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定好的旅游計(jì)劃就因?yàn)榻康摹安遄恪苯o荒廢了。
自確定張暢高祎這對情侶確實(shí)存在某些非法目的涉足霧幕斯后,他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找了那個部門,直接把人連夜弄走了。
辛月看著那兩人一臉懵逼不知所措的狀態(tài),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她也問過姜湛:“怎么就等著他們自己露馬腳再抓?”
得到的答案讓人也無以反駁。
“為什么要浪費(fèi)時間等他們把局面搞到最糟糕才出手?他們想做什么是他們的事,我只負(fù)責(zé)讓他們什么都做不了,斬草除根,從源頭遏制就好了。”
辛月瞧他說得淡然,忍不住又問了:“那他們究竟要干什么?”
雖說他們在自己身上安了監(jiān)聽器,但除此之外,他們間相處時倒是沒有其他什么不愉快的地方。
撇開他們的間諜身份不說,他也好奇,他們到底想從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或者說,已經(jīng)知道了什么。
看著幾乎湊到眼前這個充滿好奇心的腦袋瓜,姜湛眼皮半垂著,薄唇抿緊:“你不要有那么多好奇心?!?/p>
辛月慢慢收回笑,不動聲色和他拉開了距離:“得嘞?!?/p>
站得筆直,抬手:“您也走好,不送?!?/p>
姜湛俊眉倏而蹙了起來,神思似乎頗為苦惱的狀態(tài):“你還要留在這?”
怎么她又生氣了?
就因?yàn)樽约簺]有滿足她那不得了的好奇心?
“我來就是為了看霧凇的?!毙猎罗D(zhuǎn)身一笑,走得干脆。
她又不是什么很賤的人。
要不是為了不跟他無話可說才不至于找這話題。
她這手一撤,倒是走得干凈,只留下姜湛無奈地捏著額心嘆了嘆氣。
這氣性……
好在他昨日出門就將筆記本帶了出來。
昨晚接到她那通電話后便一路趕來,根本沒時間也沒心思去看筆記里的內(nèi)容。
現(xiàn)下閑暇下來了,他倒要看看她究竟在鬧些什么。
他搞不懂究竟她心底到底怎么想的,可是沒關(guān)系,他有外掛。
獅子座是很會搞冷戰(zhàn)的高手。
——2024年7月30日記
姜湛啪地一聲將筆記重新合上,俊朗的面孔冷峭,神情倏而煩悶了起來。
誰先說話誰是狗。
初生的旭日開始打破黎明前的漆黑,那一道道淺薄的霞光氤氳開來,隨著浮動的流云蕩漾開一層一層的漣漪。
高山之顛,霧氣彌漫,淡淡的霜雪給整個叢林披上一層瑰麗的婚紗,遍地明媚而不嬌嗔的金光慷慨地打在簌簌雪屑上,毛茸茸,粉嘟嘟,亮晶晶。
辛月置身于這一片鬼斧神工的仙境之中,渺小如塵埃的自己恍若也跌入這一片廣闊無垠的玉樹瓊林,化作這其中的一朵潔白的冰花。
今天的天氣冷得整個氧氣似乎都快凝固起來,可她的心口卻窩著一團(tuán)團(tuán)的火,燒得她完全不知道天寒地凍為何物。
身上纏著雪花,奔跑時,帽子掉了,頭發(fā)散開,結(jié)了大大小小的霜雪,因?yàn)闅獯瑖肀凰堕_一些,為了能更好地呼吸。
可她還是喘得不行。
哮喘犯了。
她得回去。
可她固執(zhí)地不想走,藥帶在身上,可她偏頭看了一眼身側(cè),給她撿帽子,拍掉上面沾染的雪簌,一路給她提著東西的啞巴男人,幾不可聞地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