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回到了相柳的茶葉鋪。房門已然被人修好,看來,應(yīng)該是老木他們做的,心中甚是欣慰。
打開房門,我扔下了帷帽,看了看籠中的朏朏,桑甜兒把它照顧得很好。我歡喜地將它抱入懷中,與它親昵。不經(jīng)意間,發(fā)現(xiàn)相柳竟怔怔地看著我。
“你怎么了?不舒服嗎?”我抱著朏朏追問。聞言,相柳扭過頭,并未回答,泡茶去了。
“古怪!”我嘟噥了一句,繼續(xù)逗弄朏朏。
我飲了一口茶,低語道:“想必你的身份暴露了,為了保護(hù)老木等人,還是讓皓翎國的人來照顧他們吧!”
聞言,相柳遲疑一番,沉默不語。沉寂片刻說道:“小妖,我要出去一趟,等我回來!”
“好!”我點(diǎn)頭應(yīng)允,喝了一口茶。
相柳抬眸望著我,久久不語。
“怎么了?”我追問。
“沒什么!”他閃躲著我的目光,低頭飲茶。
“你,今天好古怪!”我蹙眉不悅地說。
聞言,他隨手將帷帽放在我的手中,命令道:“我回來前,不許摘下!”
“啊?”我一愣,反問道:“為什么?”
相柳望著我,張了張嘴,最終,抿緊了嘴唇,鄭重說道:“清水鎮(zhèn)不安全,我怕你暴露了!”
“哦!”聞言,我要戴上。他伸手?jǐn)r住了我,鄭重道:“等我走了,你再戴!”
“這是什么操作?”我心想,一臉不解,撇撇嘴,應(yīng)了一聲。
“我不在的日子,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與人搭訕,不要給生人開門!”他再三囑咐道:“還有,不要去花樓!”說著,放下一大包銀錢。聽到最后一句,我嗆了一下。
“狗東西!”我心中罵道,隨即惱怒道:“這又不是在織邑城,我去花樓做什么?”
“好心提醒!”聞言,他悠悠地吐了一句。
我歡快地拿起銀錢,掂了掂,挑了挑眉毛,心想:哼哼!這可由不得你了!
見狀,相柳無奈地?fù)u搖頭。抬眼間,悠悠地說道:“我會(huì)派左耳暗中保護(hù)你!”
聞言,笑容頓時(shí)僵在臉上,我撇撇嘴,放下銀錢。
見狀,他拉住我的手,柔聲道:“我會(huì)盡快回來的!”
“嗯!”我應(yīng)了一聲,順手摸了摸朏朏。
相柳斂色,抬指間,將朏朏關(guān)進(jìn)了籠子。
“哎!”我的視線循著朏朏追去。
他起身,將我一把拽入懷中,大力吻了下來。他的吻霸道強(qiáng)勢,不留余地,片刻,便讓人沉淪!
“聽到了嗎?”他氣喘吁吁地問。
“嗯!”我軟軟地應(yīng)答,掙扎道:“禁——禁欲!”
“知道!”他說著,捧起我的臉,又吻了下來。
嘴上說著知道,身體卻不老實(shí)!
我氣惱,卻又無可奈何。直到他戀戀不舍地松開了我,我才軟軟地靠在他的身上嬌喘——
“相柳到底怎么了?”我詫異地想,他不是這般不能克制的人啊!
許是,別的原因吧!索性,只是一吻。
我將朏朏放在床上逗弄,相柳用白鳥給洪江傳遞了一些消息,又囑咐了一些話,最終起身離去。
我掂了掂手中的銀錢,一臉笑意。待到晚上時(shí)分,隨即幻化成了一名青衣男子,手拿折扇,輕搖漫步地出了院子。
清水鎮(zhèn)不大,數(shù)得上來的好館子和景點(diǎn)就那么幾處。閑來無事,我輕車熟路地游走在街上。
吃過晚飯,付了銀錢,老板娘嬉笑著不要錢。我詫異地望著她,老板娘笑道:公子喜歡我們飯館的飯菜,多來幾次便好!聞言,我笑著點(diǎn)頭,依舊放下銀錢,道謝走了出去。
我搖晃折扇在街上走著,來到一處掛飾叫賣處,拿起一枚玉佩看了看。片刻,身邊匯集了三四名女子,手持團(tuán)扇,近身貼近,仰頭張望。目光交融,女子慌忙舉起團(tuán)扇,嬌羞嬉笑,竊竊私語。
我扯了扯嘴角,放下玉佩。轉(zhuǎn)身離去,便聽聞身后傳來爭執(zhí)的聲音:
“這是我的!”“這是我的!”
回頭一瞧,她們正在爭搶我剛剛拿過的玉佩。嗤笑地?fù)u頭,轉(zhuǎn)身離去。
沒走幾步,便覺頭上有異物,伸手一摸,是一枚珠花!抬眼間,花娘們斜倚樓柱,探身張望,有一名女子調(diào)笑道:“奴家媚兒,小郎君生得好俊俏啊!不如上來與我姐妹屋內(nèi)一敘,如何啊?”幾名女子咯咯嬌笑,掩面嬉鬧。
我笑了,恭敬有禮道:“姑娘,你的珠花掉了!”說著,便施法,將珠花送了上去。見狀,我擺擺手,低頭離去——
媚兒愣神片刻,探頭張望,低語道:“清水鎮(zhèn)上何時(shí)有這般清秀俊雅的男子,今日,我算是開眼了!”說著,便將珠花再次擲出,穩(wěn)穩(wěn)地落到了我的頭上。
我一愣,摸著那枚珠花,一臉不解!遲疑回身詢問:“姑娘,這枚珠花,你不要了嗎?”
“她呀,等著郎君親自送上門呢!”一旁的小姐妹嬌笑打趣。
聞言,我無奈地?fù)u搖頭。
轉(zhuǎn)身,走入了花樓。
一進(jìn)花樓,老鴇便擁了上來,上下打量,嘖嘖稱奇道:“客官是外地來的吧?”一邊說,一邊拿著絹帕拍打我的衣裳。片刻,圍了好多花娘,探頭嬌笑。
“何以見得?”我笑了。
見狀,老鴇呆住了。片刻,緩過神來,搖頭嬌笑道:“清水鎮(zhèn)可沒您這般鐘靈毓秀的男子!”
我拱手行禮,將手上的珠花遞給老鴇,說道:“這是媚兒姑娘的珠花,勞煩您還她!”
“好好好!”老鴇調(diào)笑,握住了我的手,來回摩挲——
我垂眸望著老鴇的手,輕咳一聲,抽回手,疏遠(yuǎn)道:“打擾了!”轉(zhuǎn)身要走——
“小郎君!進(jìn)來坐坐吧!”聞言,老鴇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嫵媚嬉笑。
我尷尬地扯了扯嘴角,說道:“不必了——”
“哎——”她伸手阻攔,擋在身前,笑道:“想必,媚兒的珠花,您瞧不上。不如,看看奴家的珠花,如何?”說著,摘下頭上赤金紅寶的朱釵遞到我的面前——
見狀,我瞪大了眼睛。倒不是驚訝老鴇的金釵和熱情,向來都是恩客給花娘錢財(cái)。頭一回見到花娘給男子打賞,身份互換,一時(shí)有些不太適應(yīng)——
“不必了!”我忙擺手,閃身離去。
“哎!”老鴇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我的胳膊,捂著額頭,倒在我的肩膀上,嬌語道:“奴家頭暈,小郎君快看看!”
“我沒錢!”見狀,我趕緊解釋。
“沒關(guān)系!奴家愿意!”聞言,老鴇目光灼灼,一臉期待。
“我也愿意!”“奴家也愿意!”此起彼伏的聲音傳來。
“啊?白——”關(guān)鍵字卡在喉嚨,我愣在原地,瞪大眼睛。一時(shí)無語,所說以前也常常化作男子,可從未出過這種情況啊!
不明真相的我,一時(shí)有些手足無措,撓撓脖頸,不知如何應(yīng)對!
“郎君,進(jìn)來吧!今夜,奴家定然好好伺候你!”說著,便不由分說,拽著我往里走。
我掙扎幾下,閃身逃離——
“哎!小郎君,別跑啊!”老鴇見狀,提起裙擺跑到了門外,大聲叫嚷,一臉失望。其余花娘紛紛跑了出來,探頭張望。看著我慌忙逃竄的身影,嘆息搖頭,惋惜道:“可惜了,這般好看的男子!”隨后,花娘們被老鴇哄回了花樓。
緊跑慢跑一溜小跑,跑到了茶樓,躲了起來。
“客官,喝什么茶!”小二朗聲道。
“隨便!”我低語,忙探頭張望。索性,老鴇沒有跟來。見狀,我嘆了一口氣。跑了一路,確實(shí)有些口渴,循著一處角落坐下喝茶。
“客官,您的茶水!”小二笑道,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