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了屋子。
燕嬿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無比的紅床上。
是她的喜床。
她望著周圍,沒有看到祁之珩。
屋里空蕩蕩的,只有不會說話的擺設,不過顯然是被人精心布置過的,比她在燕府的閨房還要精致。
不遠處的小桌上沒再放甜點,而是放了一個香爐。
和她閨房的香爐不一樣,這個香爐是紫色的,是金龍的形狀。龍口處吐出的一縷縷青煙,熏繞了整間屋子。
淡月推門而入,一看她醒了,連忙跑上前關切道:“王妃,你怎么樣了,感覺好些沒有?”
自今日起,她不再是將軍府的燕小姐,而是淮王府的淮王妃。
她搖搖頭,問:“殿下呢?”
淡月答:“殿下守了王妃一夜,現(xiàn)在入宮面見圣上了。”
皇子大婚后,按禮應攜王妃去宮里面圣。
燕嬿有些急:“他怎么自己一個人去了?”
淡月笑道:“殿下說了,王妃身子不適,呆在府中休憩即可。”
“可圣上那兒……”
她不想令他難堪。
淡月接著說:“王妃不必掛心,殿下進宮面圣之時,自會與圣上說明。”
燕嬿妥協(xié)。她望著窗外的好天氣,喃喃道:“陪我出去走走吧。”
淮王府不大,卻別有一番風味。燕嬿沿著花蔭小徑走著,見著她的下人都會恭敬地行禮,稱她王妃。
她走到一處小池,俯下身用手去淌里邊澄澈的水。水聲潺潺,她的心情好了不少。
“嬿兒。”
她抬眸,眼前是祁之珩。
他換上了一身純白色的直襟長袍,腰間束著金絲祥云紋腰帶,顯得身形極為修長。
他見著她濕答答的手掌,微微皺眉,上前握住她的手,說道:“小心別著涼了。”
燕嬿看著他一臉關切的模樣,心暖暖的。
他從身旁的隨從那兒接過一件成色上好的白狐裘披風,披在她身上,為她攏緊。
“冷嗎?”
燕嬿靦腆地搖頭。
她倒有些熱得慌。
“我給你帶了些點心,走,去嘗嘗。”
他還是那般溫柔。
回到屋里,祁之珩打開小桌上用油紙包著的甜點,呈在她面前。
玲瑯滿目,有芝麻酥,桂花糕,還有好多她叫不出名字的點心。
他拿起一塊桂花糕,遞到燕嬿嘴邊。
“快嘗嘗。”
燕嬿愣了一瞬,他的目光熾熱,她低下頭,對著他拿著的桂花糕咬了一口。
他欣喜地笑著,問:“好吃嗎?”
燕嬿點頭,小口咀嚼口中的桂花糕。回味甘甜,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確實是好吃的。
“這是福緣齋的點心,在京中是出了名的。我看你不喜吃昨夜桌上放著的那些糕點,就去福緣齋給你買了這些來。”
他舒了一口氣,說:“嬿兒喜歡就好。”
燕嬿有些不自在:“殿下不必這么麻煩的。”
他望著她,眼里仿佛有光:“不麻煩,只要嬿兒喜歡,我便日日親自去買。”
“殿下……”
“來,再嘗嘗這個。”
一上午過去,燕嬿的肚子都被撐圓了。
祁之珩還說要傳午膳來,她連忙擺手,表示自己真的吃不下了。
“那嬿兒想吃什么就和我說,我喚廚子去做。”
燕嬿點頭答應,下一秒,一雙手卻撫上她的臉。
她整個人都怔愣一下,祁之珩卻擔憂道:“嬿兒臉怎么這么燙,這么紅,莫不是受了風寒?”
她連忙避開,拼命搖頭:“我沒事,沒事,許是屋里生了炭,有些熱了。”
祁之珩怕她冷著,在屋里生了不少銀籮炭。一聽燕嬿這么說,他懊悔道:“怪我,一心憂你冷著。來,我?guī)愠鋈ネ竿笟狻!?/p>
燕嬿以為祁之珩是帶她去院里走走,可他卻帶她出了府門。
“咱們去京城里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