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邢墨過來,我不著痕跡的讓他站在了我和紀言中間,而我站在他和卓越中間。
邢墨同樣也是抽到大冒險,要求選擇一位女生摸自己的腹肌。
我相信在場的女生都不會拒絕,這哪是大冒險,這是福利,不過看邢墨這樣子應該是沒有腹肌的。
嗯……摸摸也不虧。
邢墨看我,扭扭捏捏:“咱倆都有肌膚之親了,你要捍衛我的貞潔。”
我面上不樂意,心里樂開花,東張西望怕自己笑出聲:“這樣不好吧!”
邢墨抓起我的手就往衣服里塞,我張大嘴,這也太猴急了!
“摸吧你!嘴都咧到眉梢了還裝。”
我摸了摸,嘿!別說,真有腹肌,結結實實的。
“喔~真有腹肌啊!幾塊?”說著我就掀他T恤看。
換以前我是沒這么隨心所欲的,這半年性格的一些改變我自己都有點陌生。或許我的性格就應該是這樣,以前想的太多反而別別扭扭,又作又小心翼翼,這半年越來越開心,也是一切隨心的結果,想做什么想說什么都不會顧慮那么多,不要那么在意別人的看法,玩的來就一起玩兒,玩不來就遠離。
“哇~~~”
給大家驚艷的,居然結結實實有六塊腹肌,不對,褲子擋住的估計還有兩塊,我也沒好意思去扒人家褲子求證。
“嘖嘖嘖~方甜!我這好好一個黃花大處男兄弟,你又親又摸又看,合適嗎?”
“不合適,嘿嘿!”
“那還不松開?”卓越一巴掌拍在我手背上。
他真使勁兒,我“嘶”的特別大聲,捂著手跑安心同面前告狀:“他打人家,痛痛,吹吹。”
茶言茶語誰不會,這是女生的舒適區。
安心同敷衍的吹吹,順帶給卓越一個白眼。
邢墨哈哈笑:“學的倒挺像。”
當安心同抽到“選一個異性親一口”的紙條時卓越笑不出來了。
這可憐孩子,你說你來這干嘛呢,去給溫婉婷過生日不好嗎?
紀言拿過一瓶酒,安心同眼疾手快按住,踮起腳飛快的在紀言臉頰親了一口,美麗的臉微微泛紅,嬌俏的讓人移不開眼。
“我選擇大冒險,不用你替我擋酒。”安心同大大方方的看著紀言笑。
“喔~~不是親臉哦,誰大冒險玩親臉啊?”
“親嘴!親嘴!親嘴!”
大家起哄。
紀言看安心同,然后笑著說:“別讓女孩子太難為情了,我替她罰酒。”
他拿起一瓶酒就往嘴里灌。
我腦海中突然浮現他抱著我坐在他腿上,我們倆鼻尖觸碰鼻尖看著對方的那一幕。
方甜,他不會選擇你,別再想了。
我低下頭,看著腳尖,深吸一口氣。
邢墨用手指戳我的臉:“要哭了?”
我打掉他的手,扭臉瞪他:“咱倆沒這么熟。”
“都有肌膚之親………”
“隔著紙呢!”
“那我給你補上?”
“你跟卓越是雙胞胎嗎?怎么能欠的這么像?”
“你別羞辱我,他那腦子能跟我是雙胞胎?”
“你跟卓越真般配。”
“說的什么話,你不可以懷疑我的性取向。”說著又湊到我耳邊:“我可以證明我很直。”
我一拳過去,邢墨抓住我手腕后退兩步,哈哈笑:“你怎么這么好逗啊!”
我紅著臉,抬腿就是一腳往他小腿上踢,他靈巧躲開:“誒~打不著!”
我連環腳,他連環躲,我氣喘吁吁:“邢墨!你敢不敢站著別動?”
“你當我傻啊?”
我扭頭看卓越,他抿著嘴,面無表情,我推推邢墨:“別鬧了,你關心關心你兄弟,他快不行了。”
我朝卓越努嘴,示意邢墨看。抬眼看到紀言正往我這看,只一眼就轉回頭去了。
“失戀而已,又不是第一次了,多來幾次就習慣了,他還不夠堅強。”
接下去但凡是我和安心同的大冒險,紀言照單全收,也不問我們要不要做任務,拿起酒瓶就喝。
我們幾個高一的明天還要上課,要先走,紀言說要醒酒,順便送我們回家。
卓越另一個很沒存在感的朋友中途就已經先走了,我都沒注意到。
卓越說什么都要送我回去,拉著邢墨陪他。
紀言安心同在前面走,我們三個離他們幾步遠后面跟。
卓越這找虐的個性得改改,他自己找虐就算了,還拉上我一起虐,原本我和安心同打個三輪車回家就完事兒了,現在還得走路回去,還得看別人親親我我,我招誰惹誰了。
卓越一臉便秘的表情,我苦口婆心勸他:“你看開點吧,你自己一個人生悶氣心心又不會知道,這么在她面前晃不是找氣受嗎?”
“你別勸他了,勸不動的,外面故作堅強,回家嗷嗷哭。”
“其實他在外面也嗷嗷哭,還把我摔傷了。”
“跨年那天是嗎?他那天跑我家哭一晚上,說對不起你,我被他嚎的一晚上沒睡好。”
“哈哈哈!我那天還發燒呢。”
“他說你是現代版林黛玉,一碰就碎那種,病痛纏身。以前我也覺得你很病弱,這次見你鮮活了很多。”邢墨上下打量我。
我笑笑沒接話。
到家樓下,我和安心同朝邢墨卓越道別,卓越沒什么表情扭頭就走。
我經過紀言的時候朝他笑:“拜拜!”
回到家后我坐在沙發上發呆,腦子里一遍一遍回放安心同親吻紀言臉頰的畫面。
痛苦的閉了閉眼,人心就是很難由己。明知道我不會是紀言的選擇,應該不要再去在意他的一切才是對的。
我捂著心口,這里很痛,痛的發酸。
手機響了。
我看著來電顯示沒有接,手機一遍一遍的在響,我拿在手里看著,我較勁,看它能響多久。
手機鈴聲沒有停的意思。
“有什么事嗎?”我認輸。
“下來。”
“你有什么事嗎?”
“下來。”
“沒事我掛了。”
“你下來還是我上去?”
樓下,我看著紀言,他不說話,靠著樓道的墻壁歪頭看我,臉色泛紅,一身酒氣。
他今晚喝了很多瓶啤酒,回來的路上看他走的四平八穩,還以為他沒醉呢,現在看,醉的厲害。
我看了他一會兒,他一直不說話,我轉身準備走。
“方甜!”紀言嗓子啞的厲害。
我停住腳步沒有轉身,聽到他的嗓音我莫名鼻子發酸。
“為什么突然疏遠我?”
我帶著笑:“那你呢,為什么疏遠我?”
說完轉身看他。
他喉結滾動了下,頭無力的垂下,聲音很啞很低沉:“我只是……只是不知道怎么對你才好。”
我走近一步想看清他的臉,他低著頭抬眼看我,眼神并不清明。
“紀言!現在這樣就很好。”
他又垂下眼,單手捂著額頭:“可是這樣不對,這半年我每天都在想你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生病,在想你每天在干什么。”
“今天看到你,你很好,你笑了很多次,沒有我好像對你也沒什么影響,你反而更開心了。”
“可是不對,這樣不對,我不開心,我一點都不開心。”
紀言放下手,雙手垂在兩側。
“你會不會忘了我?”
他抬起頭靠在墻上,閉著眼睛:“以后你的生活是不是真的與我無關了?”
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顧左右而言他:“紀言!你醉了,快回家吧!”
他沒動。
我低頭,笑的很淡:“紀言!我能把自己照顧好。我這半年都沒有生病,我每天都過得很開心,我每天的快樂都與你無關,你對我不用有一點負擔,我可以不依賴你的。”
“早點回家吧,我上去了。”
我轉身準備走,紀言一把將我拉回去,我踉蹌兩步摔在他身上。
我被酒氣包裹,抬頭看他,他依然靠著墻,正低頭看我,眼底像是被攪混的湖水,淺瞳迷離,混濁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