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和程綰下午就回到了省廳，恰好碰到從豐海縣調過來的新實習生黃佳寧，這位新實習生五官嬌小，長相甜美可愛，看著很有親和力，程綰沖著黃佳寧笑了笑，就當打過招呼。

而江月回到辦公室就開始工作，仿佛沒看到黃佳寧一樣。程綰則是把資料找了個檔案盒放起來，也回到了工位上繼續看平川縣的未來幾年發展計劃。

黃佳寧一個人站在原地，她覺得有些尷尬，可又分不清現在應該找誰，于是她走到程綰的工位前：“姐姐，你好，請問我現在該干嘛？”說完還拉了拉程綰的衣袖，仿佛在撒嬌。

程綰眉頭肉眼可見的皺了一下：“呃，你可以去問一下科長。”黃佳寧搖了搖頭：“科長剛剛出去了。”程綰又說：“那就問問副科長。”也就是江月。

黃佳寧看著程綰身后的江月，慢吞吞的走到她面前：“江...副科長，請問，我可以幫忙做點什么嗎？”江月仿佛沒聽到，繼續忙著自己手里的事情。

辦公室的所有人看到這一幕，大概都了解了，八成這個黃佳寧和江月有私仇，于是他們也選擇袖手旁觀。

程綰此刻也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可她并沒有想插手的意思，她現在需要去找一趟于旻淮。

她給于旻淮發了條訊息問他回天海市沒有，于旻淮說回了，程綰便約他晚上吃飯，地方他定，于旻淮答應了。

忙完這件事后程綰就開始專心的跟進平川縣的策劃案，黃佳寧就這么在財務科站了一天，臨近下班，廖贏回來了。

看見黃佳寧還站在原地，工位也沒有給她安排，廖贏難得發了脾氣：“江月，這怎么回事？”江月收拾著東西，看都不看廖贏。

“什么怎么回事？我倒想問問你們，把這個小三安排到我眼皮子底下是怎么回事？”江月說的平穩，語氣也沒有波瀾，仿佛在敘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廖贏吃了一驚，一時間也沒說話，江月看著廖贏不說話，拿起包就走，路過黃佳寧的時候還撞了她的肩膀一下，說了句：“滾遠點。”

黃佳寧嚇得瑟瑟發抖，站在原地都有些站不直，等所有人都走完了，程綰終于收到了于旻淮的回信：賢瑤居，888包廂，我到了，等你。

程綰回了個好，拿起包準備鎖門走人，看見黃佳寧還在站著，出聲提醒：“你還不走嗎？我要鎖門了。”黃佳寧紅著眼睛看向程綰。

程綰心里總覺得不舒服，毛毛的：“你早點回去吧，有什么事情，可以明天再說。”黃佳寧沒說話，拿起包慢慢走了出去，程綰看著她的背影，總覺得她像丟了魂一樣。

到地下車庫開車，程綰一路開的很順暢，安全到達賢瑤居。走進包廂的時候，只有于旻淮一個人，桌子上還是空的，應該是還沒點菜。

“來了？看看想吃什么。”于旻淮把菜譜放在轉盤桌上轉到程綰面前，程綰在他對面坐下，翻看起菜譜。

隨便點了幾道菜后，程綰直接進入了正題：“平川縣的賬，是不是跟你有關系？”于旻淮倒著茶，仿佛并不準備回答這個問題。

程綰也不著急，倆人就這么僵著，最后，于旻淮終于開了口：“我可以回答你任何問題，但是，我每回答一個，你必須向前坐一個位置。”

程綰看了看桌子，她距離于旻淮身邊的位置還有十把椅子，反正她也問不到十個問題，便答應了。

“好，我先回答你剛剛問的問題，平川縣當然和我有關系，因為我是副市長。”

程綰氣急：“你！你這是耍賴。”

于旻淮笑了笑：“可我回答了，并且我沒有騙你。”

程綰啞口無言，只能問出第二個問題：“平川縣未來幾年的策劃案，你是不是簽了字？”

“是。”這個問題于旻淮回答的坦然。

“你知不知道那個策劃案里，稅收對于老百姓來說是多么重的負擔嗎？”

“知道又怎樣？”于旻淮冷冷的回答，讓程綰心里一涼，可她還是沒說什么，繼續著第三個問題。

“你知道黃佳寧嗎？”

“知道。”于旻淮答得很快。“她是誰？”程綰繼續問。“是豐海縣縣長黃石國的女兒，也是祝學良的情婦。”

程綰大吃一驚，江月的老公竟然是祝學良，那個京安市市長祝學良。

“我問完了，吃飯吧。”程綰拿起筷子準備夾菜，于旻淮卻不讓：“你確定問完了？”程綰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于旻淮坐在主位，如果在平時，他身邊的副主位是多少人擠破頭都想坐到的地方，可程綰，止步了。

他從小到大第一次有這么不爽的心情，扯了一下領帶，仿佛呼吸更順暢了一些：“程綰，你就不問問，你的彩禮？也不問問結婚那天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也不想看看婚紗？”

程綰吃著菜，對這些問題毫不感冒：“你們安排就好，我聽指揮。”于旻淮第一次對這種公式化的語氣感到厭煩。

“你以為你還在上班？聽指揮？行啊，我命令你，坐到我旁邊。”于旻淮看著程綰，邪魅一笑，看了看旁邊的座椅。

程綰只當他是瘋了：“于旻淮，你這樣真的很幼稚。”于旻淮發現自己好像真的沒跟程綰發過火，他看著程綰：“你再說一遍。”

程綰也不耐煩，放下碗筷：“于旻淮，是你告訴我，沒有于家兒媳這個身份，我什么都不是，現在，我還沒有成為你們于家兒媳，你的規則，在我這里，不適用。”

于旻淮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到程綰旁邊的座椅上，坐了下來：“那好，你不愿意向我邁進，那就換我靠近你。”

程綰看著于旻淮的臉，似乎那么脆弱，又那么倔強：“于旻淮，你這樣到底為了什么？”程綰真的無法理解于旻淮的喜怒哀樂，變化無常。

于旻淮抱住她：“因為是你，程綰，只有你，才會讓我變得這么不像我，我懷疑，我可能是愛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