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言情小说推荐_女生小说在线阅读 – 潇湘书院

首頁小妖主,您的劍神貓薄荷已送達

第十九章容譚

夜色沉沉,客棧的燈籠在風中微微搖晃,投下斑駁的光影。唐榆桉推開窗,讓微涼的夜風拂過面頰,驅散連日趕路的疲憊。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一陣干脆的腳步聲。

她低頭望去,只見一名紅衣女子踏著月色而來。她眉目如畫,唇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腰間香囊隨著步伐輕輕搖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她看到一群人恭維來者。

“容師姐好!”

“容師姐還是一如既往地漂亮啊!”

“容師姐……”

唐榆桉一怔,莫名覺得這女子有些熟悉,卻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見過。她正思索間,忽覺身后一陣風掠過,再回頭時,原本坐在桌旁飲茶的陸沉洲已經不見了蹤影。她又看向樓下,那女子也抬起了頭。唐榆桉連忙收回視線。

“師尊?”

唐榆桉低聲喚道,環顧四周,卻見屏風后隱約露出一角黑色衣袍,顯然陸沉洲正躲在那里。

她心中疑惑,還未及細想,房門便被輕輕叩響。

“唐榆桉,剛剛就看到你趴在窗上看我了,開門。”

女子的聲音帶著幾分慵懶,卻不容拒絕。

唐榆桉遲疑一瞬,還是上前拉開了門。

容譚倚在門框邊,紅唇微揚,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輕笑道:“怎么,不認得我了?”

唐榆桉一怔,下意識道:“前輩是……”

“容譚。”她微微歪頭,眼中閃過一絲探究,“看來你是真的不記得了。”

唐榆桉心中微動,隱約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可記憶里卻一片空白。她謹慎地拱手行禮:“容前輩,晚輩唐榆桉,不知您……”

“我知道你是誰。”容譚打斷她,徑直走進屋內,目光掃過桌上的兩盞茶,又瞥向屏風方向,似笑非笑,“陸師弟——陸老祖……多年不見,連面都不敢露了?”

屏風后一片寂靜。

唐榆桉察覺到氣氛微妙,試探道:“前輩認識家師?”

容譚輕笑一聲,在桌邊坐下,指尖輕輕摩挲著茶盞邊緣:“何止認識?當年他對你可是——”

“容師姐。”屏風后,陸沉洲終于走了出來,神色略顯僵硬,“許久不見。”

容譚抬眸看他,眼中笑意更深:“躲過了那幫長老,還是沒躲過我。”

陸沉洲抿著唇,轉而看向唐榆桉:“榆桉,你先回房休息。”

唐榆桉遲疑片刻,點頭應下,轉身離開時,卻聽容譚悠悠道:“唐榆桉,你當真不記得之前的事了?”

她腳步一頓,回頭望去,卻見容譚眸光深邃,似在審視她的反應。

“之前的事……?”她喃喃重復,腦海中似有模糊的畫面閃過,卻又轉瞬即逝。

陸沉洲眉頭微皺,語氣微沉:“容師姐,過去的事不必再提。”

容譚輕笑一聲,不再多言,只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唐榆桉一眼。

夜風穿堂而過,燭火搖曳,映照出三人各異的神色。

唐榆桉輕手輕腳地下樓,客棧大堂里燭火搖曳,三三兩兩的修士聚在一起飲酒閑談。她挑了張角落的桌子坐下,要了壺清茶,豎起耳朵聽周圍的議論聲。

果然,容譚的出現已經成了今夜最熱鬧的話題。

“那位穿紅裙子的仙子是誰啊?氣度不凡,看著不像尋常修士。”鄰桌一個年輕修士小聲問道。

唐榆桉眸光微動,順勢接話:“這位道友,請問剛剛那位容譚師姐是什么來歷呀?”

被問話的是個圓臉修士,聞言頓時來了精神,壓低聲音道:“你竟不知道?容譚師姐可是一劍宗褚玄天門下的唯一一位女弟子!那褚玄天還是陸沉洲的師尊呢!”

“褚玄天?”唐榆桉一怔。

她記得陸沉洲說自己是他師尊。若是他有褚玄天這個師尊,又何必拜她為師?那褚玄天想必待他不好吧。

“正是!”圓臉修士點頭,“容師姐雖然修為不算頂尖,但在經商、交際方面,頭腦真是過人。據說她名下產業遍布九州,連修真界的拍賣行都有她的股份。”

旁邊一個搖著折扇的書生插嘴:“何止啊,她還能歌善舞,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當年她一曲《踏雪尋梅》,連素來清高的玉霄宮主都贊不絕口。”

唐榆桉若有所思地抿了口茶:“那她和陸沉洲……是什么關系?”

話音剛落,周圍忽然安靜了一瞬。

圓臉修士左右看了看,湊近幾分,神秘兮兮道:“聽說……她和陸沉洲有過一段露水情緣呢!”

“噗——”

斜對面一個正在喝酒的壯漢直接噴了出來,拍桌大笑:“啥?你瞎說八道!陸沉洲沒準都是個老頭子了,還吃嫩草,配嗎?”

唐榆桉握著茶杯的手微微收緊。

書生搖著扇子嗤笑:“你見過陸沉洲嗎?萬一人家是年輕力壯的小伙子呢?”

“那也太離譜了!”壯漢撇嘴,“能當上一宗老祖的,哪個不是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不過我倒是更希望他是個老頭子,不然那修煉速度太快了,比老怪物還可怕。”

圓臉修士不服:“你怎么知道不是容師姐主動的?我聽說啊……”他聲音壓得更低,“當年陸沉洲閉關時,容師姐曾在他洞府外守了整整三個月,風雨無阻。”

唐榆桉指尖輕輕敲著杯沿,腦海中閃過陸沉洲躲藏時的慌亂模樣。

“不過這些都是傳聞,”書生合上折扇,意味深長道,“畢竟……我一位朋友說,那位陸老祖幾年都沒露過面了。當時那場比試,只有他們一劍宗的人見過,后來不知道怎么了,宗門內部大換血,知道此事的人越來越少。”

大堂里的燭火忽然搖曳了一下,唐榆桉若有所覺地抬頭,正看見二樓欄桿處,一抹黑色衣角倏然隱入陰影。

她垂下眼睫,輕輕笑了。

陸沉洲也喜歡聽八卦啊。

唐榆桉剛踏上樓梯第三步,陸沉洲的傳音便如一片羽毛輕飄飄落入耳中:“別聽我的八卦了,上樓。”

她腳步一頓,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腰間的玉佩。樓下那些修士還在熱火朝天地爭論陸沉洲到底是鶴發童顏的老者還是駐顏有術的青年,殊不知當事人此刻就躲在二樓陰影里。唐榆桉嘴角翹了翹,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往上走。

木梯轉角處的燭臺投下斑駁光影,她刻意放輕了腳步。十六年獵戶生涯練就的耳力,讓她在踏上最后一級臺階時,清晰捕捉到走廊盡頭傳來的對話。

“陸沉洲,我跟你不熟。這些年他們說我和你有露水情緣,也是好笑的。”容譚的聲音像浸了冰水的絲緞,涼而滑,“我也沒必要把今天見到你的事說出去。”

窗紙映出兩人對峙的剪影,陸沉洲修長的身形明顯僵了僵。

“但是唐榆桉——”容譚突然逼近半步,發間金步搖撞出清脆的聲響,“你最好對她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她只是個十六七歲的孩子。”

唐榆桉險些踩空臺階,慌忙扶住墻壁。月光從菱花窗格里漏進來,在她手背上投下細碎的光斑,像某種無聲的嘲笑。她還是個孩子?她低頭看著自己修長的手,這絕對不是小孩手。

“我還沒滿二十歲。”陸沉洲的聲音罕見地帶著委屈,“看起來很老嗎?”

陰影里傳來布料摩擦聲,似乎是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唐榆桉想起今晨她盯著陸沉洲出神時,他問自己看夠沒,嘴角還帶著一抹笑意。

“你今日這副打扮不錯。”容譚的輕笑聲里帶著幾分揶揄,“束發冠換成緞帶,確實像個小公子。”她話鋒一轉,“按往常你那身玄色道袍配玉冠的打扮,那是相當成熟了。你哪有十八歲的小子吃香?你不知道,那些小子‘姐姐’地喊,讓人心花怒放。”

唐榆桉幾乎能想象陸沉洲此刻抿緊的唇線。果然,下一秒就聽見他冷著嗓子反問:“那你呢?你憑什么認為唐榆桉跟你的關系會更好些?”

“憑什么?憑我是女的唄。”

樓下突然爆發的哄笑吞沒了后續對話。等聲浪平息時,只聽見陸沉洲壓抑著怒意的最后通牒:“你個合歡宗弟子,男女通吃的家伙,離她遠點。”

唐榆桉轉身隱入陰影,裙擺掃過地板時沒發出半點聲響。她忽然很想知道,自己從前究竟是怎樣一個人,能讓一劍宗的兩個弟子在深夜的客棧里針鋒相對。

容譚的聲音從門縫里飄出來,帶著幾分促狹的笑意:

“別偷聽了,進來吧。”

唐榆桉耳尖一熱,推門而入時,正對上兩雙灼灼的眼睛——陸沉洲抱臂靠在窗邊,神色略顯緊繃,而容譚則懶洋洋地倚在桌旁,指尖輕輕敲著茶盞,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小榆桉~”容譚忽然湊近,紅唇微揚,語氣輕快得像在逗弄一只貓,“你今夜想要和誰住一起呀?這客棧沒有多余的房間了呢。”

她尾音微微上揚,還俏皮地眨了眨眼,活像個哄騙小姑娘的狐貍精。

唐榆桉還沒回答,陸沉洲已經直起身子,微微皺眉,委屈道:“榆桉,我身上還痛著呢。”他語氣里難得帶了幾分示弱,“跟我住也沒關系,這里有兩張床,一個美人靠。我打地鋪也行。”

容譚聞言,輕嗤一聲,紅袖一甩:“你……孤男寡女住一宿,成何體統?”

陸沉洲冷冷瞥她一眼:“你一個合歡宗的,能好到哪去?”

“合歡宗怎么了?”容譚挑眉,指尖輕輕點了點自己的唇,似笑非笑,“至少我們講究你情我愿,可不興強買強賣。”

陸沉洲眸色一沉,正要反駁,唐榆桉終于忍無可忍,抬手打斷:“夠了!”

兩人齊齊看向她。

她深吸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無奈道:“我不是有自己的房間嗎?”

房間里一時安靜下來。

容譚眨了眨眼,隨即噗嗤一笑,搖頭嘆道:“哎呀,失策了,原來小榆桉這么聰明。”

陸沉洲則輕咳一聲,別過臉去,耳根微紅,似乎這才想起——唐榆桉確實是單獨訂了一間房的。

窗外,夜風拂過樹梢,沙沙作響。

唐榆桉看著眼前這兩人,一個明艷張揚,一個清冷自持,卻偏偏為了這種幼稚的問題爭執不休。她忽然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莫名的熟悉。

——就好像,這樣的場景,曾經發生過很多次。

容譚送給唐榆桉一個哨子,戴在她的脖子上。

“你若有事,可以吹哨找我。”

“謝謝容師姐!”

“哎呦!乖乖!”容譚一把抱住唐榆桉,開心地蹭了蹭她的脖子。

“我也先走啦!”容譚揮了揮手,道別。

唐榆桉只覺得背后涼颼颼的。

容譚的腳步聲剛消失在樓梯轉角,店小二便急匆匆地跑了上來,手里攥著一塊抹布,神色為難地左右張望。

“哪位是唐榆桉小姐?”他壓低聲音,像是怕驚動什么人,“您的房間……被人占了。”

唐榆桉一愣,眉頭微蹙:“不是我先訂的嗎?”

店小二搓著手,滿臉歉意,從懷里掏出三塊瑩潤的上品靈石,遞到她面前:“實在對不住,這房間被人高價要了。”他壓低聲音,“對方來頭不小,掌柜的也不敢得罪……這算是三倍補償了。”

靈石入手冰涼,沉甸甸的,可唐榆桉卻半點高興不起來。她攥緊靈石,語氣微急:“那我住哪?”

店小二訕訕一笑,聳了聳肩:“這個嘛……您不如找認識的人,湊合住一晚?”說完,他匆匆行了一禮,轉身溜走了,像是生怕她再追問。

唐榆桉站在原地,咬了咬唇,轉身便往樓梯口走去——容譚剛走不久,現在追上去還來得及。

然而,她剛邁出一步,身后忽然伸來一只手,穩穩地拽住了她的手腕。

“你要往哪走?”

陸沉洲的聲音低低地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他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身后,指尖力道不重,卻讓她無法輕易掙脫。

唐榆桉回頭,對上他微沉的眸光,如實道:“去容師姐那。”

陸沉洲眸色一暗,唇角抿緊,半晌才低聲道:“你寧愿相信一個只見過一面的,也不愿意相信我嗎?”

他的聲音很輕,卻像是裹挾著某種壓抑的情緒,讓唐榆桉心頭微微一顫。

夜風從走廊的窗縫鉆進來,吹得燭火搖曳,兩人的影子在地上交疊又分開。

唐榆桉張了張口,還未回答,便聽樓下忽然傳來一陣喧嘩——

“掌柜的!再來一壇醉仙釀!”

那聲音張揚肆意,赫然是容譚的嗓音。

陸沉洲的指尖微微收緊。

唐榆桉微微瞇起眼,眸光如刃,一寸寸刮過陸沉洲的臉。

“天底下哪會有這么巧的事?”她指尖輕敲那三塊上品靈石,發出清脆的碰撞聲,“我剛被退房,容師姐被支走——師尊,你手筆不小啊。”

走廊燭火噼啪炸響,映得陸沉洲輪廓忽明忽暗。他仍攥著她手腕,掌心溫度透過衣袖烙在皮膚上,聞言瞳孔驟縮,卻偏要故作鎮定地別開臉:“胡說什么。”

“是么?”唐榆桉忽然逼近一步,發間木簪穗子快要掃過他下頜,她又收了回來,“那你現在是在做什么?”她舉起被他緊扣的手腕,“白日躲我像躲瘟神,夜里倒知道攔人了?”

陸沉洲喉結滾動,聲音干澀:“我是你師尊……”

樓下容譚摔碎酒壇的脆響驟然傳來,陸沉洲卻像被定住般僵在原地。少女的呼吸近在咫尺,帶著桂花酥的甜香,將他所有冠冕堂皇的說辭都堵在喉間。

“你對我若即若離,”她指尖劃過他緊繃的頸線,“在趕我和追我之間反復橫跳——”忽然踮腳湊近他耳畔,“師尊,你是不是……”

“……對我有好感啊?”

最后一字落下時,陸沉洲的耳尖已紅得滴血。

他猛地松開鉗制她的手,后退半步,像是被燙到一般。夜色里,他的呼吸略顯急促,喉結滾動了幾下,才勉強壓下那股燥熱。

“你去容譚那。”他別過臉,聲音低沉,像是命令,又像是妥協。

唐榆桉卻站在原地沒動,唇角微微翹起,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我不去。”她慢悠悠道,“你花三塊上品靈石讓我陪你住一宿,我就奉陪到底。”

陸沉洲身形一僵,終于轉過頭來看她,眸色沉沉,似有暗流涌動。

“下次若再有這種情況……”她故意拖長了音調,“可就不是三塊靈石能解決的了。”

陸沉洲定定地看著她,半晌,終于低低地嘆了口氣,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指尖,聲音里帶著一絲無奈和縱容:

“抱歉,不會的。”

夜風拂過,吹散了走廊里最后一絲緊繃的氣息。

唐榆桉打好地鋪,對著陸沉洲說:“請吧。”

陸沉洲感覺整個人不太對勁。那個涂傷口的藥有種熟悉的氣味——綺念散。

芩竹竹 · 作家說

上起點讀書支持我,看最新更新 下載App
推薦
舉報
主站蜘蛛池模板: 麦盖提县| 兴业县| 神木县| 桐梓县| 白山市| 新田县| 巩留县| 大庆市| 郑州市| 新乡市| 渝北区| 翁源县| 蕉岭县| 绩溪县| 抚远县| 渑池县| 淅川县| 鄂伦春自治旗| 佛山市| 尚志市| 太保市| 阿合奇县| 耒阳市| 昌邑市| 秦皇岛市| 格尔木市| 安塞县| 沙湾县| 丽水市| 宜川县| 玉龙| 贵定县| 清徐县| 瑞昌市| 西和县| 浮山县| 靖江市| 凌云县| 红河县| 临夏市| 榆中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