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兒載入我夢,我在夢之中。是夢是醒有什么不同?輾轉滾滾紅塵,流動朗朗時空,誰是誰非由誰來搬弄?”這是一種異境。而云南之所以成為異境的原因,在于其菌子的神奇。大理之于BJ,一直是個神奇的存在。也許是受到瓊瑤女士《還珠格格》的影響?!哆€珠格格第三部天上人間》記載了爾康在云南中毒的一些癥狀。仔細梳理,我們當然首先找到見手青。
菌子中最知名的當然是見手青。不用多說,見手青用小刀削成薄片后,就迅速地變成了青色。有的甚至在野地里用手一碰,就因為產生氧化反應而變成了淤青或者藍色。因此它們統稱為見手青。但如果細論分支,它們包括血紅牛肝菌、紅網牛肝菌、小美牛肝菌和黃禍牛肝菌等多種類型。
6-9月是它們出菇上市的最佳時間。也是吃菌子的最佳時間。見手青非?;郏斎挥卸?。自然界中的有毒菌大約有1000多種。其中約有一半可以在中國見到。在中國之外,荷蘭也是這樣的有名的盛產“毒蘑菇”的國家。而中國40%的毒菌就在云南。2010-2020年,國家疾控中心的數據顯示,YN省產生的有毒菌食源性疾病高達4010例。因此云南是菌子中毒的重災區。如果你是游客,千萬不要嘗試自己在家烹飪。
醫院急診科里,你得到診斷結果:“急性蘭茂牛肝菌中毒”表現為神經精神性。生吃必然中毒,煮過也不是100%安全。這種菌子的中毒甚至因人而異,有可能和別人一起吃,但中毒的只有你。
中毒時眼前的世界仿佛出了bug,周圍的環境仿佛一會是在海底,一會是在森林。你也有可能“見到小人兒”。它們跳躍舞蹈。蘭茂牛肝菌的神經精神癥狀潛伏期在9-72小時。距離午飯已經過去十個小時,毒素正在逐漸起效。幻視、譫妄、頭暈、躁狂可能是主要的癥狀。
蘭茂牛肝菌里所含的毒素,至今仍然是個謎。但有真菌學家在對這些類型的致幻牛肝菌做研究后,推測其中的致幻物質和聲名狼藉的致幻劑LSD類似。LSD有三個苯環和一些雜環,和血清素5-HT有些相似。它的色胺部分和血清素的化學結構完全吻合。因此當人們吃下致幻牛肝菌后,LSD就像一枚興奮劑,激活血清素受體5-HT2A,撬開你大腦中把控感覺和認知的閥門,原本應該被過濾掉的無意義的微小的刺激,便能夠成倍干擾你的大腦,讓認知出現異常。
當醫生明確你看見幻覺,需要拿藥和住院觀察。如果進食時間小于八小時,你可能會被給予清水洗胃,甘露醇和蒙脫石散加速排泄。如果超過八小時,直接上瀉藥是最快的搶救方式。吃過見手青后,看到小人是常見的中毒癥狀,也叫做“小人國幻視癥”,一位法國精神病學家認為,這些小人和《格列佛游記》中的小人類似,大約29英寸,手指一乍長。有的學者在統計了229個見手青中毒案例后,總結出了吃過菌子后見到見手青小人的特征:
它們通常會打扮成不同的形象,色彩豐富、細節精致,當你走進病房,發現因為吃見手青或其他神經精神性毒素中毒的同病相憐者這么多,正在嘔吐的小A因為吃了毒紅菇而惡心出現胃腸炎中毒癥狀。毒素潛伏期很短,最快飯后十分鐘到六小時就開始惡心嘔吐腹瀉腹痛,但如果除了惡心嘔吐腹瀉腹痛,你沒有其他癥狀,說明這類毒素殺傷力不強,很少損傷臟器,且病程短恢復快致死率低。
那嘴唇腫的像香腸的小B,似乎是誤食了長在木頭上的,神似木耳的膠陀螺,出現了光敏性皮炎的癥狀,膠陀螺有光敏性物質,導致人體對日光的敏感性增高,一曬太陽就皮膚紅腫,出現皰疹。這毒素潛伏期是一天到兩天,皮炎的病程稍長,會有面部紅腫、皰疹、嘴唇腫脹、針刺樣疼痛等癥狀。但服藥后數天就可以恢復健康。
另外二人就沒那么幸運了,病人C吃了鹿花菌,鹿花菌素溶血能力極強,毒素潛伏期大約只要六小時,中毒者很快腰腹疼痛,出現尿血、貧血、肝脾腫大、心臟衰竭等癥狀。好在他吃的不多,如果過了致死量,肝臟嚴重受損,心臟即刻衰竭。命就不保了。
病人D吃了“菌界毒王”白毒鵝膏菌,別看他剛吃下后還能唱歌,但中毒已經很快發展到了末期。這是精神失常的表現,生死就在一線間。白毒鵝膏菌致命的源頭是鵝膏毒肽。中國90%以上的菌子中毒死亡事件都是由于含有鵝膏毒肽的菌子引起。鵝膏毒肽的致死量小于0.1毫克每公斤體重。一盤炒白毒鵝膏菌必然能送任何一人見閻王。六小時潛伏期后,胃腸炎、急性腎衰竭、急性肝炎、精神失常很可能全部找上食用者。惡心吐瀉的癥狀期后,病人D會迅速進入回光返照假痊愈期,看似痊愈,實際毒素已經通過血液進入內臟,一天后,內臟進入嚴重損害期。急性腎衰竭、急性肝炎接踵而至。精神衰竭和精神失常也讓這位病入膏肓的白毒鵝膏菌食用者突然哭笑、唱歌。一些中毒者會突然昏迷死亡。小D中毒量輕,有希望熬過這一階段。如果毒性消失,他有可能逐漸恢復健康。然而,在YN省各大醫院,這些誤食了有毒菌子的人們仍然痛苦不已,因此,好好用藥,早日出院,千萬不要采摘不明菌子,甚至對于一些看起來十分簡單(例如白毒鵝膏菌這樣的)毒菌,也要提高警惕。
菌子的確好吃,但務必小心不要誤食有毒菌子。更不要主動嘗試,人與人之間存在許多體質差異,SuperMario吃毒蘑菇身體會變大,你吃毒蘑菇可能真的會掛。
也許真正的喜歡是不忍心責備,例如云南人不會怪菌子有毒,而是堅信自己沒有炒熟,然而千萬不要以身試毒。
當然,如果你吃一些常見的無毒菌,例如竹蓀、黑皮雞樅、黑松露、赤松茸、羊肚菌,金針菇,大可不必這樣草木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