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心事藏不住,心上人這個話題似乎總能拉進更多討論。
高祎思索著問了句:“你喜歡的那個人在部隊里是什么職務?”
“不清楚。”但辛月描述了下她曾經看過的男人肩上的軍銜。
“那位置挺高的,也不知道具體負責的是什么?”
辛月聳肩:“這我也不知道啊?!?/p>
她忽然間變得無話不談。
高祎慫恿道:“有時間把人約出來,就算是在軍役也是有休息時間的。”
“我不是說了只是我對人家有好感?!眴蜗嗨级选?/p>
“可張暢不也說了人家對你明顯也有那個意思,你去約他十有八九能把人約出來的。”
辛月捂臉,看起來就像是被說中害羞了一樣。
高祎忍不住攏過她肩膀,給她壯膽。
“你也就別不好意思了,找個時間把人約出來,都說女追男隔層紗,他只要對你有想法就絕對不會無動于衷?!?/p>
“你要真沒把握那人對你有沒有好感,那到時候把人約出來后,我們四個一起吃頓飯,我們倆幫你掌掌眼,如果他要是真沒那個意思?!?/p>
張暢聞言也加入勸說局,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就生怕辛月錯過的是一段天定良緣。
辛月扭扭捏捏,既沒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從頭到尾她都沒喝過那瓶燒啤,可臉卻紅得跟熟透的柿子一樣。
反倒是喝了五百多毫升燒啤的兩個人醉得不省人事,高祎自認酒量不差的,沒幾口也覺得腦袋暈乎乎。
“你們有句古話是怎么說來著,橘生淮北怎么怎么,生淮南怎么怎么……”
辛月瞧著他那滿臉酒醉,臉色通紅的模樣,眉梢一挑忍俊不禁道:“橘生淮南則為橘,生于淮北則為枳,葉徒相似,其實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異也。你是不是要說這個?”
高祎打了酒嗝,拍大腿道:“就是這個,我中文都還給中文老師了?!?/p>
張暢一手捂著她那張還在喋喋不休的嘴,胳膊肘壓著她脖頸把人抵了下去,笑著解釋:“喝多了,連自己小學在國內讀的都給忘了。”
辛月也沒表現出多在意的樣子,只是瞧這倆人狀況似乎不太對。
就算是燒啤,度數也不該那么高,但那可能是自釀的緣故,那雜貨店大叔可能手藝不太行。
之前看新聞不是經常就有自家釀造的酒出事的新聞。
估計他們應該先去看一下醫生再顧其他的事情。
“回去睡吧,天色也不早了?!?/p>
高祎走不動路,最后要不是男友又推又搡地,才勉強把人送回到帳篷里。
辛月在外面等了許久,直到里頭歇了竊竊私語的聲音,沒了翻身動靜,才起身回到火堆旁,拿出沒喝完的羊奶上鍋爐烤了起來。
酒有什么好喝的,陌生人給的東西永遠需要警惕。
萬籟俱寂,柴火在寒冷的冬夜里發出嗶啵嗶啵的響動。
火焰晃動,朦朧的光影間,似乎黑色的靴子踩在綿軟的雪泥里,黑白分明。
紅的火,白的雪,黑的身影,高大,頎長,還有那張剛毅俊朗的面孔,辛月透過燃燒的光影看得有些眼熱,忍不住拿手捂了捂,可再將手拿開后,那張線條硬朗,英氣逼人的五官卻逐模糊,甚至消失。
黑色的瞳孔無辜地不解地轉著,似乎還不明白究竟發生什么了,可隨著那道沉沉的視線,深深的呼吸,縈繞在周邊都存在越發明顯,辛月只好把小巧的瓊鼻附過去,嗅到了那熟悉的雪松氣息,才抵著唇角,沾沾自喜地笑了起來。
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