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時,人在醫院,頭上貼著退熱貼,身邊坐著那張此時此刻我無比厭棄的臉。他見我醒了,準備開口說些什么,我看到他剛要開口說話,我就又閉上眼睛。
“這么不想見到我嗎?”齊恒說,“我知道你不想聽,也不想說話,沒錯,我是混蛋,我不該不考慮你的感受,那樣試探你!”
“于我,最初只是一份工作,也是我的一份私心,我也擔心凌辰被騙、受傷害。”他繼續說。
“可是,那天我們已經處理好這件事了,我不會再當誰的眼線,也不會再受凌夫人的控制。”他又繼續說。
我們?對,我一個外來者有什么資格成為他們中間的一份子呢?
“你不想說話就靜一靜吧,我明天再來看你!”齊恒說。
“不需要,請你離我遠一點,不要讓我再見到你。”我壓低嗓音說。
第二天下午,凌辰一通電話打了過來,關切地問著我的身體如何,怎么讓他這么不放心,他剛離開,我就病倒了,大概是這個意思的話。
我制止了他,說:“你好好工作,不要再煲電話粥啦,早點回來!”
凌辰說:“好!這么快就想我了!”
我說:“沒有。”其實他明知道齊恒和他媽媽聯合一直在試探我,可是對他還是生不出厭惡之意。
這大概就是愛情令人致昏致幻的地方。
齊恒是傍晚時分來的,醫生聯系他說我檢查沒有大問題,叫我注意休息,出院回家,于是他才來的。
旁邊的小護士們緊盯著齊恒極致的面容,也投來羨慕的目光,一個看起來年紀很小的年輕小姑娘,還說:“慕暮小姐,有這么帥的男朋友,好幸福哦!”
“我可不敢有他這樣的男朋友,目標太大,太招眼,更何況花跟他在一起都黯然失色,我哪里配得上他。”我借機諷刺他。
小姑娘咬耳朵嘀咕著,嘻嘻笑了笑。
一路車上,我一言不發,從小就極度排斥自己的隱私行蹤被透露給別人,更何況他離我這么近,近到
我把心都對他和盤托出,近到對他的信任超過尋常人,信任感與背叛極限拉扯,仿佛愛之深恨之切。
我一直傻傻的認為對一個人最大的報復就是無視的冷暴力。
其實,只有一個人在乎你,在意你時,才有作用,否則一切沒有任何意義,斤斤計較的人也只能是自己。
大約過了兩個月時間,我沒再見過齊恒,奇怪的是,凌辰聯系也越來越少,開始的一天一個電話N條微信,到現在三兩天沒有一個消息,我也越發奇怪,往常直接打給齊恒一通質問,如今也只能直接打擾凌辰了。一通電話過去,接聽電話的是個女人的聲音。我恍惚了一下,只聽那邊凌辰說:“誰呀?”女人說:“不知道,上邊寫著慕工,你快來接啊!”
“我一會兒回給你!”手機里還發著聲音,但我腦子似乎瞬間麻木了!
原本不刷朋友圈的我,吃力地呼吸,吃力地找尋蛛絲馬跡,有一張滑雪的掠影,邊緣一道靚麗的粉色。
幾個小時后,一通電話打來。只一句:“對不起,我們分手吧!”然后周遭一切靜止了。
再一通電話過去,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把我拉黑了!!!
可能我注定不會有一個靠得住的臂膀吧!
我一個人下了樓,傻傻地走,大腦一片空白。
不知走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