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很快就舉辦了,就在今天,塞內瑞拉酒莊邀請了很多合作伙伴或者瑪格麗塔生前的朋友。在眾多前來吊念的人之中,蘇和克勞恩也來了,林間夫人和瑪格麗塔算得上是朋友,更貼切地說她們更像是勁敵,互相看不順眼的那種。然而作為毫不知情的林間夫人的后輩,蘇和克勞恩還是來了。
葬禮舉行的很隆重,在外人看來,祖母的離世可能對于所剩無幾的親友來說是一個重大噩耗,但是實際上萊昂納多到底是不是因為對祖母的思念才會這么做的可就不清楚了。
貝拉作為利維亞的朋友兼姐妹的存在留在了葬禮上。
貝拉看著那口棺材,里面躺著一個素未謀面而且十分陌生的人,她自認為自己不應該留在這里冒充逝者的親戚。毫無感情地站在這里是否會讓別人覺得自己對她的離去漠不關心呢?
她抬眼望旁邊看看,周圍的人的表情如何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就分辨不清了,整個世界陷入了巨大的沉默之中。直到兩個模糊的身影湊近來了。
貝拉抬頭一看,神智逐漸清醒,站在她面前的是一男一女。
女人看上去稍微比自己大一點,看上去事業有成,而且······貝拉撇了一眼旁邊的男人,而且愛情也很美滿。
這個女人輕輕挽了一下自己耳邊的烏黑頭發,發卷泛著自然的光澤,冰藍色的眼睛默默凝視著貝拉,然后開口說:“你是利維亞·貝里尼嗎?”
“不,我不是,我是利維亞的朋友,貝拉。”貝拉趕忙回答道,這個人身上有一種堅毅與成熟的魅力,在她的面容下透露出來的靈魂一定豐富多彩的,貝拉感覺這是自己所不能及的。
“我們想要找利維亞和她的舅舅萊昂納多·貝里尼。”男人回答道,“這位女士是我未婚妻蘇,我是克勞恩·懷特。”
“好的,請跟我來,我知道他們在哪里。”貝拉領著和兩個人來到了一張桌子前,“這是利維亞,她是瑪格麗塔祖母的孫女。如果你有什么想問的就請問她吧,但如果連她都無法告訴你,你可以到門里面的大廳,萊昂納多先生在里面。利維亞,這位是蘇和克勞恩·懷特先生,他們前來吊念祖母。”
貝拉看到三個人寒暄,然后靜靜離開了這個陌生人的葬禮,貝拉輕輕推開主宅的大門,然后看到了客廳里的萊昂納多,他坐在沙發上,像是他們第一次見面一樣背對著自己。
就在這時,貝拉的心里涌現出一種從未有過沖動,她好像是突然卸下了所有的包袱,又或是這個沉重的葬禮壓的她喘不過氣來。貝拉迅速沖上前去,然后繞過沙發,她一邊看了一圈一邊迅速地靠近著萊昂納多,萊昂納多此時正在盲目地刷著手機。
貝拉打掉了萊昂納多手里的手機,然后坐了下來,萊昂納多震驚地看著懷里,兩只手還沒有收回,局促地懸在半空中。
“你還記你找我談心那天嗎?”貝拉像是著了魔一樣,眼神里充滿了狂熱和情愫。
萊昂納多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緊緊摟住貝拉,他的眼神中有著和貝拉此時一樣的跳躍的光芒,他狠戾的眼睛里透露出一種恨意和欲望的雜糅,一種道德與獸性斗爭的掙扎。最后他說:“是的,我記得,我記得······”
“那我們就繼續······”貝拉神智不清,萊昂納多回以熱情。兩個人像是野獸打架一樣撕扯在一起,糾纏在一起。萊昂納多猛地抱起貝拉,然后快步走向離客廳最近的一件儲物室。
就在氛圍緊張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兩人驚奇地轉過頭,然后相視一眼,貝拉突然想起來了,她趕忙告訴萊昂納多有一個叫做克勞恩的男人向自己打聽他在哪里。
萊昂納多將貝拉從架子上放下來,然后幫她整理好褶皺的裙擺,拉上拉鏈,告訴她說可以去樓上或者在這里等著他。接下來他系好黑色領帶,穿上外套,從旁邊的某個角落里拿出一個盒子,然后開門走了。
貝拉貼在門上,傾聽著外面的動靜。
只聽到細細碎碎的兩聲交談,門打開和關上的聲音,接著就陷入了沉寂,貝拉這才打開儲物室的門,往樓上走去,她總覺得萊昂納多剛剛的撕咬一定在脖子上留下了痕跡。貝拉到了自己的房間,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口,檢查了脖子上的痕跡,她抽出一條灰黑色的絲巾系在脖子上,然后仔細拉扯了一下裙擺。貝拉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她有著一頭近乎烏黑的深色頭發,但自己的眼睛并不像是蘇小姐的那么清澈的藍,而是普通的棕色眼睛,貝拉長得很漂亮,但是她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人生還有很多不足,她也希望收獲事業與愛情。現在看來,萊昂納多就不僅僅是一個朋友的舅舅了。究竟要不要利用萊昂納多來滿足自己對于愛情的幻想呢。
最終,貝拉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她覺得這樣利用萊昂納多來滿足自己對于自身幻想和不滿算不上是多么高尚的行為。她決定明天好好和萊昂納多說一說,然后就再也不會這么做了。
貝拉打開門,馬上棺材就要被送往墓地了,她要趕緊下樓。
貝拉下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利維亞停下念悼詞,接近門的時候,從門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貝拉的胳膊,貝拉一下子被拉到了門后。這個狹小的三角空間里,空氣變得灼熱不堪,貝拉仔細辨別眼前這個人,果真是萊昂納多,在他察覺到貝拉認出他并且不再掙扎以后,緊接著就是一個異常灼熱的吻,萊昂納多捧著貝拉的臉,然后緊緊盯著她的眼睛,貝拉有點惶恐地盯著萊昂納多,她心里可能想著萊昂納多竟然如此性急,可能等不到明天告訴他自己的心意了。
“我希望······我希望今晚能夠看見你。”萊昂納多抵著她的額頭。
貝拉推開了萊昂納多,然后看著一臉驚訝的他說:“我今晚也有事情要告訴你!現在!我們該走了!”
萊昂納多戀戀不舍地看了一眼貝拉,從門后走了出去。看到萊昂納多離開以后,貝拉仔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絲巾,然后也走了出去。
司機,利維亞,萊昂納多和貝拉坐在一輛車里,然后跟隨著靈車一起前往墓地。利維亞和貝拉在后座互相安慰,貝拉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偽善之感,利維亞的祖母的葬禮上,自己勾引了逝者的家屬,確切來說,是她的兒子!
我怎么敢這么做!我勾引了逝者的兒子,她的兒子,世界上和他最親的人,至少差一點,差一點自己就要真的踐踏自己的道德底線了!我怎么能這么做,天啊天啊,我為什么要這么做。貝拉深深的,懊悔的看了一眼后視鏡里的萊昂納多,萊昂納多也正在看著她,他似乎是感到震驚,這讓貝拉懷疑自己剛剛的表情是不是泄露了什么。貝拉迅速地低下頭,然后安安靜靜地在車里面,不管利維亞怎樣和她說話,她都只是敷衍了事,利維亞察覺到了不對便不再多問。
等今天晚上和萊昂納多說好,明天就一定要向利維亞坦白自己的罪孽。
很快他們就到了墓地,棺木被放置好,然后瑪格麗塔的親人朋友上前祝詞,當最后一朵白色的百合花落進棺木上,大家退后了,看著一鏟子一鏟子的土被潑灑在棺木上,大家陸陸續續地離開了。
而貝拉一行人也很快離開了墓地,他們回到了自己的宅邸里,貝拉感到異常的緊張,晚飯的時候,不知道是因為今天的葬禮,還是因為三個人心里都或多或少有些秘密與焦慮,這頓晚餐很快就草草結束了,貝拉吃完晚飯以后就躺在了自己的床上,然后盯著天花板和帷幔發呆,萊昂納多告訴貝拉今晚去找他,但是他沒有說今晚幾點。
貝拉決定能拖多久是多久。
貝拉輕輕撫摸自己的脖子和嘴唇,她知道自己享受萊昂納多對自己的愛撫,并且她知道自己一定會喜歡和他溫存的過程,但是恐怕不行了,貝拉已經決定好了,等到自己徹底打消萊昂納多的愛和自己的期待以后,然后向利維亞坦白自己的罪行,她就要走,她一定要走,她沒有臉留在這個地方并且估計一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慶幸的是自己已經畢業了,就算畢業典禮如期舉行那也只是一次見面而已,甚至兩個人都不用正式碰面。
想到這里,貝拉就下定了決心,她從床上爬起來,然后裹好披肩,打開了房門。
敲門聲響起,門內的萊昂納多似乎是一下子就跳了起來,然后趕著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