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分饒水漾一個人悄悄翻出了府,賴在府上的葉瀚谷睡不著在院子里溜達,恰好看到了這一幕。葉瀚谷想都沒想就跟著出去了,這時遠處廊下的陰影處出現了薄暮的身影。
“殿下!”
“何事?”
“屬下剛看到皓王翻墻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饒大人那邊呢?”
“饒大人早早滅了燈,大概睡了!”
“吩咐下去,讓禁軍和府上士兵50人一組拿火把巡邏,接應饒大人!”
“是!”
饒水漾說到做到,不知道從哪里順了一只山羊放到一片空地上想要引出那只吸血的怪物。自己則坐在廢棄屋頂上,不動如鐘的閉目養神。月光斜打在屋頂,一棵高大的柏樹倒映剛好遮住饒水漾。遠處屋頂上還有幾個黑影沒在黑暗里,饒水漾和那幾個黑影都處于極度戒備的狀態,葉瀚谷卻偷偷摸摸的出現在饒水漾身后。遠處的黑影蠢蠢欲動,但見饒水漾并沒什么反應,他們也只好繼續隱匿。
“看來皓王的追蹤之術有所進步!”
“不是我的追蹤術有起色,是我的腦子好用。你有輕功逐月,日行千里,踏云浮夢,這天下可沒幾個人能追你身影。”
“閉嘴!”
遠處似乎有什么東西在蠕動,面對葉瀚谷的喋喋不休,饒水漾有些煩躁的呵斥住了。那東西的動作極其笨拙,伴隨而來的是一股難聞的腐臭味。剛才還安靜吃草的山羊此刻也躁動不安,空氣一瞬凝住。兩人不約而同的壓低呼吸,晚風卻讓人有些燥熱。
腐臭味越來越進,那些東西離那個鮮活的物體也越來越進。等看清那東西時,繞水漾也是一驚。看起來是人,但周身纏繞黑布,露在外面的皮膚已經腐敗生蛆。黒黢的皮膚包裹著臉,頭骨的輪廓都清清楚楚。
“藥人!”
繞水漾面露驚訝,葉瀚谷卻像是早就知道一樣鎮靜。就在藥人快要撲向山羊時,繞水漾一掌就將葉瀚谷推了下去,隨后自己也拔劍跳了下去。葉瀚谷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站在了藥人堆里。看著旁邊繞水漾那把泛著冷光的劍,已經是腳底生寒。藥人看著兩個大活人更是興奮,一股腦的都撲了過來。
葉瀚谷無奈加入戰斗,可就算是繞水漾的歸寂也不能傷到藥人。那藥人的每一寸皮膚都像是包裹了一層鐵一樣,砍在上面紋絲不動。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有節奏的鼓音,在鼓聲的催動下,藥人開始有節奏的后退。鼓聲里還摻雜了幾聲悅耳的黃鸝鳥啼,饒水漾看向葉瀚谷,葉瀚谷心領神會迅速隱進黑暗里。
十幾個黑衣人手持弦月刀從遠處飛奔而來,而饒水漾并沒打算走。黑衣人也以為勝券在握,將饒水漾圍了個水泄不通。
面對即將要死的人,似乎都不愿多說廢話,雙方很快就打了起來。這時藏在屋頂的另外五個青衣鬼面人也跳了出來,將饒水漾護在身后。金屬碰撞聲很快就打破了寂靜的夜,月光撒在兵器上,折射著陣陣冷光。
饒水漾勢如破竹,不是削胳膊,就是割喉嚨。血滴從劍上滑落,在枯草地上種了朵朵紅梅。葉瀚谷躲在角落,看著這場面,默默感慨道!
“不虧有青面羅剎之美稱,可真夠心狠手辣的。”
葉瀚谷剛感慨完,君霆霰派出巡邏的禁軍已經找到了這里。帶著鬼面的黑衣人迅速撤離,禁軍上前將剩余的弦月刀擁有著團團圍住,齊齊斬于刀下。
“大人,皆以斬殺!”
“迅速撤離,回府保護竫王。”
“是!”
禁軍離開后,葉瀚谷從黑暗里走出來,也完全沒有檢查尸體的心思,只是望著那些藥人消失的方向出神。忽然感覺脖間一涼,低頭才發現歸寂就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葉瀚谷并沒有表現出恐懼,而是好心情的看著饒水漾道!
“小美人,怎么了?”
“你早知道這些藥人的存在?”
“知…道,還是不知道?”
“銘淵內不方便煉制,他們在哪?”
“向北5000,有一處槐樹林。不過今日打草驚蛇,他們定然會轉移。”
“葉鴻谷好大的手筆,”
面對饒水漾的陰晴不定,葉瀚谷也沒有一絲畏懼,只是默默撥開劍鋒,嘆了一口氣道!
“自己的親爹都能殺,其他的又能算得了什么?”
“多少藥人?”
“你們丟了二十三人,我們丟了十一人。現在就是不知道銘淵城內有沒有人失蹤?”
“饒大人,皓王!”
饒水漾本還想說什么,君霆霰在禁軍的左擁右簇下快步上前。饒水漾遙遙行了一禮,小聲對葉瀚谷道!
“派你的人回去查,還需要幾個和我的人去一趟槐樹林。”
“你還怕我算計你?”
“你想達到目的,必須聽我的。”
“大人可有受傷?”
“無事,多謝殿下關心。這里不知還有沒有殺手,兩位殿下請盡快回府。”
天灰蒙蒙亮,葉瀚谷在禁軍的護送下回了房。薄暮也在君霆霰的眼神威壓下帶著一眾禁軍躲的遠遠的,饒水漾也準備告退卻被君霆霰扯住了胳膊拉走了。
“饒水漾,你是不是瘋了?”
“你抽什么瘋,我瘋沒瘋和你什么關系?我是來輔助你查案的,坐在這里等消息嗎?”
“你說的都對,但是你在冒險之前至少帶些人吧!這么多禁軍,你看不到嗎?你知道我多擔心嗎?”
君霆霰的一句擔心,像是一把劍剜開了饒水漾的胸口,跳動的心臟裸露在外,見風生寒。饒水漾不可置信的盯著君霆霰看,君霆霰有些激動的紅了眼。眼神過于炙熱,饒水漾背身躲避。
“下次不會了,失蹤的人都被葉鴻谷提煉成了藥人,大致是沒有活口了。如今銘淵王多半是駕崩了,秘不發喪,定是要等個機會請君入甕,好有理由攻打蒼月。天亮了,休息吧,待會在說。”
饒水漾迅速離開,不敢去想君霆霰的表情。手腕似乎還留有君霆霰的余溫,被腰間的劍柄硌的生疼。
“姐姐!”
等饒水漾回到房間,桑榆上前行禮!黑色的夜行衣上還殘留著血氣,在這樣的空間里異常刺鼻。
“交給你的事辦的怎么樣了?”
“辦妥了!”
“明日夜里你帶兩個人去個地方,有人帶你們過去。如果帶路的人有異心,直接殺了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