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墨斂說是小問題，但楚行歌并沒有天真地相信這個形容。

如果真的是小問題，就King對隊員的包容度，不可能會露出殺意。

“啊，對了。”那抹殺意僅僅流露一瞬，就被墨斂藏起。他笑吟吟地開口:“還有一個人忘記跟你說了。〖千面〗，他代號就是千面，是這次聚會的舉辦者，擅長易容和偽裝。”

“易容？他是學化妝的嗎？”

“嗯……算是吧。”墨斂沉吟一下，有些遲疑。

楚行歌試探性地問:“他是化妝師？”

“不，他是入殮師。”墨斂扶額嘆息，不出所料地看到楚行歌意外的表情。

楚行歌驚訝歸驚訝，但仔細一想就覺得似乎也挺合情合理的。

眾所周知，死神里面沒有一個是大眾意義上的正常人。

墨斂還想說什么，卻被突然接連不斷響起信息提示音的手機打斷。

他打開手機，發現又是瘋人院的群聊里在瘋狂跳動信息。

〖千面〗:[小公主真可愛啊*^O^*]

緊隨其后的是一張照片。墨梓言穿著公主裙，長發松松挽起，半落不落地垂在肩頭，慵懶，優雅，高貴，像真正的公主一樣。

〖提筆忘言〗:[你真正想說的是小公主真好玩吧？]

〖提筆忘言〗:[先生現在還沒到，沒人嚯嚯所以就盯上了小公主？]

〖不看佛面看僧面〗:[不過不得不說，小公主長得比芭比娃娃還漂亮。]

〖舞者☆〗:[真想看看先生小時候長什么樣。]

墨斂看了眼信息，點開了千面私發給他的定位，把車鑰匙拋給楚行歌:“走吧，過去逮人。”

楚行歌接過鑰匙起身。墨斂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撐著桌子有些艱難地起身，原地站著緩了一會兒才往外走。

他的包放在了車上，藥在包里。墨斂難得有些后悔，早知道就把包拿下來了。

楚行歌放慢腳步等了他一下，不著痕跡地掃了他一眼。

墨斂的步伐依然很自然，脊背挺得筆直，要不是他剛剛站起來那一瞬流露出的僵硬不自然，根本看不出來他其實并不舒服。

墨斂坐上車，從后座把包拎上來，倒了滿把的藥，楚行歌沉默著遞了瓶水過去。

墨斂道了聲謝，就著水艱難地吃了藥，把手機遞給楚行歌:“跟著導航走。”

千面給的地址離孟婆的甜品店很遠。幾乎跨越整座城市，當楚行歌在一座莊園大門前停下時，還仔細看了一下定位，確認自己沒走錯。

墨斂吃了藥之后已經緩過來了，下車刷了權限，大門緩緩打開，他坐回位置:“繼續往前開，跟著路標走。”

楚行歌還是有些不敢置信:“是這里？”

“對啊。我以為你應該知道死神不差錢。”墨斂看著窗外的莊園，懶洋洋道。

楚行歌閉了嘴。

當然是知道的。但是知道歸知道，這跟親眼看見還是存在差別的。

在停好車之后，墨斂終于有空看跳了一路信息的手機。

〖這個殺手非常冷〗:[我用AI模擬了一下，看不看？]

〖提筆忘言〗:[Mathilda你都這么說了，那肯定要看啊。]

墨斂點開Mathilda發出來的圖片。那是AI根據他的照片模擬出來的樣子，圖片上他身形縮小，臉頰上略帶一點兒嬰兒肥，五官線條柔和了很多，沒有了那么強烈的攻擊性。

因此顯得他容貌更加精致，不似真人，像是建模出來的完全符合人類審美的完美模型。

〖不看佛面看僧面〗:[我真是愛死了小少爺的盛世美顏。]

〖提筆忘言〗:[怎么有人能長成這樣？]

〖這個殺手非常冷〗:[對啊，我建模都弄不出這種效果。]

墨斂笑笑，收回手機，走在前面帶路:“走吧。”

他往前走了幾步，忽然回頭跟楚行歌說:“等會兒，你見到千面，如果他跟你說一些……”

他斟酌了一下用詞:“比較孟浪唐突的話，你不要理他。”

很快，楚行歌就知道了墨斂口中的“孟浪唐突”是什么意思。

墨斂帶他來到一棟大概是在莊園角落的小樓前，直接推開了門。

第一眼入目的便是除了鏡子什么都沒有的大廳，墨梓言和孟婆都不在，只有一個人背對著他們在收拾地上的東西。

聽到聲響，那人回頭，楚行歌也看清了他的臉。

他留著一頭黑色長發，眉目溫潤如畫，沒有表情時也自帶三分笑意，桃花眼勾魂奪魄，是很典型的古典美人的長相，漂亮得雌雄莫辨。

他開口，聲音也如流水般溫雅動聽:“先生，你來了？”

他目光移向墨斂身后的楚行歌:“這位就是凜了吧？”

他走到楚行歌面前，幾乎貼到他身上，呵氣如蘭:“帥哥，長得不錯，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