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宇基金的運轉出奇地順利,直到陳老板忽然被抓進了監獄。
“阿頌,陳太太說著蹩腳的中文,帶著哭腔:“玖然被抓了。”她的丈夫曾囑咐過她如果遇到困難可以找騰頌賢。當她撥通了騰頌賢的電話,他才知道發生了什么,尚不清楚自己將會面臨怎樣的困境。
“然哥,你需要我做什么?”騰頌賢第一時間去看守所探望了陳老板。
原來陳老板因為涉嫌藏毒被抓進了監獄,事實是陳老板被栽贓,百口莫辯。原因無他,不過是他的兄長陳玖杉眼紅他近兩年發跡,求索無度被拒,遂起了歹意,故意陷害,而陳老大實在是難纏的無賴。弄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騰頌賢決定請律師替陳老板申訴,被陳老板制止。
“他不過是為了我的財產。”陳老板把簽好字的股權轉讓書交給騰頌賢:“阿頌,我可以相信你嗎?”原本騰頌賢只有卓宇投資一成的股份,而現在陳老板則是把九成的股份轉讓給了他,在看守所,騰頌賢接受了陳老板與他的君子協議。
“三個月的監禁,我可以接受。”在陳老板看來,賭場可以給自己無賴的哥哥,但絕不能讓他奪了基金公司。騰頌賢拗不過陳老板,只好作罷。
騰頌賢無意于卷入這場漩渦,只求三個月很快過去。怎料人生有時候就是如此戲劇化,讓人猝不及防:陳老板突然在監獄里被人失手打死,讓騰頌賢措手不及。
“這幫強盜心太狠了。”陳太太幾近奔潰,生息微弱,她認定陳老大坑害了自己的丈夫。
“爸爸。”小孩哀嚎的哭聲讓空蕩的停尸房顯得格外凄涼。當他看到女人和孩子驚恐的眼神,他確定自己想要幫助他們,亦如他剛來泰國的時候陳老板確實幫助了他,雖然手段有點粗暴,但其實他需要被逼著接受現實。幫著陳太太料理陳老板的后事,騰頌賢從幕后玩家正式登上泰國投資圈的臺面。
督促警方積極調查陳老板的死因,盡管陳太太想息事寧人保命要緊,但滕頌賢并不想退讓,他知道這是一場惡仗。他希望替陳老板討回公道,也算真正為陳老板妻兒主持大局,護他們將來的周全。陳老大是黑道中人,想要扳倒他并非易事。還有一個事情騰頌賢百思不得其解二,陳老板入獄后,陳老大并沒有如陳老板預期地來接手賭場,一切似乎只是一個幌子。騰頌賢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在與卓宇基金的各位金主溝通投資收益的時候,他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情。
卓宇基金的辦公室,布置地異常簡單,倒是墻上的一幅字顯得格外顯眼:千錘百煉。
騰頌賢和一個男人,面對面隔著茶幾坐著,窗外的細雨讓人心生倦意。
“阿頌,豐馳商貿的股票最近跌得厲害,你怎么看?”一位投資人馬老板提到:“豐彥龍近來頻頻找人周轉資金,公司運作有問題嗎?”豐馳商貿的當家人豐彥龍,當地有名的大戶人家。
騰頌賢好像突然聯想到了什么,心底生起一個可怕的猜測。卓宇基金通過近段時間的交易,已經成為豐馳商貿的第二大股東,陳老板不止一次地提醒過他要加快對這家公司的操作。難道陳老板發現了豐馳商貿的經營困境想借機吞并這家公司?難道豐彥龍知道了陳老板的野心急于除之以絕后患?
騰頌賢使了一步險棋,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想著陳老大總該顧念兄弟之情,不至于殺人,他找來了陳老大盤問。
“陳老大,雖然我不愿意相信,但警方告訴我幕后黑手就鎖定在你和豐彥龍之中。”騰頌賢佯裝證據確鑿,小心地套路他。
“你這個臭小子,不要胡說。”陳老大矢口否認,氣急敗壞。
“你為什么殺害陳老板?”騰頌賢步步緊逼,想要突破陳老大的心理防線。
“我沒有,我只是使了點手段讓他坐牢。”陳老大脫口而出,臉上是焦灼的神情。
“我怎么會殺我親弟弟呢。”似乎陳老大也很難接受陳老板的突然去世,他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遠超當初的預想。
時間回到一個月前。
“玖杉,聽說你又被你弟弟轟了出來?”豐彥龍慢慢地倒出這幾個字,吐出了一個煙圈。
一個古舊的茶樓,豐彥龍把陳玖杉請到了這里。
“豐老板,有何貴干?“久經沙場,陳玖杉知道豐彥龍無事不登三寶殿。
“有筆生意,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豐彥龍眼神示意陳玖杉坐下。
悻悻地坐下,陳玖杉心神不定,努力回想自己哪個地方得罪了這位地方上的大神。
正如騰頌賢猜想的那樣,是豐彥龍找到陳老大,讓他設計陷害陳老板入獄,一來給陳老板一個教訓讓他不要再打豐馳商貿的主意,二來豐老板想要利用陳老板入獄的時間募集資金,不斷吸納散戶的股權,讓自己第一大股東的位置坐得更穩當。可惜豐老板低估了陳老板的能力,因為充分了解自己的哥哥,陳老板輕易拿到了豐彥龍的底牌,并以豐馳商貿5%的股權成功策反了陳老大。
“玖然,有人讓我來教訓教訓你。“陳玖杉開門見山,不懷好意地笑著,站在門口沒有進來的意思。
“哥,你想要什么直說吧。“凱瑞賭場的辦公室,陳玖然坐在桌旁悠悠地吃著中飯。因著對自己的哥哥太過了解,他壓根也不打算起身,招呼道:”一起吃吧。”
對于陳老大來說,幫自己的弟弟當然更劃算,才會出現適才主動來“宣戰”的裝模做樣。
走進飯桌旁,毫不客氣地敞開吃,陳玖杉將豐彥龍的陰謀詭計和盤托出。聽罷陳老大的主動招降,陳玖然心生一計,于是兩個人合謀導演了一出好戲。看起來是陳老板被陳老大脅迫,轉交了賭場,把股權假意轉讓給了騰頌賢,實則只是為了降低豐彥龍對陳老板的戒心,而騰頌賢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陳老板慫恿著幾次抄底風馳商貿,卓宇基金一躍成為豐馳商貿第二大股東,讓事情走向了未可知的方向。
一個富麗堂皇的別墅,一個年輕人來回踱步,異常暴躁。
“爸,我找人收拾收拾陳玖然那個狗東西。”年輕人開口。
“沉住氣。”豐彥龍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吐出這幾個字。
“你給我收斂點。“豐彥龍雙手背在后面,起身離開欲上樓:“這幾天你哪都不準去。”
年輕人乖張慣了,哪聽得進父親的話,自作聰明地找人打點買通了本就在坐牢的一個囚犯,讓他教訓教訓陳老板。怎料陳老板也不是軟柿子,兩個人交鋒的時候那個囚犯出于自衛,失手誤殺了陳老板。
卓宇基金的辦公室,聽完陳老大的一番講述,騰頌賢后背一陣發涼。忽然想起來近段時間有人不停在凱瑞賭場滋事,并揚言卓宇基金如若再試圖掌控投資的標的公司,下場就跟陳老板一樣。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騰頌賢思索如何讓豐彥龍治罪。豐家是當地有名的大戶人家,硬碰硬當然不行,雖然豐老板的家族勢力已大不如前。
……
周六的一大早,趙娜就出現在了周靜一的家門口,只因張遠濤的微信:周六早上八點見,穿得休閑點。她穿著修身的檸檬黃T恤,緊身白色牛仔褲,格紋長款外套,修長的腿確實令人神往,作為一個女人,周靜一也不自覺地想要多瞄幾眼。穿著慣常的純白寬松T恤,漂水藍牛仔九分褲,披上一件卡其色風衣,周靜一拉著趙娜匆忙逃離戰場,周媽媽的嘮叨又開始了:“小靜,你還沒吃早餐呢。“
“周小靜,趙娜一本正經地開口:“張老師是不是說還會帶個朋友出來,你不許跟我搶。”周靜一被趙娜的話噎住了,一臉的不可思議。
“我才沒有那么無聊。”周靜一無可奈何地答道。她知道趙娜的征服欲一旦被激起便是沒完沒了,用趙娜的話說,今天的四人聚會一定要把氣勢贏回來,她一個大美女還從來沒有被人調侃過,更不用說被人不搭理。
“我車放4S店保養了,咱們今天打車去。”趙娜邊說邊點開了手機的滴滴打車APP。大早上的,接單的師傅不如平時多,兩人站在小區的門口等了一會。一輛銀灰色的大眾邁騰緩緩駛入,車窗徐徐落下,傳來了張遠濤的聲音:“上車吧。”
兩個女孩一臉地不可置信,他竟然來接她們。不對,確切來說,他本意應該是來接周靜一的,順帶捎上了趙娜。兩個女孩在后排落座,周靜一小心翼翼地打破沉默:“謝謝。”
車在路上奔馳,張遠濤不喜歡開車的時候說話,一句話介紹了今天的安排。
“趙方全,就我那朋友,他住的地離怡心茶樓近,已經在店里等我們了。”張遠濤低沉的聲音傳來,聽起來他已經把一切都已安排妥當。
茶樓,周靜一以為自己聽錯了,轉頭詫異地看了一眼趙娜。接收到了周靜一的疑惑,自己顯然也對這樣讓人出乎意料的安排感到莫名其妙,趙娜咋咋呼呼地說道:“張老師,茶樓有什么好玩的?”
“到了就知道了。”張遠濤不再言語。想著兩個女孩還是叫自己張老師,張遠濤有點無可奈何,殊不知兩個女孩也是實在找不出更好的稱呼。趙娜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她又被他的話給噎住了,只好作罷。透過后視鏡,張遠濤有意無意地掃視趙娜,她全然不知。兩個女孩一路無話,想來有外人在也不便言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