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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如敘

長安樂(二十七)

話音落下,人群一片喧囂,許夫人踉蹌了兩步,還好身后的婆子及時扶住了她,才免了她在眾目睽睽之下摔個大跟頭。

“你,你這丫頭胡說些什么,是不是有人威脅你了!當(dāng)著江大人的面,你告訴娘,我們給你做主,快,快起來,跟娘說實話!”

許夫人期盼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兒,使了個眼色,便有婆子上前去想將許知楠扶起來。

許知楠卻揮開婆子的手,重重地磕了個頭,“江大人,民女所言句句屬實,沒有人威脅我,都是我做的,請您明察秋毫,放了薛郎吧!”

許夫人氣得發(fā)抖,腦子里嗡嗡作響,叫她連周圍的議論聲都快聽不見了,她瞧著這個向來溫吞膽小的女兒,氣得眼前發(fā)黑,險些暈了過去。

江凝張了張嘴,拿起驚堂木敲了敲,“都安靜!許小姐先請起,你說東西都是你拿給他的,可有證據(jù)?”

許知楠搖了搖頭,“這要如何證明,都是些不起眼的小物件,我就是拿了,旁人也不會在意。”

“孽女!你還撒謊,你定是被威脅了,如今當(dāng)著江大人的面,你好好說,還來得及!”

許知楠眼中有淚,她看了看目眥欲裂的母親,下意識往后縮了縮,旋即又看向被押著的薛郎,對方朝她搖了搖頭,“許小姐,早就聽聞小姐心善,您也不必因為看我可憐便毀了自己的名聲,我就是爛命一條,不值得小姐費心。”

許夫人聞言眼前一亮,未想這個當(dāng)口那個姓薛的腦子轉(zhuǎn)的還挺快,竟也愿意護(hù)著知楠,于是深吸了兩口氣,語氣也緩和了下來,“楠楠,母親知道你向來心地善良,不忍心看著別人受苦,這樣好不好,母親看在你的面子上就饒這小賊一回,只要他保證不再做些不該做的,咱們就不追究了,你的名聲要緊,還是快些跟大人解釋清楚吧。”

許知楠抬起頭看向自己的母親,對方眼底滿是殷切,話里話外都藏在幾分威脅的意思,許知楠苦笑一聲,而后對著江凝重重地磕了下去,“大人,民女所說句句屬實,絕無半句假話,請大人明鑒,還薛郎一個清白!”

“你,你,你,你是想氣死我不成!”許夫人氣的險些一口氣沒上來,“孽女!我都說了不同他追究,你還在這里逞什么能!你名聲不要了嗎?啊?你以后還怎么嫁人啊!”

薛凌也勸,“是啊,許小姐,您不必為我如此,我薛凌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哪有叫無辜女子替我頂罪的道理,你還是快起來,回家去吧!”

許知楠淚眼盈盈,卻還是堅定地?fù)u了搖頭,“我不回去,薛郎,此事本就是我做的不對,我不能害了你。”

“大人,我愿意交待清楚事情的真相,要打要罰,我都認(rèn)。”

江凝點點頭,“好,那我便聽你說。”

“說什么說!大人,我家丫頭腦子不好,定是叫人騙了,還是讓我?guī)厝グ桑筒淮驍_您辦事了,這事兒我們自己處理就好。”

江凝眉頭一皺,手中的驚堂木還是拍了下去,“肅靜!你說不告了就不告了?當(dāng)我京兆府是什么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到底有沒有把本官放在眼里!”

許夫人訥訥地退了半步,只惡狠狠地盯著許知楠,“知楠,聽大人的,把事情一五一十都說清楚,可不能胡編亂造啊!”

許知楠縮了縮肩膀,將事情的原委緩緩道來。

“回稟大人,我與薛郎之間,其實是有婚約在身的。”

這話一出,立刻就在人群中炸開了,江凝敲了兩次驚堂木,才讓圍觀的人群安靜下來。許夫人聽著那些議論聲,氣的身子直發(fā)抖,但江凝下了令,她身后站著兩個衙役時刻守著,盡管心中不忿,把在場之人都罵了個遍,面上卻始終不敢有什么。

“你繼續(xù)說,究竟是怎么回事。”

許知楠點點頭,繼續(xù)道,“十八年前,家父還在徐州任知州一職,那時,我們家同薛家關(guān)系極好,母親和薛夫人也是手帕交,恰好又在同一時期懷上孩子,二人便約定,若是孩子出生后,恰好是一男一女,便結(jié)為兒女親家,彼此還交換了一對玉佩當(dāng)做信物。”

說著,許知楠從身上取下一塊玉佩,底下的人立刻接過玉佩呈了上去,江凝接過仔細(xì)查看一番。玉佩用的是上好的羊脂玉,上面雕了一只白兔搗藥,眼睛處還用紅寶石做了點綴,瞧著活靈活現(xiàn)的。

“這樣的玉佩薛郎手中也有一塊,和我這塊幾乎一模一樣,只是上面的圖案略有差異,薛郎,把你的那塊玉佩也拿出來吧。”

薛凌掙扎片刻,但許知楠眼神堅定,顯然是下了決心,既如此,他也不能這般軟弱才對。

想著,薛凌從懷里掏出一塊玉佩來,用帕子仔仔細(xì)細(xì)包著,被他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

“大人,我的玉佩在這。”

江凝將兩塊玉佩拿在手里,看材質(zhì)相仿,圖案也確實相似,區(qū)別只在于薛凌呈上來的那塊刻的是白兔飲水。

“這兩塊玉,玉質(zhì)相似,從圖案的雕刻手法和鑲嵌工藝來看,應(yīng)當(dāng)是出自同一人手中。”

“大人好眼力,這兩塊玉佩出自同一塊羊脂玉,后我母親被交給一位大師雕刻成這兩塊玉佩,當(dāng)成結(jié)親的信物。”

江凝查看過后,確認(rèn)玉佩無誤,便差人還了回去。

“據(jù)我所知,許小姐自小是在京城長大的。”

許知楠點點頭,“不錯,我出生不久,家父便被調(diào)到京城任職,起初兩家還會有書信往來,但隨著時間推移,這點聯(lián)系也漸漸斷了,直到前段日子,薛郎帶著信物和書信上京,找到我們家,才算是重新有了聯(lián)系。”

“薛郎來京路途艱難,本也是殷實家庭,奈何路遇歹徒,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但隨身財務(wù)盡數(shù)丟失,找到我家之后,母親不肯讓薛郎進(jìn)門,將人打了出去,還不許我和薛郎見面。”

“我見他身上有傷,實在不忍,便偷偷接濟(jì)了些,幫他請了大夫看病,在城南租了間小屋養(yǎng)傷。但我平日月銀也不多,這才想出了這個餿主意,拿了家中一些小物件出去換錢。本以為都是些不起眼的小東西,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的,起先也的確無人察覺。”

“只是后來我見薛郎書信之間有一番風(fēng)骨,便與他多聊了幾句,之后互傳書信的次數(shù)多了,加之本就有婚約在身,才大著膽子把傳家玉鐲給了薛郎作信物,這一送,便被母親發(fā)覺,問我鐲子去哪了,我不敢言明,只道找不見了。但玉鐲是祖上傳下來的,貴重?zé)o比,母親連忙差人去找,這一找,就發(fā)現(xiàn)除了玉鐲還少了些東西,便以為家中遭了賊,讓人報官......之后的事大人也知道了。”

“我本在大人第一次上門時便想說清楚,可我實在害怕,一來二去就拖到了現(xiàn)在,大人,民女膽怯,給大人請罪。”

許夫人在一旁聽著,心里那口氣始終提著,見事情再無轉(zhuǎn)圜的余地,也只好嘆了口氣,“大人,我女兒說的都是實話,但我是個母親,自然要為了女兒的前程著想,本想著不論對方家境如何,只要能對楠楠好,我自無二話。”

“薛凌這小伙子是個好孩子,對楠楠也確實沒話說。若是薛家能在這些年有所起色,也調(diào)到京城當(dāng)差,兩家人都在一個地方,那我絕對歡天喜地的把女兒嫁過去。

“可十幾年過去,他們家始終扎根在徐州,若是我把女兒嫁過去,那就成了遠(yuǎn)嫁,往后三年五載不得見面。我們家的事大人也知道,老大幼年溺水走了,老二如今在外游學(xué),能夠陪在我身側(cè)的就這么一個親生女兒,你叫我如何割舍得下,這可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許夫人用帕子捂著臉,聲淚俱下道,“江大人,民婦不答應(yīng)這門親事,想為楠楠重新相看,也不過是想能讓女兒離我近些,逢年過節(jié)也能見上幾面,說上幾句知心話,民婦,民婦也是一片苦心啊!”

許夫人說完,旁觀的好些人都紅了眼眶,是了,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為人父母的,哪有不愛自己孩子,不為孩子打算的。尤其是做母親的,有幾個希望自己的子女遠(yuǎn)嫁,自此背井離鄉(xiāng),山高路遠(yuǎn),連句問候都難,若是在外頭受了欺負(fù),可就連個做主的人都沒有了。

江凝面上似有幾分動容,“夫人為兒女思量,無可厚非。”

許夫人放下帕子,眼眶都紅了,“多謝大人體諒,我這點家事叨擾大人多時,我該向大人道個歉才是,知楠年幼不懂事,我便先帶她回去了。”

許知楠聞言一愣,而后躲開許夫人的手,哭道,“我不回去,娘,我和薛郎是真心相愛的,他已經(jīng)書信回去要留在京城,不讓女兒受遠(yuǎn)嫁之苦,如此心意,我不想辜負(fù),煩請母親成全我二人情誼!”

薛凌也跟著磕了下去,“請夫人成全,往后我一定會對知楠好的,若是有半分變心,便讓我不得好死!”

“夫人,我看他們二人挺般配的,如今遠(yuǎn)嫁的問題解決,您還猶豫什么,常言道,寧拆十座廟,不會一樁婚,您就成全了他們吧!”

人群中,不知是誰先喊了一嗓子,圍觀之人一聽覺得有理,便也跟著嚷嚷起來,勸許夫人同意,莫要棒打鴛鴦。

許夫人面色難看,心里暗罵這一群墻頭草,但眾目睽睽之下,還是硬擠出了一個笑臉,“這事我們回家再說,別在這里影響大人辦案。”

江凝站起身來,“無妨,今日本也沒別的事,能幫夫人把這事掰扯清楚,也算本官日行一善,成人之美了,想必外面的各位百姓也是這般想的。”

毓英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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