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寶齋,張府老管家已經(jīng)離開了,不能帶走的東西他都送給王逍看著處理了事。
不過,王逍也沒有探這點便宜,存惠多支付了幾兩,權當彼此留個好印象。
看著這比項氏茶莊還多了一個中庭,同樣有前廳后院,且后院兩側(cè)各有兩間的四寶齋,現(xiàn)在變成自己的了,至少三年使用權歸自己,王逍頓時充滿了激動。
“二…谷兄,謝謝你了。”
侯一元白了王逍一眼,“你還是叫一元吧,我比你小。”
“行,以后叫你侯老弟。”王逍心情大好,打趣道,“可惜你比我小兩歲,你若比我大,我就叫你猴哥了哈。”
王逍自覺好笑,左手習慣性地做了個捋頭發(fā)的動作。
對于王逍的“冷幽默”,侯一元有些莫名其妙,不過看他有些“娘”的動作,侯一元哆嗦了一下,趕緊轉(zhuǎn)移話題道:“逍遙兄,打算什么時間開業(yè)?”
“得重新裝修布置一下!”王逍打量室內(nèi)陳設,“得把這前廳和中廳打通,空間還是有點小,只能靠側(cè)面搞個臺子了。”
“你不是開茶館嗎?搞個臺子唱戲啊?”侯一元不解地問。
“嘿,你說對了。”
王逍心道,你不知道后世的“德云社”和“劉老根大舞臺”有多火。
……
龍崗山下,胭脂虎笑意盈盈地走在山間小路上,右手不時地摸摸左手上戴的沉香手鏈,偶爾湊近聞一聞,一臉陶醉。
飛刀虎突然從前面竄出來,胭脂虎嚇一跳。
“四哥你神出鬼沒的,嚇我一大跳。”見是飛刀虎,胭脂虎才收起戒備的姿勢。
“五妹你要下山嗎?我陪你一起吧。”飛刀虎明明很關心的語氣,可是臉上依舊冷冰冰的。
“不用,我一個人就行了。”胭脂虎搖搖手,“四哥,你回去吧。”
“那怎么可以,萬一又遇到小賊。”飛刀虎看著胭脂虎手上戴的沉香手鏈,眼睛瞇了一下,很快恢復。
“這次我?guī)氊惲恕!彪僦⑴呐难g的荷包,一臉得色和自信。
飛刀虎臉色一變,后退一步,接著又后退一步。
“哈哈,四哥放心吧。”胭脂虎捂嘴笑道,“藥效都試過了,不用你幫忙啦。”
飛刀虎嘴角抽搐,悄悄地又后移一步,龍崗山上的兄弟以前基本上都是胭脂虎老爹的手下,對她也都特別遷就寵愛。
經(jīng)歷過那一場變故后,胭脂虎性情大變,沒事喜歡搗鼓這些藥物,用她的話講,“功夫不行,那就用藥。”
于是,大家都成了她試藥的對象,弄得眾人苦不堪言,卻又不忍逆了她的愛好。到了后來,受不了胭脂虎“折磨”的兄弟,一見她就趕緊逃走,或者提前知道她又出“成果”了,紛紛消失不見。
好在,這幾年,胭脂虎實驗多了,做出來的藥也大差不差了,很少再將迷藥弄成瀉藥了。
“五妹,你下山做什么?”飛刀虎小心地注視著胭脂虎的手,生怕她突然一揚手……“需要買什么,可以讓沒事的兄弟下山幫你買啊。”
“我下山玩幾天,四哥放心吧,我可以保護自己的。”
飛刀虎張張嘴,總不好說讓別人帶你去玩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胭脂虎蹦蹦跳跳、一臉開心地往山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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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寶齋,王逍指著桌幾上一張圖紙對著幾名匠戶講解裝修改造方案。
接下來的幾天,四寶齋內(nèi)部可以說來了一場大動干戈,舊貌換了新顏。
這一日,四寶齋門前,王逍看著匠人將門牌換成【逍遙飲茶館】牌匾,滿意地點點頭。
室內(nèi),王逍指揮匠人搬動桌椅、擺放茶桌、懸掛字畫、抬移屏風、放置器具。
項哲、項祺、盧氏或肩背、或手挎、或手提著大小包裹,高興地走進茶館。
“你們都來了,項氏茶莊人夠嗎?”王逍驚訝地問道。
“先生,我爹說茶莊現(xiàn)在生意不忙,他一個人就行。”項祺一邊答話,一邊好奇地打量茶館內(nèi)部陳設布置。
項哲放下包,將王逍拉到一邊,神秘地低語。
“我爹不放心她們,所以將我也打發(fā)來了。”項哲眨眨眼,一臉賤笑。
“你爹擔心她們安全?”王逍一時沒反應過來。
“是啊,嘿嘿。”項哲一副猥瑣的樣子,“先生,你的茶館就你一個至今還未婚的男人……她們兩個可都還是……”
“啪”
“哎喲”
王逍嘴角抽搐,一巴掌拍在項哲的腦袋上,后者哎喲一聲跳開,嘴里還在嘿嘿地怪笑著。
“你小子思想不健康,我正準備招人呢。”王逍不爽地瞥了項哲一眼,你小子…你爹項老二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才做男人不久啊!
他不自覺地捋了一下頭發(fā)。
“請問茶館招人嗎?”門外忽然傳來一聲粗獷的聲音。
王逍與項哲驚訝地對視了一眼,趕緊走出來。
……
門前,錢福嘖嘖有聲地打量“逍遙飲茶館”牌匾。
王逍、項哲、項祺、盧慧蘭一起走出來,看見對方一副粗壯伙計打扮。
王逍驚疑道:“你是來應聘的?我還沒有貼招人告示啊。”
錢福嘿嘿一笑道:“本人一看貴店‘四寶齋’換成了‘逍遙飲茶館’,就料到貴店馬上要招人了。”
錢福一邊說話,一邊打量王逍,眼里同樣有些驚疑。
“哦,閣下眼力不錯,既如此,那就進來談吧。”王逍點點頭,轉(zhuǎn)身進店,其他人魚貫而入。
店內(nèi),王逍與錢福相對而坐,其他三人遠處觀看。
“本人王逍,閣下怎么稱呼?”王逍見對方體格壯碩,是個干粗活的好角色,心下滿意,面色不動聲色。
錢福細細觀察王逍面容相貌,心道“像,真他娘的像。”嘴里卻答道:
“原來是王掌柜,在下錢福。”說著,還拱拱手,以示對未來老板的尊敬。
“呵,有錢有福,好名字。”王逍笑道:“不知閣下對薪水有什么要求?”
“嘿,好說。”錢福咧咧嘴,“本人孤身一個,貴店能包吃住最好,薪水就按尋常的柴薪皂隸、馬夫給就行。”
“這兩者可不一樣!”王逍搖搖頭,“柴薪皂隸一年餉銀20兩,給衙門官老爺趕車的馬夫一年收入?yún)s有40兩,我其實不缺人手,瞧,他們都是來幫我的。”
王逍對項哲幾人努努嘴,一副淡然的樣子。
“嘿”,錢福瞥了一眼那邊,“一個毛頭小子,兩個丫頭片子,估計都未成丁吧?”
項哲等人顯然聽見了,項哲的小臉頓時變得不高興了;項祺正準備跳起來反駁,卻被盧慧蘭拉住了,朝她搖了搖頭,項祺這才氣哼哼地坐下,卻是瞪了錢福一眼。
卻聽錢福依舊一臉不屑地道:“端茶倒水,擦擦桌子還行,搬運、送貨、采買力氣活可干不了,店里總得有個年紀大的坐鎮(zhèn)吧。”
“你一個大男人,也好意思和我小女子比,也不害臊!”項祺終于忍不住跳起來,兩手一叉腰,噘著嘴挺著鼻,像個機關槍似的開火,“我和盧姐姐會的,你也不一定會。”
“那是,那是,我就不會生孩子!”
“噗呲”
王逍差點笑噴了,盧慧蘭羞紅臉轉(zhuǎn)過身去,項祺怒視著錢福。
項哲不高興地道:“你一個大男人,欺負女孩子,算什么本事?”
“人多欺負人少,也不算本事。”錢福撇撇嘴。
“你……”項哲小臉頓時氣紅了。
“好了!玩笑適可而止。”王逍打斷雙方毫無營養(yǎng)的對噴,“以后大家說不定還要在一個屋檐下共事呢。”
“哼”,項祺氣哼哼地坐下。
“閣下孤身一人,我如何信你?”王逍問向錢福。
“掌柜的若是不放心,可以找衙門作保,簽契約文書。”錢福認真地道。
“年薪20兩,包吃包住?”王逍點點頭,繼續(xù)問。
“成交。”錢福臉上露出笑意。
(本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