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們并不知道,柳姨娘已經成為了一個鬼魂。
每次跳下懸崖后,都會安然無恙地回到崖頂。
而那些被她迷惑的年輕男子,則紛紛喪命于懸崖之下。
虛望鎮因此變成了一座,被死亡陰影籠罩的城池。
人們開始傳言,這座城鎮受到了詛咒。
不僅虛望崖上時常有,年輕男子像沙包一樣墜落身亡。
連草叢里、樹林中也經常發現。
被野獸撕扯得,面目全非的尸體,無人認領。
整個虛望鎮都被,一團團濃密的黑云籠罩著,讓人感到陰森恐怖。
白袍書生正是為了,解決這個謎團而來。
他聽聞了虛望鎮的種種傳說,深感其中必有蹊蹺。
他決定深入調查,揭開這背后隱藏的真相。
在虛望鎮的居民眼中,這位神秘的白袍書生。
或許就是拯救他們,脫離恐懼的希望。
他在鎮上徘徊多日,總算跟柳姨娘碰了面。
他裝出迫不及待的樣子,裝出對柳姨娘垂涎三尺,跟著她上了虛望崖。
然而,柳姨娘的詭異,是他始料未及的。
她速度快若閃電,力量大如猛虎。
爪子鋒利無比,每一招都能置人于死地。
他受傷了,還傷得不輕,傷得只能夠節節敗退。
他身上已經出現了,數道深深的爪痕。
鮮血染紅了他的白衣,順著衣角滴滴答答地落下。
他知道,如果再這樣下去,他恐怕活不過今晚。
他咬緊牙關,想要施展最后的絕招。
但是,柳姨娘卻不給她這個機會。
她再次撲來,速度更快,力量更大,仿佛要將他撕成碎片。
他只能勉強抵擋,無法還手。
眼看著對方的利爪,就快要嵌進自己的眼珠里。
忽然,一聲厲喝傳來——
“女鬼,休得放肆。”
虛望崖頂多出了,一名黑衣少年。
月光映照著他的臉,他的臉剛毅而冷峻。
卻冷如寒冰,好像一汪沉寂的深潭,沒有任何表情。
少年手中的長劍,呼嘯如龍吟。
柳姨娘的優勢,立刻轉了下風,最后不得不逃走。
書生與少年,白袍與黑衣,立在虛望懸崖的兩端。
白袍書生一個趔趄,終是承受不住那傷口的疼痛,昏倒在地。
待白袍書生醒來之后,人已經在床上躺著了。
這個地方看著,很是精致。
門口掛著一塊巨大的牌匾,這里是黑衣少年,在虛望鎮上的臨時住所。
它所處之地得天獨厚,周圍繁花似錦。
而且無論季節如何變換,這些花朵永遠不會凋零。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房間里。
白袍書生緩緩地睜開雙眼,肩膀上的傷口仍在隱隱作痛。
他輕輕撫摸著受傷的肩膀,試圖坐起身來。
但一陣疼痛襲來,讓他皺起眉頭。
正當他準備掙扎著下地時,房門突然被推開。
走進來的正是,昨天那位神秘的黑衣少年。
他依然穿著一襲黑色衣裳,眼神依舊如同死水般寂靜深邃。
黑衣少年手里端著,一碗散發著難聞氣味的湯藥。
走到床邊將其遞到,白袍書生面前,輕聲說道:
“李衍濟,把這碗藥喝了。”
聽到這句話,白袍書生的臉色瞬間變了。
驚訝地問道:“你……怎么會知道……”
黑衣少年微微一笑,指著白袍書生的前肩解釋道:
“你的傷口,是我親自幫你包扎,并涂上藥膏的。”
說完,他的臉上泛起一抹羞澀的紅暈。
似乎想起了昨晚,自己為他包扎的情形。
白袍書生的臉,也微微一紅,因為他的里衣上。
被他的母親繡上了,他的名字。
但他很快就恢復了豪邁的神情,笑著說:
“哈哈!對了,你叫什么名字?真是太感謝你救了我!”
黑衣少年微笑著回答:“在下慕齊毅。”
白袍書生立刻換上了,笑顏笑瞇瞇地望著慕齊毅。
“我覺得你長得真像,我小時候的那只木皮猴。”
“啊?為什么啊?”慕齊毅一臉不解。
“因為你呆啊。”李衍濟說完,哈哈大笑。
一不注意扯動了傷口,痛得他直咧嘴。
房間里立刻變得生動起來,每天啼叫的布谷鳥。
也沒有李衍濟,那么的孜孜不倦。
他總是追著慕齊毅問:“你在這里住多久了啊?”
“你的爹娘是誰啊?”
“你的武功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師承何派啊?”
“你為什么會出現,在虛望崖頂啊?”
慕齊毅的冷酷不是裝的,他真的有點不習慣。
身邊忽然多出一只,嘰嘰喳喳的麻雀。
面對李衍濟的問題,他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李衍濟也不在意,依舊笑瞇瞇地看著他,繼續追問。
終于,慕齊毅開口說話了,但僅僅只有三個字:
“我是捉鬼師。”
這也是他對,李衍濟說的第一句話。
第二句是:“我在調查虛望崖的疑案,追蹤柳姨娘到了虛望崖頂,正看見你與她交手。”
第三句是:“你還不走嗎?”
“走?去哪里?”李衍濟愕然地望著慕齊毅。
慕齊毅于是說了,第四句和第五句話。
“你的傷已經好了。”
“我這里不是客棧。”
李衍濟當然聽懂了他話里的意思,眉頭一皺,嘴一撇,睥睨道:
“本公子乃堂堂濯魂門,門主的小公子。”
“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從不死皮賴臉,哼,走就走。”
濯魂門?慕齊毅陷入沉思。
是那個濯魂門嗎?
江湖中最神秘的組織。
行事低調,不為名,不為利,只為維護蒼生正義。
沒有人知道濯魂門的勢力,究竟有多龐大。
只知道門中弟子天賦異稟,武功亦出類拔萃。
有人說濯魂門的門主,是江湖之中最神秘的人物。
黑白兩道都對其,好奇又敬畏。
也有人說,門主之所以如此神秘。
是想將自己像陰影一樣,掩藏起來。
是因為他經歷過,人生中最傷痛的事。
因而看破世間萬象,只是一具會活動的尸體。
但這些,慕齊毅都沒有興趣。
李衍濟走了。
慕齊毅準備打掃,他住過的那間客房。
推門進去就看見,滿地都是踩爛了的花瓣和樹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