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水漾沖皇后微微點頭,皇后也是松了一口氣,又沉沉睡了過去。
“凌王殿下,不知有毒的鴿血石在何處?”
皇后睡著,眾人又挪到了前殿。君流云此刻心里忐忑無比,自己父皇是不是已經知道了都是自己的算計,所以才讓饒水漾進宮。看著饒水漾,君流云只好讓丫鬟端來了那塊鴿血石。
“饒水漾拿起鴿血石,倒了一杯茶潑在了上面。鴿血石瞬間昏黃一片,由此可證明鴿血石上確實有毒。”
這時付錦曄帶著顧攬月也趕來了,恰好看到了這一幕。現在的君流云仿佛又活過來一樣,氣勢洶洶道!
“饒大人,這下可能證明本王并未說謊!”
“凌王殿下,饒大人!”
“付公公,父皇可醒了?”
“陛下醒了,命老奴過來看看進展。”
“如今證據確鑿,還請公公帶本王前去見父皇。”
“前幾日竫王殿下送來的東西都是老奴和太醫院院正共同檢查過的,當時可是沒毒。皇后壽辰剛過,就因這鴿血石中毒,饒大人,是否有人陷害呀?”
“有院正和付公公共同檢驗,當然是不會出錯。從內務府送至皇后宮中,當中經手之人還需要查一查。”
“將此間經手的奴才都抓起來。”
付錦曄的話就如同君喻的話,所有人都不敢怠慢,就連君流云都只能閉嘴。不一會經手的宮女奴才都跪在了院中,顧攬月帶人去搜了這些宮女奴才的住處。效率也是相當高的,不一會就搜出了藥包。
“凌王殿下,大人。”
藥包拿上來時,君流云瞬間就瞪大了眼睛。饒水漾接過藥包,看了一眼就沖顧攬月點頭。還沒有走近,一個小太監就連哭帶嚎的請饒水漾饒命,又是朝著君流云砰砰磕頭,讓君流云救他。君流云定了定心神,看向饒水漾道!
“大人辛苦了,這個小太監就交給本王如何?”
“當然!”
“好了,此事已了結,那老奴就回去了。陛下還說,不用微臣微臣的,你可是陛下的左膀右臂。”
“多謝陛下抬愛,多謝付公公走這一趟。”
“那饒大人就護送竫王殿下出宮吧,等陛下好些了,再宣你二人進宮。”
“請饒大人代本王寬慰二弟,等本王了結了這件事,定會登府賠罪。”
“是,臣告退。”
君庭霰悠閑的在月沉宮亂逛,逛著就去了鄭音塵的寢宮。寢宮里的陳設多年未變,來此打掃的宮婢也是小心翼翼的。君庭霰正感慨著,饒水漾就找來了。
“大人,這才兩三個時辰,我還以為要等到天黑呢!”
“臣護送殿下回府。”
兩人剛出宮門,君流云就跑來了,遠處馬車旁站著余言。夕陽枕著山頭,周圍的云都紅撲撲的。乘著清涼的風,百姓都出來閑逛,街道上鬧哄哄的。
“二哥,你沒事吧?”
“多虧饒大人,我沒事!”
“我就知道,小水漾最厲害了。對了,歸故人今晚設了一場賭局,我們去湊湊熱鬧,正好也去喝一杯,幫你去去晦氣。”
“是你想去吧?走吧,回去換身衣服。我們這樣去,怕是沒人敢搖篩子了。尤其是饒大人,這一身官服,會嚇死人的。”
“好,好,小水漾,那我們門口見?”
“是!”
同第一次來一樣,月朧對饒水漾格外熱情。不同的是,這次饒水漾卻沒有甩開月朧。月朧愣了一瞬,便笑意盈盈的帶著幾人上了二樓賭臺之上的位置。坐在椅子上,抬眼就可看見下面的情況。
月朧招手,仆從端了幾道菜和四壺落雨青。隨即便拉了一個椅子坐在了饒水漾旁邊,替饒水漾滿了一杯。
“公子,請!”
“姑娘,你這可就不地道了,這落雨青不是一月出一壺嗎?”
“只要她來,隨時有。”
“小水漾,你若是個男子,怕是昭翎的姑娘能踩碎你府上門檻。”
余言本可坐在饒水漾旁邊,如今卻隔著一個月朧,此時正一臉陰沉。
君庭霰看出饒水漾的變化,到也沒有上次反應大。
“既然月朧姑娘細心招待,我們一起喝一杯。”
“這位公子說的是,請!”
月朧端起自己的酒杯,一臉期待的看著饒水漾。饒水漾被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盯的心里發怵,猶豫片刻,還是和月朧碰了一下杯。這樣一個小小的舉動讓月朧笑的更甜了,君庭霰看著下面的人越來越多,心中也好奇是多大的賭局。
“月朧姑娘,今日是什么局,這么多人?”
“這昭翎有十八家酒肆,十三家飯莊。一樓,一歸。其中有不少都是官員家公子的消遣之物。這不,利益沖突,相約了這場賭局。各自用手底下的酒肆,莊子做賭。另外帶了白銀萬兩來,誰贏歸誰。”
“雖說不上驚天動地,但這賭局是挺大的。”
“公子說的是,時間快到了,放紗。姐姐,你慢慢喝,奴家要下去了。”
余言看著月朧離開的方向,恨不得將紗幔盯個窟窿。
“大人,要不要奴婢去殺了。”
余言雖是小聲耳語,但畢竟四人離的太近。對面兩人都聽到了,君非深被嗆的直咳嗽,君庭霰也驚的忘記了倒酒。饒水漾側頭看向余言,很不理解。
“大人恕罪!”
“喝酒!”
“是,大人。”
“小水漾,要不然你將余言借給我,我身邊就缺這樣的人。”
“老三,著實不像樣子。”
“我只是說說而已,開始了!”
下面人都圍到了賭桌,兩個貴公子,帶著仆從就那樣大搖大擺的上了賭桌,椅子旁放著箱子,箱子打開則是白花花的銀錠子。周圍人都是一陣唏噓,來這里的人不是達官顯貴,就是富家公子。唏噓的到不是這兩子銀子的來處,而是他們出手之闊綽。
“是兵部兩位侍郎魏楓,荀越的獨子。這兩人一直都不對付,這兒子也是繼承了老爹的心胸狹隘。”
作為君非深來說,這簡直是奇恥大辱。自己帶將士殺敵護國,他們卻中飽私囊。聽著君庭霰的話,君非深氣鼓鼓道!
“這兵部尚書本來是太后同黨,十三年前清黨之亂,他是首告。這個尚書之位還是陛下的獎賞,這些年一點風頭都不敢出,生怕被父皇找個理由殺了。讓這兩個禍害中飽私囊了這么多,虧我同將士前頭拼命,都是些敗類。”
饒水漾始終沒有開口,只是自顧的喝酒。君庭霰小心翼翼的看向饒水漾,心頓時像沉入大海一樣,心中責怪自己起了這個話頭。下面的賭局已經愈演愈烈,一把一把銀錠子抓上桌,但看起來魏楓家的獨子要輸了,氣的直跺腳。直接將所有銀子都拿上了桌,荀越家的也不服輸,看到對方生氣的樣子,笑的越發猖狂,干脆將自己的也都拿了上來。
篩子搖動,饒水漾閉眼細聽。輕輕沾了一點酒,抬指就打在了魏楓獨子手上。手背一痛,抖了一下,也晃動了篩子。在眾人的起哄下,也顧不上手背為何會痛,叫囂著讓對方接盅。等雙方查過篩子后,荀越獨子輸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人都傻了,在對方的歡呼中,起身就說對方作弊。
君庭霰和君非深疑惑的看著饒水漾,饒水漾像沒事人一樣,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