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陸大人,我問既然他那么厲害,為什么不是今年的新科狀元?”
“嗯,他,他是啊。”
陸川的眼神逐漸變得鑒定,“楚兄當然是,不然怎么可能官職在我之上。”
“真的假的?”
笑話,狀元明明是她表哥!
祝朝雨臉上的笑意突然僵住,問:“陸大人,楚公子全名是什么?”
祝朝雨不受控制地吞咽口水,雙拳緊握,等著對方的答案。
“楚云墨。”
陸川毫不客氣地將自己的好友給賣了。
但他沒想到話出口的那刻就被判定是謊言。
噗!
繞是心里有了猜測,可真當那個不可能的名字被人念出來的時候,祝朝雨一時間感覺天昏地暗,恍若夢境,世界在她眼中都不真實起來。
“有什么問題嗎?”
祝朝雨的反應太大,直接引來在場四人的注視。
“抱歉”,祝朝雨拿起手帕擦拭嘴角,“剛才失態了。”
“無妨”,徐老夫人和藹地笑著,“還不知道這位姑娘不知道是?”
“哦,這位是……”
陸川在思考怎么介紹更為合適。
證人?
不行!
他們是來參加壽宴的,總不能當著人家老壽星的面說我們懷疑你們跟案件有關,來府上查案的吧。
祁歲接過話,“這是祝姑娘,我的一個朋友,老夫人約莫是不認識。”
“原來是祝姑娘。”
徐老夫人笑得一臉和藹,面對祝朝雨時更加親和。
“之前不認識不要緊,祝姑娘若是不嫌棄,多來府上玩,漸漸就熟悉了。”
“多謝老夫人厚愛,我也是暫時經過鄴州,剛好聽說老夫人正要舉辦壽宴,來湊個熱鬧,還請老夫人不要怪我不請自來才好。”
“怎么會!我老婆子最是喜歡跟你們這些年輕的孩子待在一處,花朵一般的年紀,讓人看著也開心。”
趁著徐老夫人心情好,祝朝雨趁機提出心愿。
“我第一次來徐府,想四處逛逛,不知道可方便?”
“這有什么不方便的!”徐老夫人當即答應下來,“花媽媽,你就帶著這位姑娘在府上四處轉轉。”
“多謝老夫人。”
“說起來,我也是第一次來徐府,便一同前去好了。”祁歲道。
“那不如我陪同諸位?”徐知州道。
祁歲婉拒:“不用了,徐大人還要招待來客,由我們自便吧。”
三人離開前廳,在花媽媽的帶領下,在徐府內四處游走。
“沒想到這徐府從外邊看平平無奇,內里空間竟如此大。”
這下子陸川倒是相信,徐府很有可能就是暗道通向的地方。
花媽媽道:“這里是先前鄴州首富的院子,后犯了事,家產抄沒歸朝廷所有,圣上隆恩,將院子賜給了我們大人。”
官員最忌諱的就是有超出規格的財物,花媽媽自是不能讓家主被誤會了去。
陸川聽了出來,說:“媽媽別誤會,本官并未有其他意思。”
花媽媽笑道:“奴婢也只是隨口一說,大人莫放在心上。
前面就是府上最大的庭院,我們少爺喜歡收集花卉,如今正是好時節,三位貴客可移步觀賞。”
“有勞媽媽引路了。”
陸川跟在花媽媽身后,祝朝雨二人落后一步。
祁歲問:“如何?”
祝朝雨搖頭,這里與她記憶中醒來的院子并不相同。
“花媽媽。”祁歲突然開口。
“是,公子有什么吩咐?”
花媽媽態度恭敬,俯身聽命。
家主可是特意交待過她要招待好這位公子。
“這徐府那么大,我們一路過來看得差不多了,可還有未涉足的地方?”
“到也沒什么了,走過這處,前面是我們大公子的院子,還未帶諸位過去,只是大公子一向不喜外人踏足。”
“那就在外間看過便回吧,也省得時間長了,錯過前面的正席。”
“是,三位請隨我來。”
三人走過溪流上的小橋,祝朝雨四處望了望,引起陸川的注意。
“怎么,認出來了?”
“不是,這里的布局好像有些許類似。”
祁歲道:“山水布景有相似不足為奇,還是親眼確認過徐大公子的院子再談。”
“好。”祝朝雨點頭。
確實不能在未見過實物前先下定論。
觀徐大人和徐老夫人的行事作風,倒不像是會做惡之人。
一行人剛走過,又有一男子從木橋上走過。
男子瞧著那行人徑直往前走,沒有回頭的意思,立刻嚷嚷道:“前面的人,站住。”
花媽媽回頭,就見他們府上最不好伺候的那位爺回來了,連忙迎上去。
“大少爺,您去哪了,老爺和老夫人正在找您呢。”
“我就是回來換身衣裳,一會兒好去前面跟祖母拜壽,這群人是怎么回事?”
“哦,這是老爺的貴客,奴婢正奉命帶著他們四處賞景。”
“賞景就賞景,我怎么看著你們似乎是要往我的院子里去,小爺我不是說過,不許外人隨意進出我的院子。”
“貴客就是在外邊逛一圈就回去了。”
“那也不行,你趕緊讓他們走。”
花媽媽猶豫著不知該如何抉擇。
一邊是不好說話的大少爺,一邊又是老爺親自叮囑過的貴客。
徐繼祖可沒耐心等花媽媽思慮周全。
“快點兒,聾了嗎?沒聽到本少爺的話,快把人攆走,大喜的日子,別觸本少爺霉頭。”
花媽媽哪里還敢猶豫,就怕一會兒這位大少爺不如意后,犯起混來,她可招架不住。
她回頭勸祁歲三人,“三位貴客,其實前面也沒什么風光,不如我們就此回去吧?”
“如此,便回罷。”祁歲道。
“可是……”
他們還沒看到那院子呢!
陸川話沒說完,被祁歲的眼神堵了回去。
而祝朝雨在徐繼祖出現后,從始至終沒說過一句,盡可能地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返程時,她跟在祁歲身后,陸川斷尾。
盡管知道帶著帷帽,徐繼祖不可能認出她來,可離開的步伐還是帶了幾分急促。
徐繼祖看著人從他身邊過,眼底都是不耐煩,要不是考慮到他嫡親祖母,他才不會如此輕拿輕放。
一群沒有眼色的家伙!
祝朝雨一只手扶著帷帽,快速從徐繼祖身邊過,連最基本的禮節都沒注意。
“站住。”
徐繼祖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祝朝雨的身體一下子僵直在原地。
沒事,不要怕。
理智告訴她,他們兩個沒打過照面,對方不可能認出她的。
可是,祝朝雨分明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我們見過吧?”
徐繼祖的聲音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