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尾是皇后壽辰,內(nèi)務(wù)府已經(jīng)開始操辦。君喻不喜奢侈,設(shè)宴太和宮。群臣進(jìn)殿,皇子陪同,安排了歌舞,也為犒賞群臣。丞相不在,除了兩個(gè)養(yǎng)老的侯爺,饒水漾雖是正一品,與幾位尚書同品級(jí)。但饒水漾卻有君喻賜字,為忠,所以可居百官之首。
“殿下,五日后皇后娘娘壽辰,不知該備何禮?是否和去年一樣?”
“皇后喜歡玉器,本王的那件鳳凰于飛合適,還有那一堆鴿血寶石都裝上,挑幾副畫。要先讓內(nèi)務(wù)府查驗(yàn),就說送給皇后之物,小心一些總沒錯(cuò)。”
君庭霰正拿著一個(gè)平安扣摩挲,桌子上還放著一只山茶花樣的簪子。薄暮悄悄墊腳看了一眼,笑到。“殿下,給皇后娘娘的壽禮看著珍貴無比,可都沒您手里這塊暖玉做的東西值錢,殿下這是要送給饒大人?”
“她知道了那是本王母妃的遺物,就沒戴過。這次她給了本王這樣大一個(gè)功績(jī),算是謝禮。”
“可這春煙暖玉,世上少有,饒大人能看出來嗎?”
“你啊你,你以為人人同你一樣。”
饒水漾剛整理好官服,小廝進(jìn)來通報(bào),說是君庭霰來了。
“皇后壽宴要開始了,竫王殿下怎么這個(gè)時(shí)候來了。”
“迎!”
君庭霰大搖大擺的走進(jìn)饒府,直向大廳走去。饒水漾匆匆趕來,還沒等行禮,君庭霰就將一個(gè)盒子遞了上來。
“這是?”
“謝禮!”
饒水漾一臉疑惑的打開盒子,又看向君庭霰。
“你試試!”
“微臣改天再試!”
“我?guī)湍悖俊?/p>
君庭霰一句話,嚇的余言趕緊扶著饒水漾坐下。換上了君庭霰送來的簪子和玉佩。君庭霰這才滿意,低頭淺笑道!“你的物件款式有些舊了,母后壽辰,這樣才體面。我先走,饒大人盡快。”
饒水漾看著君庭霰離開,突然覺得君庭霰瘋了。
“瘋了?”
余言無言以對(duì),好像說什么都不行,只是微微一笑。
“大人,出發(fā)吧!”
太和殿上,的座位斜上方正好是君非深。君非深時(shí)不時(shí)轉(zhuǎn)頭看一眼饒水漾,只是幾眼就被旁邊的君庭霰制止。在祝壽之后,君喻講了幾句感謝之言,便邀眾人共飲三杯。三杯過后就是歌舞。
席間,臨桌敬酒,相互寒暄幾句。雖說饒水漾冷著臉,但還是有人上前討好陪酒。君流云也破天荒的朝著饒水漾走來,饒水漾放下酒杯,起身行禮。君流云此刻將愛才兩個(gè)字都寫在了臉上,舉杯道!
“饒大人這些年真是辛苦了。”
“這是臣之本份!”
“以后若是有需要,可來凌王府上,本王定竭盡所能。來,本王敬饒大人一杯。”
一杯酒下肚,君非深也起身走了下來。隨意的將手搭在君流云的肩上,自顧的同君流云碰了一下杯。
“大哥,你都不同我喝酒。來,給凌王殿下滿上,饒大人,請(qǐng)!”
君流云笑的開懷,三人共飲。然后又是寒暄了幾句,君流云才離開。君非深邀功似的看了一眼饒水漾,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君喻卻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讓付錦曄將饒水漾和君庭霰都叫到了跟前。
“饒卿,你為朝廷立下汗馬功勞,真不知道該怎么賞你才是?”
“微臣受陛下信任,已是無上榮光,無需任何賞賜。”
“饒卿,真正是叫孤放心。老二,此次破獲大案,你還沒說你想要什么?”
“兒臣惦記扶風(fēng)琴已久,不如父皇將它賞給兒臣。”
“賞!”
“父皇,二弟琴藝超絕,饒大人風(fēng)姿綽約,不知是否有幸見到二人合作?”
“父皇,饒大人的劍是用來護(hù)衛(wèi)蒼月,若是用來欣賞,怕是不妥。”
“饒卿可愿?”
“微臣愿舞一曲,祝皇后娘娘大喜。”
“那本宮可要好好欣賞才是,賜劍!”
饒水漾已經(jīng)站定等待,君庭霰的手搭在琴弦上,始終都沒有動(dòng)。抬頭看了一眼饒水漾,饒水漾抬手行禮道“殿下請(qǐng)!”
琴聲悠揚(yáng),悅耳動(dòng)聽,未有他音,仿佛天籟。劍光如虹,芳華滿目。底下的人皆連連稱贊,君庭霰心里倒覺得有些委屈饒水漾,有一瞬的對(duì)視,卻只看到了饒水漾平靜似水的眸子。君非深緊緊握著酒杯,抬眼看向君流云笑意頗深,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一曲完結(jié),饒水漾利落收劍。付錦曄上前接過劍,倒是有些欣賞饒水漾的能屈能伸。
“二哥,今日這?”
“大哥和父皇心思不一,大哥恩威并施,意在拉攏,也是警告。父皇大概想試探饒大人如今是否還像當(dāng)年一樣聽自己的話。”
“也難為小水漾了!”
“她比你年長(zhǎng),為何總這樣稱呼她?”
“實(shí)話告訴你,我看見她就有一種似曾相識(shí)的感覺,親切!”
君非深尷尬的看著君庭霰,直至君庭霰轉(zhuǎn)頭,才斂下眼眸,神色暗淡。
饒水漾靠在椅子上閉目養(yǎng)神,余言和桑榆站在一側(cè),大氣都不敢喘。
“怎么了?”
“姐姐,你們?nèi)テ刑崴聲r(shí)我們都被召回去了。后來我去驗(yàn)尸了,不是閻王門的人。”
“我知道,現(xiàn)在這江湖上零碎的殺手還真多。挑幾個(gè)組織,殺!”
“這樣是否?”
“不敲一敲山,怎么鎮(zhèn)得住虎,往后我們行事不能總被綁住手腳。”
“是!”
“余言,等桑榆辦成了,你派人送兩壺挽塵煙給顧攬?jiān)隆!?/p>
“是!”
君非深站在院子里看天,天上星河皓月,奪目的讓人不舍得移開眼。回想著和饒水漾的種種過往,還有君庭霰將自己母妃最愛的簪子送給饒水漾時(shí),那溫柔堅(jiān)定的眼神。明白自己錯(cuò)過了很多事情,終究自己是不夠了解饒水漾,也無法融進(jìn)饒水漾的生活。無奈的嘆氣道!“你的抱負(fù)和理想,我終究是參不透,或許現(xiàn)在的距離,我還能夠看著你。”
“殿下!”
“鐘叔,你說星星離月亮到底有多遠(yuǎn)?”
“殿下你看,它們不是同在一個(gè)地方嗎?你若不深究,它們就在一處。你若是細(xì)細(xì)斟酌計(jì)算,那他們可能就離的很遠(yuǎn)了。”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