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正好在我媽幼兒園當小工,這個幼兒園的前身就是我小時候上的幼兒園,不過我小時候上的已經被拆掉了,這個之前提過。總之就是,最近我有大把的時間來回憶我的過去,或者說把我的過去和現在的小孩對比,我們究竟哪里不一樣。
我何以成為我自己。
在我很小的時候爸媽離婚了,我大概三歲,奶奶說那是一個大雪天,在我外婆家,雪踩下去到了人的膝蓋。回想起這段描述,我的腦子里總是一段航拍的外婆家的視角:在下雪,到處是白色的,只有道路有一點淺淺的輪胎印,也許那是爺爺奶奶和我爸去外婆家的路吧。
雖然我的腦子里對這些事情沒有一點印象,不過每次奶奶提到這些,問我“你還記得嗎?”的時候,我總是附和。然而雖然沒有印象,但每每想到這些,我總是想哭。
我對這件事的態度在幼兒園時期是沒什么感覺,爺爺奶奶就是我的爸爸媽媽,在我看來我和別的小孩沒有什么不一樣,不過是我和爺爺奶奶住的離學校遠了一點,爺爺的摩托車慢了一點,我會比別的小朋友晚到學校一點,僅此而已。
那個時候晚到對我來說比爸媽離婚還讓我恐懼,不知道為什么。但是最近的所見讓我真的明白(這個詞有點太重了,遠不是那么要緊的事情):幼兒園的遲到就像被我的大腦拋棄的記憶,無人在意,連我自己都忘了。
有印象的事情是中班的時候,我手里拿著生煎包,塑料袋裝的,里面還有一雙竹筷子,和所有江浙早餐店里會贈送的竹筷子一樣。那時候我好像遲到了,總之要走樓梯,好像是我自己腦子放空還是什么,一步邁了兩格,但是我沒注意,差點摔倒在樓梯上,我前后好像還有其他小朋友。忘了。
還有一件事,我忘了是幼兒園的什么時候了。我在睡午覺,這好像是我難得的午覺,因為我睡午覺非常不乖。按我現在的記憶來看,幼兒園的時候我還挺自卑的,覺得自己不好,一個是遲到,還有一個是不愛睡午覺。
那天我在睡午覺,冬天,好像是小班,我媽來找我,把我喊醒,給我穿衣服,一件黑白橫線花紋有毛球抽繩的藍色毛衣外套,讓我去走模特。我懵得要命,然后我被我媽交給了另一個老師,帶我去大禮堂,那里遇到了我舅媽。審核的老師讓我們叉著腰沿著地磚的線走,總之我被淘汰了。我被奶奶和老媽從小耳提面命到初中,讓我把背挺起來,我不明白背有什么好挺的,挺起背做人真累啊。
寫到這里,想到過去的種種,不止我現在寫下的故事,我媽像一個被逼瘋了不允許別人忤逆她的精神病。
抱歉這么說你,媽媽,但也許我們真的應該去查一查。
從意識到我媽可能有精神病的時候我就在想有錢了我一定要去給我和我媽都找醫生看看,后來有錢了,還是更想出去玩,于是去了XZ。
去了之后感覺我和我媽的病更嚴重了。
小學的時候這件事對我也沒什么影響,因為根本沒人知道,沒人問我,小學是我活到十八歲以來學業和人際交往最高光的時期了吧,尤其三年級以前。
為了讓我上小學,
累了,該睡覺了,后面的下次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