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凌霄心口一跳,有些不安。
“字面意思。沒關系,不會對你們造成傷害的。”周建亦撥弄了一下香爐里的香,坐到餐桌前:“好了,吃飯吧。”
晚餐四葷兩素,都是簡單的炒菜,雖然菜色不算太多,但分量都非常大,足夠幾個人吃。
墨斂攪著碗里的粥,托著腮饒有興趣地看凌霄和嚴予懷搶最后一塊紅燒肉。
“這是我的,你松開。”
“這怎么就是你的了?寫你名字了嗎?”
周建亦敲了敲墨斂的碗:“吃飯,看什么呢。”
楚行歌簡直沒眼看自己的兩個隊友,給了他們一人一下:“坐下,好好吃飯,搶來搶去算什么話?”凌霄和嚴予懷瞪了對方一眼,不情不愿的松開手,坐回原位。
于是楚行歌非常自然地夾走了盤子里的最后一塊肉。
凌霄瞬間不好了,跳起來指責他:“老大,你怎么這樣!”
“我怎么了?”楚行歌沒有絲毫心理負擔:“你們不是都放棄了嗎?”
“你……你……”凌霄啞口無言,你了半天沒說出話來。
楚行歌笑笑,吃掉了肉。
這肉確實好吃,肉香濃郁,醬汁滲透進了肉里,肥而不膩,勾的人食欲大動,楚行歌咽下肉:“很好吃。怎么煮的?”
他問的是周建亦。
周建亦正哄著讓墨斂多吃一點東西,沒搭理他。
宋霖默不作聲的把墨斂面前的葷菜換成素菜,又把葷菜推遠了一點,見周建亦沒有回話的意思,于是開口接道:“葷菜是我炒的,素菜才是阿亦炒的。你想知道怎么做的話我一會兒把方法寫給你。”
“為什么?兩個人一起在廚房里不會擠嗎?”凌霄筷子不停,嘴也不停。
宋霖無奈一笑:“阿亦和哥都是素食主義者,平時家里吃肉的只有我,當然只能自己做了。”
“你的手藝是真牛。”嚴予懷沖他比了個大拇指。
宋霖看他們都吃得差不多了,就起身進廚房拿東西。墨斂實在犯惡心吃不下,周建亦勸不動他,只得也進廚房拿他的藥。
不多時,周建亦就一手拿著幾塊碗,另一手端著一碗漆黑的藥汁出來。他將藥擺在墨斂面前,又不知從哪摸來一把的糖放在桌上:“涼的差不多了,快點喝了吧。”
宋霖跟在周建亦身后,手上拿著一小碗看起來和墨斂面前那一碗一樣的湯汁和一壺清水。
周建亦分好碗,宋霖將手上小碗里的湯汁倒入幾個小碗里,每個碗里就只有淺淺的一層,又將清水加滿。
凌霄看著小碗頭皮發麻:“這是什么東西?”
楚行歌數了數碗,一共五塊,心中不妙的預感越來越重:“……我們不會要喝這個東西吧?”
墨斂將碗中苦澀的藥一飲而盡,隨便拿了一顆糖剝開糖紙扔進嘴里壓住苦澀的味道,聽到楚行歌的話,打了個響指:“bingo,答對了。”
“啊?不是?我們又沒病,為什么要喝藥?”嚴予懷湊近聞了一下,面色不太好看。
“你們沒病,但是長期呆在這里可能會呆出病來。”宋霖解釋道:“這里的香是祭司專門給哥配的,有安神助眠的功效,對哥的身體有好處,但是對我們就不一定了。”
“正常人長期呆在這里,會變得越來越混沌,嗜睡,為了后面的計劃,你們還是喝點比較好。”宋霖頓了頓,安慰道:“沒事的,這個藥可以中和香里的藥性,對身體也有一定好處,我們也是要喝的。”
凌霄的聲音都在發顫:“但是……前幾天沒有這個東西啊。”
周建亦面不改色的將藥喝完,正剝著糖紙,聞言笑了一聲:“前幾天是因為藥材還沒到。有幾味藥不好找,今天才送來。”
嚴予懷深吸一口氣:“墨哥,這個藥,你能描述一下什么味道嗎?”
墨斂看戲看的舒服,也樂得回答:“苦澀。”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楚行歌嘆口氣,端起碗,一口悶下。
墨斂笑瞇瞇的看著楚行歌的臉色扭曲了一下,好心地遞過去一杯不知道什么時候拿來的蜂蜜水:“漱漱口吧。”
楚行歌沒忍住干嘔幾下,緩了好一會兒才道:“你說的苦澀,是指苦到發澀嗎?”
“對啊。”墨斂忍笑忍到渾身發顫:“要不然我為什么要用這么書面化的詞語來表達?”
楚行歌忍了又忍,嘴里苦澀的味道還是散不去,也開始剝糖紙。
凌霄和嚴予懷在宋霖和周建亦的目光中苦著臉喝完了藥。凌霄嘴里含著糖,含糊不清的問:“這個一天要喝幾次?”
“每一餐吃藥都要喝。”宋霖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只不過這笑在幾人看來背后發涼:“如果按照你們的行程,就是早上吃完早餐一次,中午在外面吃就不用喝,不過晚上就算在外面吃過了回來也要喝。”
嚴予懷哀嚎一聲,頓時感覺人生無望:“放過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