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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如敘

長安樂(三)

長樂郡主病了的消息在京中權貴那里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先前長公主和駙馬爺不許外人探病,如今郡主的病都好的差不多了,這才開放了大門,允許一些與她交好的友人進府陪她說話。

這天陳清曉才用過早飯,陪長公主說了會兒話,后來長公主被人叫走,在屋里悶著著實沒什么意思,便讓春蕓取了銀狐毛斗篷披上,又挑了幾本書,捧著手爐往梅園賞花去了。

春蕓和絮兒領著幾個小丫鬟忙前忙后的張羅起來,安排著人先一步去將石桌石凳上的雪掃了,擦拭得干干凈凈一塵不染,又在石凳上放上墊子,用湯婆子先溫著,等郡主來時再將湯婆子拿走,以免坐下時冷著凍著。

除此之外,一些茶水、點心、小食也是少不得的,冬日里的吃食自有特制的容器裝著,免得不一會兒就涼了,叫貴人吃下難受。

府上的下人辦事效率很高,等陳清曉走到梅園時,一切已準備妥當了,一旁服侍的小丫鬟彎下腰取走軟墊上的湯婆子退至一旁,春蕓攙著她坐下,絮兒為她遞上出門前拿著的書。

茶湯上浮著白霧,陳清曉端起時,霧氣升騰而起,氤氳水汽浸濕了眉眼,叫她眼尾沁出一抹紅痕。

像是將紅梅搗碎了花汁,細細涂抹上去的一樣,本就精致好看的容貌,更是艷得煞人。

叫人忍不住想要俯身輕嗅,看看是不是會嗅到一股梅香。

宋潯江到時,陳清曉正捧著書打哈欠,頭頂上的枝干微顫,抖下一朵含著雪的紅梅,恰好落進她端起的茶杯里,雪被熱氣化開,只余下一朵紅梅,張口一抿,使壞似地貼在了淡粉色的唇上。

陳清曉的動作微頓,然后放下茶杯,拂去唇上的花瓣,素手一撣,梅花落在地上,被地上柔軟的白雪接了個滿懷。

期間她的目光不曾從書上移開半分,也未曾注意到來了客人,直到宋潯江走進,一道陰影將她罩住,這才后知后覺地抬頭。

【宿主,他是后期的反派,宋潯江。】

“你怎么來了?”

陳清曉恍然,宋潯江,周鶴宜幼時的玩伴之一,鎮遠將軍嫡子,男主宋臨江的大哥,也是在周鶴宜死后最大的反派。

落在紙頁上的力度稍稍放輕,陳清曉卻有些恍惚。

對她而言,在無數小世界中的經歷只是一份再尋常不過的工作,并沒有任何別的意義,因而她不會傻到投入多少真情實感在內。

但出于某種職業素養,她還是會將整個故事從頭到尾認真看一遍。

如今的宋潯江尚且是個溫文爾雅,好脾氣的大少爺,無人知曉就在三年后,這個少年奉旨自江南巡查回來后,便會在朝堂上大展拳腳,以極快的速度成為皇帝的心腹,男主女主的心腹大患。

繼周鶴宜之后,宋潯江會成為那塊最用好的磨刀石,等到男女主功成名就后被外放,再也沒有回到過京城。不過他比周鶴宜好些,至少命保住了。

思及此,陳清曉抬起頭,打量著面前的少年。

宋潯江和宋臨江,一個是嫡子長子,一個是庶子幺弟,二人之間的關系卻算不得好,明明是一個府里出來的,卻比陌生人更像陌生人。

周鶴宜和宋潯江親近,將軍府也沒少去,但在那場生日宴前,卻從未見過他的庶弟宋臨江,哪怕一次也沒有,每一回周鶴宜好奇問起,宋臨江那邊不是“恰好”出了門,便是被雜七雜八的事給耽擱了。

隔開他們的手段算得上拙劣,但卻有用,盡管周鶴宜察覺到了什么,但也不過是朋友之間的小心思,并不值得大張旗鼓,久而久之,便也不再問起宋潯江的這位弟弟。

陳清曉的睫羽輕扇,唇邊揚起一抹笑意,那雙杏眼彎著,她仰著頭,注視著面前的少年。

“明天可才是我的生辰。”

宋潯江袖中的手指微不可查地顫了顫,他低著頭,注視著那張同記憶里一般無二的精致容顏,因著這幾日的大病,總是殷紅的唇顯得有些蒼白,只透著淡淡的粉,即使是笑著,比之以往也少了幾分張揚,顯得有些冷,以至從眉梢隱隱透出幾分不近人情,又像是未消減的病態,叫人憐惜。

“是我不該來了,看看,惹得郡主嫌棄了?!?/p>

“怎會?你幾時來我都是高興的?!?/p>

宋潯江于是笑了,繞到陳清曉的左手邊坐下,“這么冷的天,怎么想著要出來玩了,再說你病還沒好全,怎的就在這兒吹風?絮兒和春蕓也不攔著你。”

“不過在屋里呆久了出來透透氣,總在屋子里坐著也會無趣的,像這般偶爾出來看看,才發覺冬日里冷是冷了些,但也別有一番樂趣。再說,我也這么大個人了,心里有分寸,哪里就要她們時時盯著?!?/p>

一邊說,陳清曉捏了塊糕點咬了一小口咽下,壓了壓嘴里時不時冒出來的清苦味。

“你怎的突然來了,也不打聲招呼?”

宋潯江眸光暗了一瞬,“這不是聽聞你好些了,長公主又放開了允許人來探視,緊趕慢趕就來看你,生怕你悶得慌,來陪你說話逗趣,未想咱們郡主重規矩,叫我唐突了,該規規矩矩遞上貼子,等個三五日再來才是?!?/p>

“我可沒說這話,幾日不見,你倒是越發會給人扣帽子了。”

陳清曉叫這副蠻不講理的話術給逗笑了,笑了兩聲又沒忍住咳嗽起來,可把宋潯江嚇得不輕。

“就說不能吹風,還是讓丫鬟們送你回屋待著吧,等你病好了我再來看你?!?/p>

陳清曉擺擺手,“不妨事,我這是笑的,嗓子不大舒服?!?/p>

“當真沒事?”

我能有什么事,倒是你,若不是你非要逗我笑,我哪里至于咳嗽,要我說,這得怪你?!?/p>

宋潯江被氣笑了,“好不講道理的話,你還說我,你這一病,不也比往常更會胡攪蠻纏了?”

話雖如此,宋潯江再說話時卻也仔細了不少,從近日里發生的事里挑了些輕松但無關緊要的事說與她聽,免得她又激動,再咳嗽起來。

“原先琳瑯要和我一起來看你,但早些時候林小姐叫出門了,這回就沒來成,讓我替她跟你問聲好?!?/p>

陳清曉捧著手爐,想起劇情中小丫頭嘰嘰喳喳鬧騰的樣子,不由覺得今日沒來也算是好事。

“我覺得琳瑯不來也好,你病未好,她又愛纏著你玩,真要來了怕是會鬧著你。”

陳清曉不置可否,卻是舒了口氣。

“對了,還有一事我本想過幾日再同你說,仔細想想,還是先同你通個氣,免得你又說我們瞞著你?!?/p>

“什么?”

宋潯江提著茶壺為陳清曉添了半杯茶,方才道,“是小六的事,他前些日子犯了錯,叫嚴大人禁足在家中半月,大抵是去不了參加你的及笄禮了?!?/p>

陳清曉皺起眉頭,“哦?禁足?那他究竟是犯了錯呢,還是被犯了錯呢?”

宋潯江不語,陳清曉并不意外,只捏著茶杯冷笑一聲,“我是病了,又不是死了,嚴大人不管嗎?”

“自然是嚴大人點頭,鶴宜,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但你放心,嚴大人心中自有分寸,不會讓他太亂來的?!?/p>

“我知道,否則便不是禁足這么簡單了。”

“小六那邊......”

宋潯江只笑,“你安心養病,我看著,你還不放心?”

陳清曉抬著下巴,“你?小六這事八成和嚴秋脫不開干系,依著嚴秋的性子,就是我們把嘴皮子說爛了,興許還抵不上司姐姐一句話呢!與其指望你時刻盯著,不如讓司姐姐去勸?!?/p>

“聽你一說,還真是如此,我同琳瑯說一聲,讓她親自去太師府上同司煙姑娘多說幾句好話?!?/p>

宋潯江說話時一直望著陳清曉,只那微微上揚的眼尾消減了幾分無辜,不笑時看向你,那雙眼里便透著些慵懶和驕矜,叫人總想順著她,但若不仔細瞧,便以為里頭藏著高高在上的傲慢。

宋潯江移開眼,抿了口茶水,呼吸卻亂了一瞬。

宋潯江是在吃過午飯后才走。

正要吃飯時,來人說許家小姐來了,陳清曉略想了想,許家的小姐對外頭說的只有一位,名叫許知楠,與周鶴宜私交不錯,想來也是來看望她的,便請了人進來。

許知楠進來時有些拘謹,先是怯怯地同屋內眾人打了個招呼,便安安靜靜地坐在哪,只在有人同她說話時小聲回兩句,其余時間都一言不發。

長公主倒是很喜歡這個安安靜靜的小姑娘,饒是宋潯江也少有見過她這般和顏悅色的模樣。

“知楠倒是難得來家里一回,倒不像潯江他們,時常來玩,也就時常能見到,要我說呀,你也該多出來同一般年紀的孩子們走動,往常還見著你和琳瑯一起過來,也有好些日子不見你們在一起了?!?/p>

許知楠訥訥地應了下來,宋潯江早便聽妹妹提起過這位好友,也隱隱知曉她們鬧了些不愉快,只是看許家姑娘的樣子,宋潯江實在想不出什么兩個丫頭吵起來的緣由。

同許知楠說了一會兒,話題一轉,又落到了宋潯江身上。

“萱娘近日情況如何了,自上回一別,又是半月,她,近來可好?”

“多謝長公主掛念,母親很好,每日在佛堂念經打坐,抄抄佛經,也無需煩惱些什么,我與琳瑯也時常去陪她說說話,比之從前,母親臉上反倒多了些笑,瞧著年輕了許多。”

長公主松了口氣,“那便好,若是有什么委屈,你們盡管來這里找我,還是那句話,萱娘在京中無親無故,我這公主府便是她的娘家,只要她開口,我與周郎自是要為她撐腰作主的?!?/p>

“潯江自會將話帶到,伯母也莫要操心,母親應付得來。”

話已至此,長公主幽幽地嘆著氣,也不再說些什么。

“那琳瑯丫頭呢,這回怎么沒和你一起來?”

“琳瑯今日有事,托了我代為問候,道明日一定來?!?/p>

“那倒是可惜了,”周平嵐惋惜道,“我看京城這么多女孩,阿芙就愛聽琳瑯丫頭說話,每回她來找鶴宜玩,阿芙別提有多高興了。”

“只有琳瑯?那霜韻若是知道自己在師父心里比不過琳瑯,可就要傷心了?!?/p>

“就你牙尖嘴利,霜韻和琳瑯我都喜歡,哪來的比得過比不過的。”

“不過周郎說的不錯,小姑娘就該活潑些,鶴宜,楠楠,這點你們可要學著點琳瑯丫頭。”

“我便算了,倒是知楠,也是要稍稍活潑些了,你這般悶著不說話,我才要擔心有人欺負你呢?!?/p>

許知楠只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沒人欺負我的,周姐姐放心?!?/p>

又聊了會兒,一并用過晚飯,宋潯江沒再多留,吃了點茶就在陳清曉嫌棄催促的目光下告辭離開了。

“我明日再來找你?!?/p>

“快走快走,先說好,明日你送的禮物若是叫我不滿意了,我就趕你出去!”

“定會叫你滿意的,還望郡主手下留情,別叫我當眾出丑才好!”

“看你表現!”

門口停著將軍府的馬車,宋潯江借著爬上馬車側身回頭看去,侯府門前冷冷清清,早已沒了人影。

馬車的簾子落下,遮去宋潯江漸漸冷下去的眼,原先揚起來的唇角拉平,抿成了一條近乎平直的線。

許知楠在后頭跟著目送著二人遠去,臉上的笑一下子垮了下來,而后揉了揉兩邊的腮肉,長長地舒了口氣。

可算是走了,累死我了!”許知楠說著,又喝了口茶潤潤嗓子,一掃先前唯唯諾諾的形象,一邊吃著點心一邊同長公主說著些這些日子聽見的一些有趣的事,還沒說多久,便瞧見陳清曉從外頭回來,沖著陳清曉露出揶揄的笑來。

“喲,鶴宜姐這就回來了,怎的也不多跟人家說幾句話呀?畢竟,今日一別,可就要明日才能見了!”

周鶴宜愣了愣,才順著話打趣道,“臭丫頭,就該讓那些人都瞧瞧你這牙尖嘴利的樣子,看看還有沒有人說你文靜乖巧了。”

許知楠“嘿嘿”地笑了兩聲,親昵地抱著陳清曉的腰撒嬌討好。

乘著車離開的宋潯江并不知道在他走后發生了什么,他此刻的心情算不上好,托著下巴靠在車壁上雙目無神地往下望,卻又不知該望向何處。

天上又開始下雪了,夾在寒風里飄搖而下,將所到之處的色彩吞噬殆盡,末了只給人間只余下發喪似的白色。

鶴宜不喜歡冬天,她怕冷,一入了冬就只愛在屋子里縮著,恨不得滿屋子都擺上烤火的爐子,把自個兒裹得嚴嚴實實,就連腦袋也用布包起來,只留個出氣的口才好。

至于每回入冬都難以見到她,每次琳瑯她們想尋她出來玩,得先廢了大力氣把人從屋里弄出來才行。

鶴宜便是這般嬌貴的人,從小到大被長公主精細地養著,吃穿用度一應都要最好最上乘的東西,方才長成了他們見到的,熟悉的,仿佛吃不得半點苦的模樣。

宋潯江的手指不自覺用力,木質的窗子被他捏得咔擦作響,頃刻間就多出了幾道裂紋,一根木刺扎進右手拇指指腹,鮮紅的血液滲進木頭里,順帶染紅了飄零停駐的雪花。

而他卻恍若無知無覺。

烏黑的眼眸里醞釀著駭人的風暴,倘若此時有外人在場,一定會為之心驚膽戰。

車轱轆在雪地上壓出了兩條清晰的印記,馬車行入大街,商販的吆喝聲喚醒了宋潯江的神智,他這才掩下眼底的異樣,拔出扎進右手里的木刺碾碎。

“先去嚴大人府上?!?/p>

宋潯江下意識撫摸著大拇指,觸及一片溫熱,并非熟悉的玉石觸感,又收回手,顯出幾分迷茫。

又聊了一會,喝了盞茶,陳清曉困意漸漸上來了,許知楠見狀也識趣地告辭。

待她一走,陳清曉便告別了父母便回屋小憩。

夜色森森,家家戶戶熄了燭火,沉入深沉的夢境之中去。

長公主坐在床邊,卻又些心事重重,難以入睡了。

“阿芙,該睡了?!敝芷綅古牧伺姆蛉说募?,勸道,“明日還有得忙呢,不休息好可不行?!?/p>

長公主聞言便躺了下來,閉上眼睛,卻是半分睡意也沒有。

“我瞧宋家這孩子,倒有些像你。”

“什么像不像的,他可不比我當年。”

長公主嬌嗔地瞪了他一眼,“你說這話也不害臊,這些年下來,我瞧你別的沒怎么變,倒是這臉皮怎的還越發厚了起來?”

周平嵐卻不以為意,反倒有些自得,“我若是臉皮不厚些,哪里娶得了這般出色的夫人?”

長公主聞言卻并不見多少歡喜,她望著夫君的眉眼,卻是想起年少時那個縱馬京城,意氣風發的翩翩少年郎,由是惋惜。

“夫人怎的嘆氣了,可是平嵐說的不對?”

長公主半闔著眼,“只是想起咱們以前,說到底,還是我耽誤了你,若非為了娶我,以夫君之才,又豈會......”

周平嵐反倒不以為意,他是年少風流,自視有大才之人,當立不世之功。

只宮宴初見,那姑娘不著裙釵披甲胄,三兩句溫言軟語叫眾多男兒自行慚愧,兩簇如煙眉稍處灼灼如傾世之火,漆黑如鴉翼般的睫羽漫不經心地遮去眸底的光輝,不經意間露出幾許,也璀璨奪目的叫人心神動蕩。

不知杯中酒水是何時漫出,那時的周平嵐不過小有名氣,尚無一官半職在身,能來此次宮宴還是蒙受了祖上蔭蔽。

那場宮宴的目的是為了慶祝魏軍于邊關大敗敵寇,大獲全勝。

而本次戰役最大的功臣正端坐首位,身披赤紅甲胄,喜怒皆不形于色,兀自低調,卻無處不高調的大魏公主——劉芙。

她無疑是那場宴會上,最醒目也最耀眼的薔薇。周平嵐只遠遠望著那位首座上的殿下,從此眼里再也瞧不見別人了。

“平嵐所說,此生惟愿與夫人共白頭,并非虛言,至于夫人所言耽擱,更是無稽之談。平嵐不過庸碌之輩,卻是無用之人,真要說起,當是平嵐困住了夫人才是?!?/p>

長公主莞爾,“什么困不困的,我們夫妻二人自當一體,怎的都說起喪氣話來了。況且,如今天下太平,有你有鶴宜陪在身側,我已是覺得滿足?!?/p>

“打了那么些年的仗,所求不過這般而已?!?/p>

周平嵐握住長公主的手,彼此心知肚明,“兒孫自有兒孫福,你我也無需太過操心。再說,鶴宜這孩子像你,是個有主意的?!?/p>

長公主只笑,“你還說呢,鶴宜這性子,被你和陛下嬌縱的,天不怕地不怕。我只說兩句就護得跟什么似的,現在又說她像我,我年輕的時候可沒這般嬌氣?!?/p>

周平嵐摸著鼻頭,卻是毫不心虛,“鶴宜的性子你還不知道,她最是嫉惡如仇,這點同你可謂是一模一樣,不過是些小孩子脾氣,到底不會惹出大事,也就隨她去了?!?/p>

“小孩子脾氣”的陳清曉打了個噴嚏,原先昏昏欲睡的絮兒霎時間就清醒了過來,又是掖被角,又是加碳火,忙得不亦樂乎。

陳清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原想起身坐會兒,奈何顱內昏沉,閉著眼,不過片刻又睡過去了。

毓英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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