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腿懸空,整個人被半吊在空中,沒了任何支撐,忍著男人身上濃烈粗臭的氣息,辛月不得不緊緊拽著他的胳膊,企求萬分之一的生機。
“對不起,我說實話,手機沒掉下去,被我扔在案發現場。”
瘦高個子的男人忽然一聲尖叫:“你說什么?”
辛月唇角輕輕扯動,譏諷一笑。
“我說,手機沒跟著車一塊掉下懸崖。還拍了你們的正臉,清清楚楚。”
“我不是一個人來旅游的,但凡我的同伴發現我不見,報警找我,只要找到我特意藏起來的手機,就能發現手機里你們盜獵馴鹿的視頻。”
“要是我死了,能拉一個是一個,你們都得死,我說話算話。”
一字一句,咬牙切齒,誰能想得到這么惡毒的話是從這張櫻桃紅唇的小嘴里吐出來的。
瘦高個的心軟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忍不住罵道:“你這個賤人。”
要不是她現在就在大哥手上,怕是恨不得上去踢她兩腳。
虧他還在操心她小命。
“大哥,現在怎么辦?”
粗壯男人手下動作一個偏移,惡狠狠地就將女人摜在一旁。
即便雪地松軟,辛月也痛得齜牙。
“帶我們去把手機找回來,說不定能放你一條生路。”
辛月心口起伏不定,喘著氣道:“我憑什么信你鬼話?”
都什么處境了還能這樣牙尖嘴利,粗壯男人舌尖舔舐著一口黃牙,心底忍不住便笑出聲來。
這張小臉,也就他巴掌大一點,雖說沾滿灰塵,肌膚卻白皙細膩,無端讓人想起枝頭凝了雪的霜花。
還挺楚楚可憐。
“阿青,你還沒媳婦吧,你瞧瞧這個女人怎么樣?這臉蛋夠嫩的,這身材,雖說干癟癟的,但腿夠長,不知道纏在男人身上,會是怎樣銷魂滋味。”
辛月忍不住心中狂跳,像是被毒蛇盯上,戰栗感緩緩爬上四肢百骸。
即便被縛住雙眼,可那些男凝的視線落在她身上,虎視眈眈的,仿佛一口就能將她嚼碎吃下。
“大哥……”喚作阿青的男人遲疑一瞬,一雙吊梢眼忍不住往女人的身上挪,臉上染起不自然的紅暈。
“你不樂意就給我,要不是見你家窮得叮當響,連老婆都找不到一個,我還不樂意讓給你。當然我要是玩膩了你也想要,大哥也不是不可以分享。”
男人油膩的大手繞上辛月肩背,帶著厚繭的掌心故意往她柔軟的臀部上蹭。
辛月眼睛被逼出紅意,尖叫著往后退開,直到脊背頂到粗矮的樹樁上才停下,后腦勺也磕到什么不知明的東西,撞得她開始頭暈眼花。
“我帶你們去找。”
“只要你們能放過我。”
“算你識相。”
回去找手機的路上,辛月明顯感知到身體的不適,像是哮喘發作的癥狀。
這些日子咳嗽,后期逐漸演變成哮喘。
去過醫院,也拿了藥。
可哮喘藥放在車上,早就墮崖了。
她走得慢,路上更是又喘又咳的,那兩男人只覺得她是在裝病博同情,連個眼風都懶得給。
寒冬瑟瑟,男人騎著高頭大馬,在這數九寒天的雪地里卻只能龜速前進,馬背后牽著被捆住雙手的女人,她不肯走也不肯再動,只一個勁地哭,真是夠煩人的。
“給我起來。”
辛月無力道:“我有哮喘,走不動路,讓我歇會。”
男人偏不讓,惡言惡語催促她起來。
她病怏怏地起不來,忍著哭腔破罐破摔道:“要不你們直接給我扔這雪山里得了,冰天雪地的,我若是凍死了,警方也查不到你們頭上,反正是老天動的手。”
這主意好,畢竟不用他們手染血腥。
兩男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心中已有了打算。
帶這么一個累贅在身上,還是個不定時炸彈,誰知道什么時候就爆了。
至于她說的那個手機,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拖延時間的借口。
這女人滿嘴謊言,不能不疑。
瘦高個接到來自大哥的眼風指示,利落從馬背上跳下,用刀割開牽繩。
女人捆縛在手上的麻繩并沒有解開,她的眼睛依舊被布條捆著,目步視物,這深山老林里沒什么人煙,將她扔在這里自生自滅,如果運氣差一些,遇到猛獸被吃掉,怕是連骨頭渣都不剩。
只是剛轉身要走時,卻見那個愛哭的麻煩女人忽然便往他身上撲倒。
這樣曖昧的動作無不令人想入非非,只是沒待他細問,卻見女人紅唇覷動,吐字清晰如滾珠,神情冷然。
“別動。”
小腹上那一柄寒刃刀光獵獵,抵著他的腹部輕巧一轉,輕易便破開了幾層厚厚的襖子里,幾乎就要鉆進那皮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