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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如敘

長安樂(十一)

三人在緣來寺住了五日,在她們到的第二日,便與同樣借住在緣來寺祈福的宋臨江遇上了。

彼時天上下著小雨,倒沒什么風(fēng)吹得人難受,如今天氣漸暖,縱偶有乍暖還寒時候,也不算太惱人。

奈何身邊人把這個郡主看的太嬌貴,就是卸下了毛領(lǐng),也還是讓她拿了個手爐捧著。

陳清曉便捧著手爐坐在回廊盡頭觀雨。

她們住的地方在緣來寺的后頭,幾叢蒼翠的竹長在院子里,檐下擺著一個大陶缸,聽說里面養(yǎng)了一小片的碗蓮,巴掌大小,花開時白里透粉,蓮葉圓潤,憨態(tài)可掬,幾尾游魚會藏在蓮葉下面嬉戲。

只可惜來的不巧,看不見碗蓮開花的景象,一眼望去只缸底睡著幾抹水墨般化開的緋色。

雨落在屋檐上,又沿著檐角串成串兒一股腦地落下,滴在陶缸里,滴答滴答得響,濺起一串又一串大小不一的水花,漣漪蕩漾,倒也有幾分生活。

陳清曉將手爐放到一旁,腦袋枕在圈起的臂彎里,那雙圓潤的杏眼半瞇著,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姿態(tài)慵懶,活像只矜貴的貓兒。

系統(tǒng)默不作聲地看著這一幕,無聲地陪她一起看雨。陳清曉似乎對雨雪天氣情有獨鐘。每回遇上總會一個人安靜的看上很久,不需要人陪,不同誰說話,也不會到處瘋跑。

她的喜歡總是安安靜靜的。

系統(tǒng)還記得它和陳清曉一起度過的第一個冬日,那年的初雪來得突然,人們還沒做好過冬的準(zhǔn)備,尚且沉浸在夏日的余暉中,沒有秋日的過渡,只一個晚上,再睜眼,便被銀裝素裹的世界給打了個措手不及。

那不是一個理想的冬日。

系統(tǒng)想,對于那個世界的絕大多數(shù)人而言,不期而至的初雪沒有給他們帶來半分驚喜,籠罩在他們心上的是伴隨這場雪一同到來的揮之不去的名為末日的陰影。

大雪埋葬了人們的希望與理想,也仿佛帶走了人類這個群體的未來,有太多的人在那個夜晚永遠(yuǎn)閉上了雙眼,他們的時間被定格在了那個絢爛卻寒冷的夏日。

陳清曉從劇情中知曉了這場大雪的到來,早在剛剛到達(dá)這個世界的那天,她就買了一本嶄新的日歷,用鮮紅的馬克筆圈住了這個特殊的日子。

【您是打算做些什么】

系統(tǒng)好奇地看著那本嶄新日歷上顯目的紅圈,忍不住猜測起宿主的打算,或許是想未雨綢繆,既然提早知道了末日的到來,那么為此多做一些準(zhǔn)備,在劇情之外讓自己能夠活得輕松一些也無可厚非。

或許是有什么別的計劃,畢竟劇情糾正并不只取決于其中的某一個人,也得保證其他人不要太過偏離大致劇情。

系統(tǒng)想了很多,基于前幾個世界過于完美的成績,此時的陳清曉在它的眼里已經(jīng)蒙上了一層大佬光環(huán),每一個小小的舉動背后或許都藏有某種深意。

“不做什么。”

陳清曉不知道系統(tǒng)的想法,她踮起腳掛好日歷,將馬克筆的蓋子蓋好放在手邊的茶幾上,輕描淡寫道。

“我想看雪。”

這是一個超出系統(tǒng)預(yù)料的答案,但它并沒有自以為是的對宿主的行為指手畫腳,而是安靜的觀察,無聲的陪伴,以及無條件的配合。

他們是共生的關(guān)系,相互尊重是維持良好關(guān)系的前提。

于是系統(tǒng)只是沉默著,無聲地注視著她的宿主對于觀雪的計劃。

......

受劇情影響,大雪到來的時候,陳清曉不受控制的發(fā)起了高燒,按照道理她此時應(yīng)該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直到這具身體的異能覺醒完成,身上過于灼熱的溫度退去,才會注意到世界已經(jīng)悄然變了模樣。

可是她沒有,或許是太想看這場雪了。系統(tǒng)始終想不明白的是,分明當(dāng)時陳清曉的情感沒有任何波動,也并未檢測出她有什么強烈的欲望或者執(zhí)念,可她還是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后扒著窗子,拖著四十度高燒不退的病體披著一件毛絨外套看了一整夜的雪。

這不合常理,系統(tǒng)自我檢修了好幾遍,尤其是情感監(jiān)測模塊,它懷疑自己可能出故障了,不然為什么檢測器會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可是幾次檢查出來的結(jié)果顯示都是沒有異常,于是那點懷疑又化作驚嘆和疑惑。

那段時間它滿腦子都只有三件事——

它的宿主還真是一個言出必行的人。

她究竟是怎么做到在沒有任何執(zhí)念支撐的情況下還能這樣勉強自己的?

以及,雪真好看。

它好像也有點喜歡下雪了,如果機器能夠有名為“喜歡”的情緒的話,它大概也是喜歡下雪的吧。

“不,這不是喜歡。”當(dāng)系統(tǒng)將這件事告訴它的宿主時,當(dāng)時陳清曉的燒已經(jīng)完全退了,對方只是眨了眨眼,然后沒有半分猶豫地否定了系統(tǒng)的異想天開。

“這不是喜歡。”

“你以為的喜歡,歸根結(jié)底還是出于對我異常舉動的探究,你將二者混為一談,從而混淆了喜歡的概念。”

陳清曉的聲音很溫柔,卻又如此不容置疑,好似藏著某種威嚴(yán),叫人不得不信服,“系統(tǒng),你還沒學(xué)會人類的情感,是不會存在喜歡這種只有情感生命才會擁有的東西的。”

或許陳清曉說的是對的,系統(tǒng)顯示屏上的呼吸燈閃爍了兩下,它借著陳清曉的雙眼再去看雪,突然覺得下雪似乎也沒什么好看的,而對于喜歡的定義,也的確不甚清晰。

“你們不是有情感監(jiān)測系統(tǒng)嗎,等什么時候你裝備的情感監(jiān)測系統(tǒng)顯示出你有感情了,到那個時候,我會教你什么是喜歡。

不只是喜歡,高興、難過、憤怒,這世上的一切情感,只要你想學(xué),我都會教你。”

或許陳清曉說的是對的。到了如今,它其實記不清那天的陳清曉說這話時的神情,或許也是如往常那般平淡,可系統(tǒng)又覺得似乎并非如此,可真要計較起來,它自己也說不清。

雖然它對陳清曉教能否教會它情感持保留態(tài)度,但毫無波瀾的情感檢測系統(tǒng)此時正無聲的告訴它——陳清曉說的是對的,它暫時不具備喜歡的能力,這種情況只是運算過程中偶然出現(xiàn)的異常。

并不是它以為的喜歡。

想清楚這一點后,系統(tǒng)主動向上級申請了一次檢修,順便清理了一下內(nèi)存,刪除了一些殘留下來的垃圾,果然,從那以后這種異常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了。

......

系統(tǒng)看著安安靜靜趴在欄桿上的宿主,絮兒不知何時弄了一盆炭火放在陳清曉的腳邊免得她著了涼。

其不管怎么看,這個季節(jié)燒碳取暖未免也太過奢侈了些,況且也并不怎么需要,反倒會弄得過于熱乎。

陳清曉卻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對此漠不關(guān)心,既不在意,也無所謂,一副看破紅塵的模樣,她也好像的確對人間沒什么留戀。

這樣的陳清曉,真的會有什么想要的嗎?

系統(tǒng)忍不住想,自己當(dāng)初究竟是怎么和她綁定的?

這個問題迄今為止都沒有一個答案,值得慶幸的是,至少陳清曉沒有消極怠工,甚至她還非常敬業(yè)的把每個任務(wù)都完成得很好。

陳清曉攢下來一大筆積分,可從沒有半點要花出去的意思,這種做法像極了那些吝嗇的守財奴,坐擁數(shù)不盡的寶藏,卻摳摳搜搜。但與一般的守財奴不同的是,陳清曉并不摳門,她只是沒什么想要的。

系統(tǒng)弄不清陳清曉的想法,它所能做的好像只有觀察。

陳清曉緩緩地動了動眼皮,眼角不受控制地滲出幾點生理性的眼淚,溫?zé)岬囊后w很快就被空氣吞噬了原有的溫度,又被白嫩的指尖毫不在意地拂去。

她從沉思中醒了過來,伸了個懶腰,又投身于周鶴宜的世界里。

走廊另一頭的轉(zhuǎn)角處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道亮粉色的影子,江凝腳步輕快,臉上帶著笑,目光撞上坐在盡頭的熟悉身影后,原本就黑得發(fā)亮的眼睛越發(fā)神采飛揚,蔓延開極盡溫柔的顏色。

“怎么起得這樣早,一個人偷偷跑出來吹風(fēng),也不叫我。”

“睡不著,瞧見又下雨了,就想著出來走走,聽聽雨。”

陳清曉朝著對方伸出手,江凝便快步走了兩步握住那只手,掌心因先前被手爐暖著的緣故尚且溫溫?zé)釤岬模直硡s依舊冰涼,吃透了早春的寒意。

“你這丫頭,怎的手背還是這般冷,也不知道仔細(xì)捂緊了。”江凝又是心疼,挨著陳清曉坐了下來,順勢把她的兩只手都抓住,用手?jǐn)n著放到嘴邊哈了一口熱氣才揣進(jìn)懷里暖著,早已失去作用的手爐則被孤零零地安置在一旁的石桌上,無人問津。

江凝的手比陳清曉要大上一圈,這樣握著剛剛合適,“這個天氣還是冷的,你要自個兒當(dāng)心些,別出一趟門,祈福還沒著落,就又倒下了。”

“我哪里就有這么嬌氣了!”陳清曉不服氣地撅著嘴,眼尾卻沒藏住笑,她說話時又喜歡把調(diào)子拉長,本就沒什么底氣的話,尾音偏又綿軟悠長,總像是在撒嬌。

江凝不接話,只攏著她的手,時不時放到嘴邊哈兩口氣,又塞到懷里捂著。

絮兒和小錦坐在稍遠(yuǎn)的地方說悄悄話,此處安逸,雨聲滴答作響,陳清曉歪倒在江凝的身上,腦袋先是靠在她的肩上,后面又嫌棄骨頭硌著了,又往下移了移,半縮在她的懷里,被她身上的熱度包裹著,抱了個滿懷。

江凝也由著她,側(cè)著身子坐在廊前,蹭著懷里毛茸茸的腦袋,一面望向外頭的雨。

“這場雨下得好,雨一下,才要真正暖和起來。”

陳清曉不接話,只安靜地聽。

“今年的冬天其實算得上溫柔,全然不似去年那般凜冽,像是要把人往死里逼似的。”

陳清曉有氣無力地應(yīng)了一聲,眼皮子好似被人往下壓,倒沒有千斤重,卻也難得睜開,只拉長了調(diào)子安慰道。

“瑞雪兆豐年,春雨潤萬物,今年的雪下的吉利,雨水也干凈,都會好的。”

“嗯,鶴宜說的是,”江凝眼神溫柔,“都會好的。”

之后又是一陣沉默,陳清曉猜想江凝應(yīng)是想起了去年,天寒地凍的,真真是呼口熱氣都要擔(dān)心會不會吃到一嘴冰渣子,掉滴眼淚都生怕糊住眼睛。

她無從知道去年的雪有多大,書中給予的描繪不算太多,只是偶爾作為江凝的政績被提上幾句,想來是不如她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的那場永恒的冬日那般冷,可于江凝、于周鶴宜、于這個世界的所有親歷者而言,也足夠讓人畏懼。

江凝像是陷進(jìn)回憶里了,絮絮叨叨地輕聲說些什么,一會兒難過,一會兒高興,陳情緒聽不清,也未曾注意江凝放在她身上環(huán)抱著的雙手在微微發(fā)著抖。

“鶴宜......”江凝的呼喚被雨聲蓋過,她抬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張熟悉的容顏,鶴宜縮在她懷里,閉著眼,鼻息平穩(wěn),格外尋常。

她卻恍恍惚惚,至于惶恐,好像回到了那個鶴宜不在的冬日。

實在太冷。

那般冷的天氣,長公主是不許周鶴宜出門的,便是允許,周鶴宜也決計不會邁出門半步,她太怕冷了,整個冬日都只宅在屋子里,一日三餐差人送進(jìn)來,為了洗上熱水澡,還特地在屋外搭了個棚子燒水,就怕打水的時間長了,送來的水冷了。

國公府門前拖著炭來往進(jìn)去的人就沒停過,周鶴宜的屋子里,每個角落都放上了火盆取暖,饒是如此,寒氣也仿佛無孔不入。

京中權(quán)貴家的日子尚且不好過,尋常百姓家里就更不消想了。

江凝那時隨父在余州,余州的天也冷,比京城有過之無不及,因著靠近江邊,空氣里時常夾雜著濕意,又凍又潮的,穿再厚的衣服也擋不住透骨的寒氣,好在家家戶戶都有存糧的習(xí)慣,天氣越冷,糧食反倒不容易壞。

那是一個難熬的冬天,不僅難熬,還異常漫長,長到差點磨滅了所有的希望。

江凝都不知道當(dāng)時自己是怎么撐過去的,只記得余州的百姓們的面孔好像時時刻刻都浮現(xiàn)在她的眼前,叫她寢食不安,半夜里躺在冷硬的被窩里都會偷偷抹眼淚,又總?cè)滩蛔》此既缃竦拇胧┦欠翊嬖陉I漏,有哪些地方還能加以改進(jìn)。

余州人安天命,講究隨遇而安。往常冬天靠著山里頭的東西大多數(shù)時候都能活得下去。外出保暖能用用動物身上的皮毛制成的皮草,在屋里則靠著在床上鋪上厚厚的干草,在屋里燒柴火取暖,總歸靠著身后的大山,大多數(shù)人都不至于被凍死。

但冬日帶來的遠(yuǎn)不止寒冷,山里頭的動物開始冬眠,江里的魚也隨著江水去了別處,加上余州少田地,雪一下,漫山遍野就難找到什么綠色了,用來果腹的東西只有先前囤下來的獸肉,配著點腌菜,也能湊合著挨過冬天。

而去年又格外特殊些,皮草擋不住無孔不入的寒風(fēng),屋子里的火一刻都歇不得,否則便是鋪天蓋地的冷意席卷,往年冬天還夠用的柴火,今年卻是緊巴巴的,為保證供暖,余州的百姓只能冒著大雪去山里拖柴火回來。

而既要上山去,自然得吃飽了再去,倘若餓著肚子別說外頭天寒地凍,就是尋常時刻也是危險萬分,極有可能喪命。如此一來,原先勉強夠用的存糧也不夠吃了。

要想讓百姓們度過那個冬天,要想他們能安穩(wěn)的度過每一個冬天,還有太多的事要做。

江凝并不太懂得這些,但術(shù)業(yè)有專攻,她不懂,總有人懂,她知曉用人的道理。

好在此前她才到余州不久,見到了余州的落后,便花了血本從民間搜羅來了不少精于此道的能人,廣發(fā)名帖,許以重金,動之以情......幾番請下來,到底還是說動了不少能人到余州來,為余州的發(fā)展打下了基礎(chǔ)。

去年的寒冬大約是老天爺降下的一場考驗,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jīng)嚴(yán)陣以待。江凝一邊對外安撫百姓,一邊同諸位幕僚集思廣益,把能想到的法子都想了一遍,再不斷推演完善,等討論出覺得能用的法子了,江凝便下令推行,派人時刻盯著,以便有不合適的地方能及時作出調(diào)整。

她都數(shù)不清那段時間他們一共熬了多少日夜,傳了多少政令下去。

好在冬日有驚無險地過去了,余州的百姓成功度過這個冬日。

他們往后還會過很多個冬。

那個冬天又冷又長,寄往京城的書信一封接一封,一半訴憂愁,另一半密密麻麻的,全是細(xì)細(xì)的叮囑。

周鶴宜每一封都認(rèn)認(rèn)真真的看過,又提著筆字斟句酌地寫下回信,里頭不乏她自己對于余州狀況的見解,雖言辭簡短,甚至有的只是一個初步的想法,但眼光獨到,總能一針見血。除此之外,更大的篇幅被她用來寫上些日常瑣事,字字不提思念,字字都是思念。

江凝不覺紅了眼眶,眼淚掛在臉上要掉不掉,她低頭看著懷里昏昏欲睡的姑娘,又輕輕笑了,淚珠子滾落在鼻尖又被拭去。

“疼不疼呀?”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叫陳清曉愣了愣,方才從冗長的劇情里翻出了個緣由。

江凝是個有野心的人,她從不甘愿就這樣被女子的身份束縛一生,相夫教子或許是這個時代女子既定的命運,可那絕不會是江凝的命運。

余州之行是一次考驗,也是她與陛下定下的豪賭,若是贏了,她將會得到一個與天下男兒平等競爭的機會。若是敗了,那么余州百姓的怨懟,都將由她與她身后的江家承擔(dān)。

陛下原先是不同意的,這個賭約是周鶴宜頂著毒太陽在御書房前跪了三個時辰,跪暈過去了方才求來的。

好在因為治療及時,加之后續(xù)調(diào)養(yǎng)的好,周鶴宜的膝蓋只難受了一兩個月,如今早就沒事了。或許是在御書房前暈過去的模樣太狼狽,把一群人給嚇壞了。

江凝更是如此,生怕她落下了病根,每到寒冬臘月就追著問她疼不疼。

“早就不疼了。”

“話本里不都說跪的久了,腿上落下病,每到冬日就鉆心的疼嗎,你若是難受了可別瞞著,一定要說出來。”

陳清曉失笑,“你這是盼著我疼呢!話本里說的哪里就當(dāng)?shù)恼媪耍繘r且人家是跪了三天三夜,我這才多久,滿打滿算不到三個時辰,就中暑暈過去了。”

江凝卻不同意這說法,“三個時辰也不短了!天都快黑了。”

陳清曉無意跟她爭執(zhí),便歪著腦袋,小小地打了個哈欠,眼皮子再度順從心意的合上。

“姑父快回來了吧?”

“快了,等父親回來,我就要和父親一起進(jìn)宮面見圣上。”江凝話中的笑意更甚,她望著縮在懷里的姑娘,帶著幾分期許,“鶴宜,屆時你陪我一起好不好?”

“我去合適嗎?”

“怎么不合適了?若是沒有你,我一個人哪行?”

陳清曉勉強抬了抬眼皮,“我也沒做什么,還得是你自己爭氣。”話鋒一轉(zhuǎn),幾分笑意不經(jīng)意泄了出來,“但你都這么說了,我還是給你個面子吧。”

江凝哭笑不得,“那還真是多謝郡主娘娘賞臉了。”

陳清曉只笑,被蓋住的烏黑眼眸不見半點笑意,好像被去年的雪給凍住了,冷的很。

毓英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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