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我雙手撐在他胸口,想推他,他一手摟緊我的腰,迫使我更貼近他。
我惱怒,剛想開口說話就被他落下的吻堵住。
我僵硬在原地。
他的臉近在咫尺。
他在干什么?
他另一只手托著我的后腦勺固定我的頭,我只能抬著頭迎著他的吻。
我推他,努力往后退,他更加摟緊我,在我唇間輾轉反側。
他是不是瘋了?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不能呼吸,本能的張開嘴想喊他,他趁機長驅直入,我瞪圓了眼,口腔里充斥著濃重的酒精味。
他力氣很大,我被他固定在胸前動彈不得,唇齒交纏,舌尖是柔軟的觸感,被他緊緊纏繞。
我著急,嗚咽出聲,眼淚不受控制的往外流。
我其實也不是想哭,就是生理性流淚,控制不住。
他停止動作,含住我的唇沒有離開,停頓了一會兒,而后在我唇角輕輕舔舐了幾下,才緩緩抬起頭。
他的唇貼上我的額頭,我帶著哭腔大口呼吸,有些無力的趴在他胸前。
“甜甜!”他模糊不清的喚我名字,聲音里夾著鼻音,還帶著點我不太懂的暗啞粘膩。
他伸出手指摩挲我胸前的天鵝墜子,俯身側頭在墜子上印了一吻。
溫熱的唇瓣觸碰到我的肌膚,鼻尖在我頸窩,呼吸似有若無的劃過我的鎖骨,熾熱滾燙,我不由顫顫,腿腳有些發軟。
我的下巴貼著他的側臉,我的一滴淚滴在他的臉頰上,順著臉頰滑向下顎,我朦朧的看著他白皙的脖頸和彎曲的脊背,他的吻一路上移,從鎖骨到頸項再到耳后,所過之處像觸電一般讓人酥癢難耐。我想推開他,但是大腦像是宕機一樣無法下達指令,只能順從的抬著頭。他親吻我的臉頰,細細密密的吻順著我的臉頰吻到眼睛又吻到鼻尖,我內心掙扎,微微抬眼看他,他眼里蒙上一層水霧,帶著濃濃的情欲,隱忍的波濤洶涌。雙頰緋紅,呼吸沉重。
他輕輕拍拍我的背,松了松摟在我腰間的力道,作勢要重新吻上我的唇,我趁機用力推開他,快速轉身跑上樓。
小說里對初吻的描寫都是什么小鹿亂撞,甜蜜懵懂,是極其美妙的。可我覺得初吻是狂風暴雨,山呼海嘯,肆虐的吹打我的心神,淋濕我的靈魂。充滿羞恥和顫栗
我蜷縮在沙發里,抱著膝蓋,將頭埋在臂彎里,口腔里還殘留著紀言的氣息。
我懊惱自己的不受控制。
憤怒他的得寸進尺。
我和他像是見不得人的偷情男女,無名無份卻做著極盡曖昧的事。牽手,擁抱,親吻一個不落,他說過,這些是情侶才可以做的事。
他對我予取予求,從來不問我愿不愿意,想親近就親近,想疏遠就疏遠。
我很憤怒,但每次都很沒出息的接受。
我煩透了他這樣的隨心所欲,也煩透了自己的沒有骨氣。
好在他很快要離開F城了,以后應該沒什么交集了。
堂姐放假了,只要沒約都會在家做飯,顧清風天天粘著姐姐。
我每天回家都提心吊膽,生怕打開家門就看到紀言,我又不能跟堂姐說別讓紀言來,十分苦惱。
安心同問我這幾天怎么不見紀言?
我搖頭說不知道,安心同若有所思的看看我,沒說什么。
奇怪的是,安心同提過這一次后就再沒提過紀言了,估計覺得我啥也不知道,就不再提了。
紀言不僅這幾天沒出現,而是接下來的半個月他都沒出現,那天晚上那個荒唐的吻,他應該也很尷尬吧。
他就是這樣,想出現就出現,想消失就消失。
不出現也好,眼不見心不煩。
自從卓越大冒險給連睦之打電話表白后,他們倆的“奸情”在三中已然成為公開的秘密。大家看到卓越都會親切的稱呼其“連嫂”。
卓越跳腳,憑什么叫他“連嫂”而不是叫連睦之“卓嫂”。
連睦之扶額:“這是重點嗎?”
卓越憤憤不平:“這關乎男子氣概。”
這玩意兒你有嗎?
我嘲諷:“又茶又愛哭的男子氣概?”
F城的夏天沒什么風,很悶熱,下午的課堂熱的人沒精神,吊扇咔吱咔吱的轉,吹下來的風都是熱的。
物理課對我來說就是天書,我撐著頭昏昏欲睡。
卓越給我扔紙條,我瞄他一眼,這貨最近不知道抽什么風,有事沒事就約我,不是跑我家來就是喊我出去吃飯。以前他也會約我出去玩兒,我宅,十次有八次都是拒絕的,他醉翁之意不在酒,約我無非也是為了安心同,可最近他約我都不打探安心同的行程了,也不拐彎抹角讓我帶上安心同。倒是他,最近總帶著邢墨,我和連睦之同邢墨倒是熟絡不少。
卓越:期末考后一起去K歌
我:不去
我將紙條扔回給他。
他又將紙條扔回來給我,我懶得看,趴桌上裝死。
期末考后當然要在家美美睡覺啦,這么熱,誰愛出門誰出門,等成績單出來后,我就要去Z城了。
連睦之最近也很粘我,我去哪兒都跟著。
我最近人格魅力放光芒,各個都喜歡找我玩兒。
課間,卓越軟磨硬泡,說我暑假不在F城,考完試了都不陪他耍耍。
“確定不用帶上安心同?”
我抱著手臂靠在窗邊打哈欠。
卓越不屑:“她愛來不來,你別提她,爺又不是非她不可。”
我哼笑:“她又沒玩弄你感情,只是不喜歡你而已,小氣吧啦的你至于嗎?”
卓越苦笑:“我知道,你總得給我時間釋懷吧,你一天提她八百遍你要我怎么說?”
“半年了大哥!是誰之前還眼巴巴的到處跟蹤她啊?”
“最近不是沒有了嘛!”
好吧!這別扭的狗子。
期末考試最后一天考完,我拉著連睦之就跑,跑慢點都怕被卓越逮住,今晚姐姐做好吃的,交代了我們要回家吃飯。
“卓越這狗最近怎么回事,天天盯著你。”連睦之跑的氣喘吁吁。
“你別說他,你最近不也天天盯著我?”
“我是看他總粘著你,萬一他有什么企圖呢,我得保護你啊。”
“哇~我謝謝你!”
“不客氣!”
我是低估了卓越的離譜程度,他沒抓到我,開始瘋狂給我打電話,我不接,他就給連睦之打,輪流轟炸我倆,最后是邢墨給我打電話我才不好意思不接。
“說好的一起去唱歌你為什么放我鴿子?”卓越在電話那頭沖我吼。
“你又沒說是今天。”
邢墨把電話搶回去,好笑道:“今天他生日,他最近心情不好,怕一個人待著,他不僅天天煩你,也天天煩我。忍忍吧,哪天忍不了了,我和你聯手把他做了,眼不見為凈。”
生日啊!可堂姐做了一桌子菜,魚肉海鮮應有盡有。我偷偷問堂姐加兩個人行不行,堂姐比了個“OK”的手勢。
于是我邀請他倆來我家吃飯。
卓越故作推遲:“這樣不太好吧,會不會太麻煩姐姐了呀?”
“會,你別來了。”
“馬上到!”
呵~這會兒又不怕碰見安心同了?
沒幾分鐘就有人敲門了,我從沙發上爬起來光腳跑去開門。
我沒好氣:“來的還真快,剛剛是在我家樓下等著了吧!”
紀言和顧清風站在門口。
瞬間,空氣都凝固了。
我僵硬的站在門口:“你…你好!”
“噗呲哈哈哈哈哈哈!”
顧清風哈哈哈的換了鞋就往廚房去了。
我杵在門口不動,紀言也不敢像顧清風那樣擠進來,我倆就這樣大眼瞪小眼。
“我……”
紀言剛開口,我反應過來,趕緊讓開,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請請請進!”
我這出息,話都說不利索。
連睦之吃著葡萄,一臉看神經病的表情:“你倆不熟嗎?”
熟,當然熟,熟過頭了都。
我不自在,左右走動,等紀言坐下我再決定坐哪里。
門沒關,卓越的聲音傳來:“哇~門都開好了等我,也不是很嫌棄我嘛!口是心非的女人。”
卓越走進來看到紀言立馬跨下臉,邢墨笑瞇瞇,湊我身邊小聲說:“你怎么沒說他情敵在?”
“他情敵前腳剛來。”
“嘿嘿!有意思。”
“你這幸災樂禍的表情不對吧!”
“哪兒不對?他多死幾次,死透了我們不就解脫了?”
我贊同的跟他擊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