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嗩吶,起初在軍營中使用。后為作為民間小曲傳播。”
蕭嶸到底還是見多識廣些,立刻就知道了閆朝朝在說什么東西。
妙貴嬪不屑笑了一聲。
“原來是民間的玩意,怪不得臣妾沒有聽說過。這宮中可找不來嗩吶。”
這嗩吶是閆朝朝唯一一個勉強說得上能吹的樂器了。從前她勤工儉學當幫工,跟著吹嗩吶的師傅學過兩招。
可宮里找不來嗩吶,她又有什么辦法。
正當閆朝朝覺得自己可以逃過一劫時,蕭嶸又開了口。
“既然沒有嗩吶,那就找笛子來。都是吹響的,大同小異罷了。”
閆朝朝被這一番話雷的目瞪口呆。
誰告訴你嗩吶跟笛子大同小異的,光看那體型,兩者就有著天壤之別。
可惜閆朝朝拒絕不得,只能面若死灰的接下那笛子。
她看著上面一個個的孔洞,雙眼逐漸幽怨抬頭看了蕭嶸一眼。
而他似乎有所感悟,竟開口鼓勵了她一句。
“好好吹,朕相信你。”
閆朝朝一側嘴角微勾,露出邪魅一笑。
既然皇帝都相信自己了,她還有什么好怕的,吹就是了。
她再打量那笛子一番,一端寬、一端窄。
想必是從寬的那一端吹吧。
她自信將笛子豎著放到嘴邊,含住寬的那邊就開始用力。
“呼呼呼……”
一陣陣氣流聲從閆朝朝嘴中發出。
“哈哈哈哈哈。”
蕭嶸忍不住笑出了聲,有了皇帝開頭,其余眾人也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閆朝朝不明所以。
就算是她沒吹出聲,也不必笑的這么大聲吧。
她不要面子的嗎!
閆朝朝邪氣上頭,心想:我還非得吹出聲不可。
她再憋足了氣開始用力吹,可無論她怎么使勁,笛子就是一聲不響。
“哈哈哈哈哈哈哈。”
蕭嶸笑的更大聲了。
妙貴嬪也笑的東倒西歪,伸手指著閆朝朝喊道。
“反了,反了。不是你這么吹的。笛子是要橫著吹才對。”
什么?
閆朝朝微微張大了嘴,呆愣在原地。
蕭嶸讓旁邊的宮人做下示范,閆朝朝這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樣的蠢錯誤。
她的臉頰極速升溫,開始發燙。心中更是覺得羞愧難當。
“嬪妾知道了。”
她嘟囔了一句,有樣學樣的橫著笛子開始吹。
好在大力出奇跡,這笛子還真顫顫悠悠發出幾個音。
不過再想要更多的可就沒了。
等到閆朝朝把手中笛子放下,蕭嶸這才勉強讓自己恢復到一個帝王該有的模樣。
他咳了一聲,道。
“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也,日后進步空間不可限量。”
妙貴嬪更是大氣。
“你吹笛子倒是可樂,本宮就把這玉笛贈予你了。”
閆朝朝接下笛子,只覺得自己也當了一回大觀園里的劉姥姥。主要職責就是逗上位者取笑的。
不過能這樣蒙混過關又有何不可呢。
更何況她還得到了蕭嶸的三十點寵愛值。這絕對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閆朝朝回到座位,其余妃嬪看她的目光或打趣或嫌棄,就是沒有一個嫉妒的。
眼看太陽愈發耀眼,馬上就到了晌午。
妙貴嬪輕咳一聲,啟唇說道。
“陛下,該用膳了。”
這句話迅速將氛圍從方才的歡快中拉出,轉而升起幾分硝煙。
柔貴人聞言,立刻放出嫵媚的眼神與蕭嶸相對。
其中意思十分明顯,是個人都能看得出。
可出乎人意料的是,剛剛癡迷于她舞姿的蕭嶸并沒有搭理。
“既然如此,眾愛妃便先撒了吧。”
他轉手握住妙貴嬪的手腕,笑道,“朕與你一同用午膳。”
妙貴嬪原本不悅的臉上,頓時綻放出笑容。
“是,臣妾的小廚房正巧新學了幾道拿手菜。”
她邊向蕭嶸邀寵,邊得意看了柔貴人一眼,心中歡喜至極。
看吧,即使舞跳的再好又怎么樣,陛下還不是留在我這里用膳。
柔貴人起了身,隨著眾人離開咸福宮。
夏嬪看到柔貴人邀寵失敗,心中那叫一個暢快,忍不住得意譏諷道。
“你就算舞到天上去,招來數不清的蝴蝶鳥獸,陛下也照樣是留在咸福宮用膳。”
“別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沒幾天陛下就把你忘了。”
柔貴人微微抬起了頭,“是嗎,夏嬪姐姐說的,莫不是自己吧。”
“你。”
夏嬪生氣瞪了她一眼,可柔貴人卻是半分都不在乎,仰著頭快步離開了。
閆朝朝走在隊伍最后,心中大喊一句阿彌陀佛,這場酷刑終于結束了。
爭寵這場大戲也沒人把自己放在眼里,妙哉妙哉。
不過在她看來,夏嬪方才對柔貴人的出言挑釁實在是有些蠢了。
看皇帝的樣子,恐怕早就被柔貴人迷得神魂顛倒了。
中午留在咸福宮用膳,只是顧及妙貴嬪的面子,不愿意讓她沒臉面罷了。
最早今晚,最遲明天。他必定要去柔貴人的鐘粹宮一趟再續前緣。
可憐的夏嬪,不僅得罪了妙貴嬪不說,還吃力不討好,連寵幸也沒撈著。
不過這一切都與閆朝朝無關。她累了這么久,總算能回屋好好歇息歇息了。
而且她還有個更緊迫的任務,便是抓緊把給太后的壽禮做完。
忙忙碌碌一個下午后,她收到了月溪打探來的消息。
蕭嶸今晚宣柔貴人侍寢。
沒一會,又傳來柔貴人晉位婕妤的消息。
她一時間風頭無兩。
翌日一早,閆朝朝尚在睡夢之中。院外卻傳來了紛亂的吵鬧聲。
她被吵醒,還有些起床氣,不悅問道。
“這是怎么了,天還沒亮呢就開始鬧騰。”
靈悅進來為她披上衣裳,低聲說道。
“嘉嬪娘娘高燒不退,夏荷她們忙著去請太醫了。”
“按理說主位娘娘抱恙,您該去她身邊伺候著。”
閆朝朝聞言清醒了許多,無奈開始梳洗,嘴里忍不住的嘟囔著。
“我都沒這么照顧過爹娘,現在還要去給她侍疾了。”
“我又不是太醫,去了能頂什么用。端茶倒水的也用不著我,宮里還真是死規矩多。”
她洗了個臉讓自己清醒清醒,剛出屋門就迎上月溪急急忙忙的跑進來。
“主子,主子。奴婢剛剛打探到,嘉嬪并非患病,而是中了毒。”
“中毒?”
晨風襲過,閆朝朝驟然感到一陣寒意。
原來后宮殺人下毒的情節正在她身邊發生。
“嘉嬪這是得罪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