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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哈利波特之生于黑暗

1.三年級前夕,初見救世主

“血緣追蹤咒可以告訴施咒者其與被施咒者是否具有血緣關系(此處是指較強的三代以內的血緣關系),其他關系則無法顯示。”

安德洛墨達第五次合上《冷門魔咒大全》,無奈地閉了閉眼。這發明者八成只是想做個親子鑒定吧,可真是苦了她了。

“黑發馬爾福”是伴隨她至今的稱號。即便有著母親納西莎對外宣稱的“繼承了布萊克”的說法,即便她一出生便被冠上了布萊克的姓氏、成為布萊克的繼承人。可由于打破了馬爾福家幾個世紀的金發傳承和一脈單傳的慣例,人們還總是在初見時以一種驚奇的眼光打量她。

縱使早早就顯示出了過人的天賦,但她畢竟還只是霍格沃滋的一名二年級學生,人們隨后的稍稍收斂也不過是因為她出生于馬爾福家罷了。

但現如今她背后的究竟是家人還是敵人,也未可知了。

是的,在無意間讀到血緣追蹤咒之后的圣誕節假期,她便對著家里的三個人都使用了。不出所料,沒有血緣關系。這對于她而言不過是驗證了一個由來已久的猜測,雖然她并不想接受這個結果。

雖然納西莎對她和德拉科沒什么分別,甚至跟她的關系更親密一些,但她不止一次突然感受到自己與盧修斯之間的隔閡,那種好像與生俱來的,隔閡。

盧修斯對她大部分時候確實像個父親,但也只是像個父親。她能感覺到他的疏離,或是……愧疚。總之,他很謹慎地對待自己的“女兒”。

她有時候敏感地不像是馬爾福家的人,或者說,不像德拉科的姐姐,反正最終也不是就是了。

不過,她與德拉科的不同顯而易見。她從小除了那些煩人的禮儀規范外,還要接觸各種黑魔法與魔藥知識,以及魔法實踐訓練,教練嘛,自然是霍格沃滋魔藥教授同時也是黑魔法大師——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當然,這與她三歲時出現的強大的魔力暴動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系。但德拉科的天賦并不差,甚至可以說是很好了。盧修斯卻在他面前對黑魔法有些嚴防死守了——到現在他也只是知道些名稱——只讓他先接觸魔藥。

從小的訓練讓她獲得了遠超于同齡人水平的能力,卻也讓她隱隱地不安,那是一種站在懸崖邊、面向無底深淵、而自己又搖搖欲墜無能為力的不安。她意識到了這并非是因為馬爾福夫婦對她寄予厚望,而是他們在包裝她。她好像一個禮物,或者說是籌碼什么的,被打磨得無可挑剔、準備著獻給某個人。

而這個人,她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黑魔王。

雖然不大喜歡“獻”這個字,但她一直認為為黑魔王效忠無可厚非。即使她對其過于偏激的理論不太感冒,但鑒于之前無論是馬爾福還是布萊克皆為黑魔王的忠實追隨者,她也就沒有改變這種趨勢的想法,縱然他已經銷聲匿跡十一年了。

許多人,包括她以圓滑狡詐著稱的“父親”,都認為那位——暫且還是稱為神秘人吧——大約不會再回來了。而他們也在目前風平浪靜的局勢下選擇了安于現狀。可她還是覺得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并非什么可靠的占卜,只是她的預感。就像她一直認為自己不是一個真正的馬爾福一樣。下學期的算術占卜她應該能學得很好,她想。

現在除了弄清楚自己將以何種方式被獻給可能會歸來的黑魔王外,還得找到自己的真正身世以及馬爾福家的目的。好在現在的課業還很輕松,而自己也才剛剛十三歲,她還有大把的時間來謀劃。

話說回來,尋找身世什么的,還真有點麻煩,倒是直接問納西莎最方便了。但她目前還不清楚馬爾福家于她是善意居多,還是惡意居多。若是貿然行動,戳破了他們之間虛幻的泡泡,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就目前來看,有馬爾福家在身后,有利無害。

至少在她有足夠的能力讓自己立于不敗之地之前是。畢竟一個十三歲沒經歷過大風大浪、嬌生慣養的小孩,什么也做不了。

德拉科馬上也要入學了,此事還是從長計議吧。

黑夜幕布一樣把馬爾福莊園籠得嚴嚴實實,門外樓梯上,傳來若隱若現的、鞋與地毯的摩擦聲。納西莎照例來給安德洛墨達和德拉科道晚安。

安德洛墨達將手上的書放回書架上,在《高級魔藥制作》前猶豫了一瞬,最終抽出了《強力藥劑》(霍格沃滋禁書)。

納西莎推開門,淺白的月光透過窗簾滲進來,撞進昏黃的燈光里,鋪在安德洛墨達身上,書皮上藏著一個漆黑的漩渦,好像能吸引靈魂。

“已經十點半了,安迪。趕緊睡吧,明天還要陪德拉科去對角巷呢!你也知道這對他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一天,如果你不幸遲到了,就會被他纏上至少一年的!”

納西莎微笑著走進來,在安德洛墨達抬頭合上書后,取下了她手里的書。

納西莎用手摩挲著銀質微凸的書名,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你知道的,我一向不提倡讓你過早地接觸這些東西,但……”

“但爸爸認為這樣有好處。”

安德洛墨達接上話。

“不是的。其實我們并不能肯定……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希望這樣對你有好處。我們別無選擇,親愛的。抱歉。”

納西莎留下了這樣意味不明的話,“晚安,寶貝,好夢。”

她幫安德洛墨達壓了壓被角,附身在她額頭上留下了祝福。

摩擦聲漸漸遠去直到消失。

安德洛墨達睜開眼。“別無選擇”是什么意思?難不成還能有人逼著馬爾福培養一個“禮物”嗎?太可笑了!還有,既然“抱歉”,又為什么說“不能肯定”呢?為什么……不把真相告訴她呢?

夏日的蟲聲總會使人躁意頓生。

她翻身在床邊的最里面掏出一個深棕色的小瓶子——緩和劑(最難處理的魔藥,O.W.L.s考試出現)。那是她上個月制作的,斯內普先生對她的魔藥天賦表示了贊許并獎勵了一小瓶給她使用。

“不過你才二年級,布萊克小姐。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近一年都不要用到它。”

他曾多次提醒她,不要過度沉迷于高深的魔藥和魔咒,二年級忙得跟五年級要考O.W.L.s但還沒復習的大巨怪們一樣。

沒想到她一個月后就用了,還不是因為學得太過頭。

她打開瓶塞,一口飲盡。睡著前她腦中的唯一想法只有:下次一點要加點蜂蜜,真難喝!

只能說那魔藥的功效實在是太好了,她打賭在市場上一瓶絕對超過五加隆。因為第二天一早,多比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她從床上弄起來。等她洗漱完畢、穿戴整齊后,發現樓下只剩下盧修斯了——德拉科·馬爾福那家伙早就等不及了,于是納西莎先陪他去對角巷了。

“晚睡并不是一個淑女該有的習慣,安迪。”

盧修斯淡淡地說。

“知道了,爸爸,下次不會了。”

安德洛墨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再喊爸爸的時候卻直視著盧修斯的雙眼。

盧修斯微微點了點頭,一聲“對角巷”之后,他帶著她從壁爐里消失。

到了對角巷,盧修斯要去麗痕書店給她和德拉科買書,并到脫凡成衣店為她挑選一頂時新的帽子,同時希望她能夠去摩金夫人長袍店把德拉科帶到奧利凡德魔杖店。“西茜在那里等你們。”他說。

1991年的對角巷和1891年,甚至1591年的對角巷都沒有太大的分別,巫師們的時間好像是不流動的,一代代的人們過著相似的生活,只有個體的生老病死以及整個巫師社會的不朽。但這種生活被兩代黑魔王的接連興起打破,而又在第二任黑魔王也就是神秘人被救世主打敗后消失的十一年里幾乎恢復原狀。

今年救世主也要入學了,她和德拉科也被要求與其交好,畢竟模糊立場在這種時候總是一??不壞的選擇。不過德拉科從小就被那些純血們捧慣了,哪里會懂得怎么交朋友?這種事還是交給他的“姐姐”來吧。安德洛墨達笑了一下,她好像突然發現了一條捷徑。

不過目前為止,在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已經幾個月了,她還沒想好要怎么與德拉科相處。即便知道了馬爾福家對她可能別有目的,甚至不懷好意,但德拉科(根據她多年的了解他肯定是對此一無所知的),依然是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弟弟,雖然他不是很討喜,但大部分時候都還是很愛護她這個姐姐的,若是日后真的與他站在了對立面……

是慢慢疏遠早做準備,還是維持原狀?

維持原狀無疑是最好的辦法,可攻可守,只不過要是真的刀劍相向了,德拉科怕是會難以接受吧。

不過她自己也知道,這么多天的猶豫,她的選擇顯而易見。

當她進入摩金夫人長袍店時,德拉科正站在腳凳上對著旁邊一個男孩侃侃而談。

她聽著好像談到了那個男孩的父母,而對方顯現出了些惱怒的神態來,德拉科視而不見。

亂如雜草一般的黑發,破舊的眼鏡架上繞滿了膠帶,隱約透出一雙綠眼睛來。衣服舊的起球,她可以肯定從未在任何一場宴會上見過他。

麻瓜或者混血吧。

不過秉持著初見時最好要給對方留個好印象的心理,她還是出言打斷了德拉科:“隨便提及別人的父母是不禮貌的,德拉科。”又轉頭對著那男孩說:“不好意思,先生。他今天有點興奮,說話不過腦子,希望你可以原諒。對了,我是布萊克,他是我弟弟,請問你姓什么?”

正在那男孩張嘴想要說什么時,摩金夫人說到:“已經試好了,親愛的。”

“那么霍格沃滋見了。”德拉科拖著長長的尾音說。他總是喜歡這樣說話,以顯得自己高深莫測,事實上……算了。

出了摩金夫人長袍店,一路上德拉科異常沉默,空氣好像在他們之間凝固了。

安德洛墨達選擇主動打破了沉默:“怎么了,德拉科?好吧,我并沒有批評你的意思,只不過如果你能夠抬眼看看——雖然你從沒這樣干過——你就會看到那個男孩一點也不想跟你講話,太明顯了。你讓一個人在還不認識你的時候就討厭上你了,不是嗎?”

“他打扮得簡直像韋斯萊一家一樣糟糕,但他父母都是巫師,我從沒見過這樣的巫師小孩——韋斯萊除外。我認為根本沒有必要考慮他的想法,要不是太無聊了我才不會跟他講話呢!”

“哦!德拉科!即便你不喜歡或看不起一個人,在不明局勢的情況下就急急的表現出來也是不明智的。還有,你居然沒先問他姓什么,這簡直是……”

“好了好了,我又沒干什么,不就是說幾句話嗎?你總是這樣謹慎,如果他是個泥巴種,我又干嘛要花費心思呢?”

“德拉科!不要說臟話!至少,在你的能力大過所有的麻瓜巫師前,你絕不能這么稱呼他們!爸爸也只是偶爾在家的時候說,絕對不能,在他們面前說!知道了嗎?”

“我又沒說錯!他們根本就不配到這里來上學!”

“但現實是他們可以,而且現在親麻瓜的形勢很不利于我們這種純血巫師,我們可以堅持血統論,但絕不能過分!那樣只會把我們推向不利的位置。”

“你總是這樣,安迪!要給幾乎所有人留下好印象,還說什么‘未雨綢繆’!要是永遠不下雨,你就未雨綢繆一輩子嗎?有什么意義?你身后有馬爾福有布萊克,還有其他純血。你有必要這樣嗎?”

就是因為這樣才要小心翼翼啊!安德洛墨達苦笑。

她在小時候,或者說是沒上學之前,雖然不像德拉科那樣對誰都一副“天下我最大”的樣子,但也同樣看不上那些麻瓜巫師,通常都對那些鄙視性的話語視而不見。但之后她發現他們其實天賦并不差,有的還很厲害,這和她從小接受的觀點并不一樣。她突然發覺了自己的狹隘,所以沒辦法像以前一樣了。

而且,在得知自己身世不明后,她急需培養自己的勢力以備不時之需,那些混血和麻瓜絕對是她要拉攏的重要力量——因為大部分熟悉的純血都在盧修斯的掌控之下,他們不會為了什么個人交情去違抗馬爾福家。“家族利益至上”,這點她比誰都清楚。

但她之前一個高高在上的純血大小姐,突然對著混血和麻瓜們親切起來了,怎么看都有些令人懷疑。于是她只好從一些中立派的純血著手了。

塞德里克·迪戈里和布雷斯·扎比尼——她精心挑選的兩個目標。

一個是和她一屆成績優異的赫奇帕奇,他性格溫和、公正善良、相貌英俊,就連一向瞧不起赫奇帕奇(或者說是除斯萊特林以外的一切學院)的幾位斯萊特林純血巫師也對他感官不錯。

一個是傳聞頗多的扎比尼夫人的獨子,德拉科的好友。

后者她倒是多有接觸。從未摘下的面具、貼在臉上的笑意、滴水不漏的行事風格,唯一的問題是好像小小年紀就有了浪跡花叢的跡象,這是故意的吧?自認為從未荒廢過十幾年人生的安德洛墨達對這樣的周全嘆為觀止。環境造就個人,扎比尼一直在風暴中穿行,早就裝束齊全,讓人看不清他的內心了。

好在這樣倒是方便打交道了。她想,只談利益、不談感情挺好的。她從三年前開始接手布萊克家的產業,盧修斯已經打點得差不多了,也就甩手不管了都給她了,當然,他拿走了倫敦的一塊地皮。

她記得布萊克家對角巷97號的店面還沒被租下來——因為競爭激烈,價格一直在漲。聽說扎比尼夫人想租下來開個茶館,倒不如……順水人情嘛!之后讓扎比尼幫點小忙也不過分吧。

至于迪戈里……沒什么交集。想來即便是包容性最強的赫奇帕奇也會和斯萊特林保持一定的距離吧。不過機會嘛,總會有的。還有幾天就要開學了,馬爾福家會在明天舉辦宴會,扎比尼一定會來,她不能錯過。

清水喵喵喵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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