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際界-天十一晚-Ⅲ
她雖有孕在身,但還有一些自保手段,用蠻力將死尸擊退了。
我回到夢緣身邊,她有些力竭,喘著氣。我將她扶住。
“聽著!你遲早為會夢緣而付出代價的!“神秘人灰溜溜地逃走了。
“阿幻,我好難受。”她捂住肚子。
一陣男聲傳來:“記憶締結成功。”我忽然感覺頭疼,像有什么要從骨頭里鉆出來一樣,眼前是一幕幕我從未見過的場景。
拿起長鐮,慢慢抬高,看著他們在驚恐地搖著頭,然后隨著鐮刀落下,倒地,掉落,流出。
是一幕幕驚悚。
用數不清的夢幣,換取她可能會要的小物件,發卡、頭繩、鏡子.....被退回,失落,心痛,絕望。
是一幕幕驚悚。
流出的鼻血將我拉回了現實。
“迪絲貝爾?你在嗎?”
“你怎么了?”一個懷了孕的女人拉著我的手。
“不,我不認識你。”我回到了卡納湖的布野城。她以前住在這。
這里比以前繁華多了,一切都像我最初到這兒時那樣,只不過他們和那時不一樣的是對我的恐懼,與仇恨。
“啪”!
有人朝我扔來了燃燒瓶。
邊獄之主!
我用氣息將它彈開了,燒著了街邊的面包店。
“內瓦舒阿凱爾(傳送成功)!”
該死的卡納神護從我殺死第一只修魚開始就一直在監視我,現在是時候關閉他們的眼睛了。
邊獄奧義·無限封!
他們的身上長出黑色的樹枝,但一下子就被彈開了,“阿迪拉瓦什代(你為什么回來)?”
“我為迪絲貝爾而來。”
“沒想到轉世兩次你又記起她了。”
“別擋路。”
“我們本不愿插手凡間的事,鑒于你實在送來了太多冤魂,這次我們會合力封印你。”
“如果能抓住我,就試試吧。”
“狂妄!”
雙鐮之息·絕影!
瞬間抵達她家的感覺實在太妙了。我敲門。
一張笑臉從紅潤變慘白到凝固,注視著我,恐懼掠奪了她的雅態,我心破碎滿地。
她來不及關門我已用黑亦白將門卡住。
她跑回屋內將自己鎖了起來,我走進去關上了大門靠在她藏身房間的門上。
急促的呼吸聲慢慢轉變成小聲抽泣,再是忍不住的大哭。我的失落也如她淚水一般滿溢流出。
“你離開我好不好?我求你了。”
“對不起。”我使用“邊獄殘影”,將自己變成影子,從窄窄的門縫溜進去,再變回自己的樣子。
她看到了我,嚇得縮在了被窩里:“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我把雙鐮扔在地上:“沒什么好怕的。”
“現在單單是你的名字就已經令人聞風喪膽了,更不要說你現在本人就站在我面前。”
“我有什么好怕的?”我朝她走去。
“你別過來!”她裹在被窩靠到了墻邊,還順手拿了一個枕頭。
她那張我深愛著的臉吸引我向她靠近,‘可不可以讓我捏一下?’‘可不可以讓我抱一抱?’‘你好可愛。’我脫下鞋子走上她的床,她皺眉強忍淚水,然后堅定地,跑到了雙鐮邊撿起了紅顏妖,指著我:
“你給我下來!”
卡納湖-天十一晚-Ⅳ
我走下來坐在床邊上,她雙手握著紅顏妖,遺失了一滴眼淚:“出去。”
我搖頭。
她打開門,黑亦白被夾在門后。
她提高了她的聲音:“出!去!”
她見我仍沒動,將紅顏妖架在自己脖子上,遲疑了一下:“你如果再不出去我就死給你看。”
她這時表現得異常冷靜。
“趴著爬出去。”她指揮著我。
我爬到她腳邊:“迪......”
她將我手踢開:“門在那邊。”
我抬頭看看她,她的淚水充滿恐懼與不甘。
“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她蹲下身子將黑亦白撿起。
“如果你愿意的話,殺了我吧。我曾耗盡心思追求你,而沒有一絲回報。我說。只要你愿意,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只要允許我留在你身邊。”
“你別說了。”
“是我以前怯懦,不敢在你面前直抒胸臆,白費許多解釋的余地與時間,我一直在期盼著你可以理解我的真心,因為我認為你那么優秀一定可以看出我是一個不同于世俗的人,我......”
“你別說了!”
“陪著你就好。”
突然有人敲門。迪絲貝爾拿著雙鐮走到門口:“你不準動。”
我轉過身正躺著,她打開門,是一個我不認識的男人。
阿迪看到他差點哭出來,抱上去,雙鐮掉在地上。我不想起身。
“沒事的我在這里。”那男的說。
為什么傷感和孤獨好像總是我的?
阿迪走到他身后躲了起來,他走了過來:“你放過她吧,她本就不是你的人。”
“不,我放不下她。”
”放不下她什么?她以后又不會孤單,不會獨自流淚,傷心的時候有人安慰,你操心什么呢?”他語氣很溫柔。
“可我就是想要一直跟在她身邊,哪怕只是做一只寵物,只要能看著她我就心滿意足了。”
“可是她不愿意。”
“有什么不愿意的?”
又有人來了,是剛才的孕婦。
她死死地盯住我,突然像是和我有血海深仇一樣朝我走了過來。
我看她殺氣有點重不得不坐了起來,沒想到她上來直接揪住了我的耳朵。
好痛!
“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她將我揪起,拉到迪絲貝爾面前:“給人家道歉!”
“你誰啊?我為什么要聽你的?”我抓著她揪我耳朵的手,扯著頭試圖掙脫,奈何她力氣實在太大,揪得太緊了,“再說我錯哪了?”
她用另一只手掐我大腿外側。
“啊!”我疼得直叫。
“快點道歉!”她一臉認真,“說我不該騷擾你,我以后再也不主動來找你。”
“這樣沒用的。”
“好啊,那就等你想開了再來道歉吧。”
我不好攻擊她,因為如果一個人身上沒有可以被掠奪的東西,雙鐮就對他沒有攻擊性,殺他只是種浪費。
此外我也不是完全沒有對付她的手段,只是現在阿迪在這里,我沒法對女人下手,而且她還是孕婦。
她突然從包里掏出了一個失法鎖,鎖住了我的右手,禁用了我的一切技能。
而且她的失法鎖還很特別,自己找到了我的左手也一起鎖起來了。
她把我往外拉,阿迪從我旁邊閃過,她家的木地板讓我無法腳剎。
我被孕婦用蠻力拉到外面,我抵住欄桿不想離開阿迪,雙鐮還在她腳下。
那孕婦似乎覺得我太難辦了,壓制住我給我注射了一針麻醉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