今夜提前點些安神香?”
“那便如此吧。替我梳妝,快到出發的時辰了,不好叫兄長和妹妹等著我才是。”沈歸閉上了眼,憑著兩人怎么折騰,只是說不要太艷了。
太尉府門口停靠著兩架馬車和一匹黑色戰馬,沈渡懶懶散散的坐在其中一架較為華麗的馬車車架上,聽著一旁沈樂陽自以為是喋喋不休險些控制不住面上表情。
沈止訶教沈渡的一直是兄友弟恭,家庭和睦,所以再煩悶他也只在心里默默逼逼:“小爺我就愿意等妹妹收拾,姑娘家收拾漂漂亮亮的出門游玩有什么不妥。上眼藥給別人上去,別在我面前礙眼。”
沈樂陽看著沈渡皺著的眉頭,以為是自己的話讓他起了嫌隙,于是給了一個眼神給身邊的丫鬟。她旁邊的丫鬟呢,和主子一樣將仗勢欺人刻在骨子里,得了沈樂陽示意,故意開口在一旁挑撥。“小姐,大小姐分明是故意叫你和少爺在外面等著她。這才回來第三天就如此,日后可還有我家小姐好日子過了?”
“兄長,二妹妹。”
沈渡抬眼看去,瞧著自家乖乖妹妹身上穿著他送去的金鮫藍底漸變,綴著珍珠的衣裙,裙擺處繡著金絲皇菊的花樣。頭上挽了個小盤髻,插著一枚黃玉簪子和幾枚珠花。平日不施粉黛的小臉也畫上了妝面,驚為天人,惑人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