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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青申丙院居民的日記

謫居臥病3

8.10-8.15星期日-星期五晴

哦,眾叛親離,我三觀不正了。

本來沒想天天寫的,架不住總有人往上湊著送靈感。

寫了昨天那篇今天細細回想才發現有些不對勁。似乎出現了另一個“人”。它是位于規則之外的。我不知道它能不能算做原來的我,不當正常人太久了,都忘了之前的模樣。心里平靜也太久了,感覺它不像我,是另一股極端的情緒。它的力量還沒有發展,但對我的影響很大。總感覺它發展起來力量會比小予恐怖。

“可是以我的理解,精神分裂不應該只會有一個幻想的“人”嗎?分裂兩個人格是多重人格才會有的呀。總不能因為我說喜歡多重人格,就從精神分裂變成多重人格了吧?”

“也不好說,精神分裂是你一開始說想有,它才有的。而且你又不是典型的精神分裂,當初查的時候不是說三種病癥雜糅在一起,也沒看出來縣具體什么病嗎。”

“嗯。現在線索還太少,不好定結論。”

“說起來今天的主題好像不是這個吧?”

“哦,對。差點忘了。不過這倒是和我原本的樣子越來越接近了。從前言寫到現在也算得上是漸入佳境了。開心。當然,前后文倒是顯得奇怪了……”

先祝七夕快樂!今天談談父母吧。來到這世間的首個接觸的人。

一般不想說他們,主要剛受了點刺激,稍微有點難受,所以寫寫。

不知道別家父母什么樣子,反正我的父母他們時好時壞。心情好的時候和你笑嘻嘻的,一旦心情不好就開始找碴、威脅。寫了一上午作業看不到,一旦開始用手機……

“哼,擺得作業不心以為你寫了。我告訴你,考不上可不給你復讀,三本也不上,早早出去打工吧。”

一瞬間氣血上涌頭腦,我瞪著地面不動。哦,我現在就可以去死,這樣你也不用花錢供我上學了,多輕松。我回想周圍。插座挺多的,可以找一根鐵絲抓一頭,另一頭**插座被電死。

我發現自己想死可以沒有顧慮了。

“算了算了,瀟,別生氣,別生氣,別生氣,咱不管他,別聽他說的,不值當的……”

情緒松了,但身體不受情緒控制。被予硬控了……

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無語。不是你啥也不知道瞎評價啥?講真的我特別討厭別人主觀臆斷。但是由于對面是父母,雖然從小到大沒被愛過,至少物質條件沒少過,不至于撕破臉皮。忍了。

也是因為我病了,而且平日里經常在學校見不上幾面,所以從小到大我沒有和他們吵過一次架,哪怕是在青春期。

慘的是我妹妹,一個小學剛畢業的小孩。本來假期應該好好放松放松,出去玩一玩的。但是她補完課就被媽媽拉到門市守店,每天五塊錢。

我是老油條,死皮賴臉留在家里。主要不想和任何人打交道,也不想聽他們每天明嘲暗諷,更反感來往汽車產生的噪音。

自從補完課她就一直跟著爸爸媽媽。有天晚上她說想明天休息一天,媽媽同意了,還說“暑假就應該好好休息。”她很高興,和朋友出去玩了一天。

然后……回來就被暗諷了。

飯桌上,媽媽有些幸災樂禍地看著她說:“看看,今天你沒去,讓弟弟賺到錢了吧。”

爸爸在一旁笑著幫腔:“吶,錢沒了。”

妹妹吃完飯回到房間憤憤地和我說:“他們就見不得人好。昨天媽媽還說‘暑假就該玩一玩’,今天我玩沒去門市他,她就暗諷我。”

“害,聽見了,他們就是那。”我看了她一眼,起身閉好門。“耳機都堵不住他們的聲音。”

他們還喜歡背后蛐蛐人。

我想讓媽媽幫我報網課,和她講得清清楚楚的,她和我懂裝不懂:“這個要多少錢,什么時候上?”

我退出聊天。哦,你可以直接和我說不行的,何必呢?

午飯后,她和姑姑在廚房洗碗,我坐在隔間里玩手機。

正巧藍牙耳機沒電了,我起身想去給耳機充電時,媽媽說話的聲音正好傳到耳朵里。

“人家這不是,快開學了才讓我給她報網課,平時干嘛去來,也不知道好好學……”

忘了具體怎么說的了,反正是把我貶得一無是處。姑姑也跟著附和。

我好像在他們心里做什么都是錯的。

我就站著不動,腦子已經被絕望填滿了,還有些發蒙。身體里從樓上往下跳的沖動隨心跳猛烈地沖擊四肢百骸。一遍遍預想從樓上跳下的場景。喉嚨里像卡了棉花不上不下。

“瀟,別做傻事。”予攥著我的手腕,力氣大到指尖都泛白了。

“你說人從高空掉下來,皮肉會摔成什么樣?”

“你落地后身體散得不成樣,支離破碎,身體的每一處傳來痛會讓你痛不欲生的。別想了,聽話。”

“不,我為什么要聽你的?我偏要從這高樓上一遍遍跳下去,讓土地記得我。”

“冷靜!”

…………

姑姑洗完碗走進房間,看我站在沙發旁似乎有些被人撞破的尷尬:“你在這干什么,怎么不坐啊?”

我沖她苦笑一聲,默默地坐在沙發扶手上,努力平復了心情。

在他們身邊沒有予我早就死八百回了。年齡越大,這種感覺越深刻。因為見過好的人,所以他們才在我心里的地位越變越低。

但是,他們只是有時這樣。有些時候還是很好的。

比如永遠不會在吃穿用度上苛待我們兄弟姐妹;開心的時候總會和我們開玩笑;在我們有非凡成績的時候到處向周圍的親戚朋友炫耀……

他們就像碎玻璃彩帶風鈴,利刃會劃傷人,但有風吹的時候,便會奏出美妙的音樂。

我對他們,不討厭也不喜歡。

em……好吧。但是我喜歡碎玻璃彩帶風鈴耶。這或許是因為我強大的共情能力和高敏感人格,以及信善論。這些使我過度屏蔽了他們之前帶給我的傷痛,讓我總相信他們像他們開心時所展現出來的好。但一旦他們展露出陰暗的一面時,就會深深陷入自我予盾中無法自拔。

很討厭這種共情。我有時候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有斯德哥爾摩。從小就沒有建立起愛的橋梁,還能將你拿捏得死死的,也沒想過反抗,怎么說也是會玩弄人心的。

哼,作為他們的子女,你有一樣的手段。

是,我覺得這種東西很可怕,但又在不知不覺中掌控著妹妹弟弟的思想。我承認自己這樣做很惡劣,可沒辦法。這么多年了,我也才剛剛察覺。太隱晦了,也算是耳濡目染。所以讓你離別人遠點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嗯。最近感覺你有點軀體化的征兆,注意著點身體吧。多出去走走。小孩明天就從市運會回來了,你也就不用替她守店了。老七也快游山玩水回來了,一起出去玩玩。

知道了,不用說那么多。懷疑你想湊字數……

滾,好心當成驢肝肺。

哦,知道了。

(對了,補一點小予。小予只是一個定義,客觀來說并不算作人。只是因為我跟予說話,她才成了予,而非她是予,我才和她說話。之前寫得太戲劇性了,現在忽然這么寫,不要見怪啦。)

青申丙院常住居民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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