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水漾一直待在司政,夜里厚重的積云將天空遮蓋的嚴嚴實實的,已有大雨滂沱之兆。百姓都在家中,連街道的鋪子都早早關(guān)門。暗處卻有許多黑影在悄悄的移動,光線太暗,每個巷子里都是黑漆漆的。
“大人!”
“何事慌張!”
余言心急如焚,趴在饒水漾耳邊輕語了幾句。饒水漾立即扔下手中書卷從桌上拿了一只沒有開的毛筆,裝在了一個盒子里。
“來人!”
“大人!”
“將這個送入宮中,讓副統(tǒng)領(lǐng)轉(zhuǎn)交付公公。就說花神節(jié)那日沒有買到,今日送來,還請公公見諒!”
“是!”
“余言,派人迅速清空饒府。你與桑榆匯合,立即前往冀王府。”
“是!”
饒水漾騎馬趕到竫王府上,就看到三個黑衣人翻進竫王府。也顧不得許多,踏馬翻墻而入。很快,后院就傳來了打斗聲,等饒水漾趕到時,君庭霰和薄暮已經(jīng)對上了黑衣人。君庭霰武功不俗,竟也能將兩個黑衣人壓制。手中的軟劍被君庭霰用的極為順手,只是沒有好的輕功做輔,對上八品殺手,也只是壓制而已。返觀薄暮,到是遜色幾分,還需要君庭霰時不時施以援手。饒水漾從暗中走出來,靜靜的看著君庭霰。
君庭霰抬眼看到饒水漾,一劍斬向黑衣人,也只逼退了黑衣人幾步而已。
“大人,還不過來幫忙!”
“殿下竟然如此英勇,相必殿下可以對付。”
饒水漾像是生氣了,語氣極為重。可現(xiàn)在的君庭霰可顧不上這么多,現(xiàn)在的局面就是要么自己死,讓他們把自己會武功的消息帶出去。要么就殺了他們,可明顯對方并不是好殺的。
“大人,求求你了!”
君庭霰語氣極為寵溺,像是在撒嬌一樣。饒水漾冷哼一聲,提劍上前,一劍就貫穿了一人胸膛。君庭霰退后幾步,如釋重負的接連嘆氣。
就算黑衣人皆是八品,可君庭霰和饒水漾加起來,明顯更具有殺傷力。兩人協(xié)作很默契,薄暮都被涼到了一邊,黑衣人也很快處理干凈。饒水漾的臉上沾了血,在廊下昏黃燈光的籠罩下,顯得陰森恐怖。
君非深那邊也沒好到哪里去,君非深的一桿銀槍都要使斷了。余言和桑榆趕來替君非深擋住了致命一擊,君非深也不敢松懈,三人一人對戰(zhàn)一個。對方又打起了消耗戰(zhàn),你打我退,你退我打。
“不行啊余言,不能這樣耗!”
“桑榆!”
“好!”
桑榆和余言攻了一個,君非深暗中觀察,在兩人將那個黑衣人圍住時,其他兩人想上前救下,君非深迅速丟出銀槍,捅死了一人。被桑榆和余言圍攻的黑衣人,也被兩人利落的抹了脖子,還是雙劍齊下。就剩了一個,還翻墻逃走了。
“三殿下,您沒事吧?”
“沒事,沒事,你們兩來的很及時。”
“余言,你留下,我去找姐姐!”
“嗯!”
桑榆帶著消息立刻趕去了竫王府,府上的尸體已經(jīng)被處理,安靜的像沒事發(fā)生一樣。
“姐姐,冀王府三人,逃了一個。根據(jù)消息得知,還余三人,逃到了昔日姜府。其中一人九品,可能是此次領(lǐng)頭。”
聽到桑榆的匯報,君庭霰神色凝重的看著饒水漾。饒水漾的拳慢慢收緊,發(fā)出咯吱響聲。一道閃電劃破寂靜夜空,照亮了半邊天,緊接著就是一聲炸雷。
“帶人將所有褚涼刺客除掉,在天亮之前,抹除一切痕跡。”
“是!”
在桑榆走后,饒水漾頭也不回的翻墻離開。看著饒水漾的舉動,君庭霰心中忐忑不安。
“我去找她!”
“殿下!”
姜府已經(jīng)是一片廢墟,到處都是燒焦腐敗之景,一碰都會掉碎屑的木頭。還有角落燒掉半個身子還依然頑強存活的梧桐樹,已經(jīng)高大到遮天蔽日。看著一堆一堆黑漆的木頭,隱約可見這里以前也是個世家。饒水漾提劍站在院子里,豆大的雨水低落到饒水漾臉頰上。一道道閃電照亮了整個姜府,還有饒水漾那雙冰冷的眸子。
姜府殘敗,無處藏身,所以很容易就被發(fā)現(xiàn),此時三個殺手正警惕的看著饒水漾。從饒水漾的官服上就可見身份,除了那個站在中間的黑衣人外,其他二人都心有余悸的盯著饒水漾手里的劍。
“上!”
領(lǐng)頭的一聲令下,兩人也不敢不從,只得上前和饒水漾拼命。而此時的饒水漾像是瘋了一樣,一劍一劍坎在兩個黑夜人身上,不殺也不放,任憑血水被雨水沖刷。最終被饒水漾折磨到失血過多而亡,還沒等剩下的黑衣人反應過來,饒水漾已經(jīng)站到了面前。
“本座這劍,能削骨,你試試!”
饒水漾咧嘴一笑,提劍就砍向黑衣人。黑衣人以至九品,和饒水漾纏斗了幾個來回,也只劃傷了饒水漾的手臂,自己的左臂卻已經(jīng)血肉模糊,疼痛讓黑衣人打了個顫。在低頭看傷勢的時候,被饒水漾貫穿心臟。等黑衣人倒下,一身響雷過后,饒水漾猛的回頭看,才發(fā)現(xiàn)滿地的血,驚恐萬分。劍從饒水漾手中滑落,一個踉蹌跪倒在地。君庭霰趕來,看著饒水漾,快步上前想要扶饒水漾,卻被饒水漾推開。緊接著就開始用袖子擦地上的血水,雨很大,到處都是血水。浸濕了袖子,衣衫都沒能擦干凈。
此時的饒水漾就像瘋魔了一樣,從臉龐滑落的竟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君庭霰心疼的別過了頭,又不忍饒水漾如此,上前將饒水漾攔在懷里,饒水漾掙扎了幾次都沒有掙脫。
“別這樣,饒水漾,別這樣!”
“他們都死了,他們都死了!”
饒水漾的聲音撕心裂肺,也讓人分不清是在說這幾個黑衣人,還是其他。
“我知道,我知道!你還有我,還有余言,非深,我們都在!”
饒水漾或是失血過多的緣故,就那樣靠在君庭霰懷里,漸漸的沒了動靜。君庭霰抱起饒水漾,快速翻墻離開。
君非深和余言回到里饒府,桑榆的事情也辦好了。大家都等著饒水漾和君庭霰,卻只等來了滿身鮮血的兩人。
“大人,”
“衣服,傷藥!”
三人焦急的等在外廳,余言正在里面給饒水漾上藥換衣。
“二哥,小水漾這是怎么了?”
“追擊刺客,被傷了一刀!”
“這些人到底是何來歷?”
“你們過來時,可聽說凌王府出事?”
“和我們一樣,他那邊動靜很大,驚動了朱雀門的禁軍。而且我們來時,發(fā)現(xiàn)了門上有刀痕。但饒府被提前清空,小水漾又去了你那里。小水漾追擊的那個人應該是來殺她的,結(jié)果撲空了。是不是啊,桑榆公子!”
桑榆并沒有給君非深任何回應,眼不見心不煩的轉(zhuǎn)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