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總聽人說過這么一句話
“如果,你早知道現(xiàn)在的結(jié)局,你還會相信以前的事情嗎?”
在午夜夢回躺在床上的時候,突然想起這句話,難過的情緒竟讓我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凌晨兩點鐘,一陣噩夢驚醒,伴著一陣疼痛。
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我跟自己說,這只是一場夢,沒事的。只是,我額頭上豆大的汗滴還有胸口的刺痛告訴我,這事情并不簡單。
是的,我的病情應(yīng)該是又加重了。
時間回到2025年的2月,2月中旬一如往常在公司忙碌,今年其實并沒有一個很好的開始,工作不順利,身體也大感不如以前,早上十點剛開完會。
“十一,下周我們出差,你準(zhǔn)備一下。”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二樓傳來,那人站在二樓的辦公室,推開窗戶朝著坐在一樓的我說道。我正在跟幾個同事商量著下午去哪里玩。哦對了,那人就是我的上司,也是當(dāng)初梁紅帶皮讓我來公司的罪魁禍?zhǔn)祝榔涿唬屛規(guī)退?/p>
“好的,直到了,去哪?”
我看了一眼二樓,扯著嗓子問道。
“深圳。”
這間熟悉的辦公室大概很快就沒有我的位置了,去年的秋天我被一個熟人連哄帶騙的帶進了這家公司,這半年多的時間不好不壞。
“咦,怎么又有這中美差,還得是你啊,你看他們都不帶我們?nèi)ァ!?/p>
“就是,就是。”
同事小丁跟另外兩位女孩子打趣道。
“你們可拉倒吧,這破差事,誰愛去誰去,我才不愿意去呢。”
就這樣在我們的閑談中結(jié)束了一上午的工作,其實,工作在我心里一直都沒有太重的分量,我不是一個安分的人,按部就班的工作從來都不適合我。讓我在辦公室呆整整一天,那簡直比殺了我還難受。
這不,中午吃過飯我就借口要去談項目,便離開了那個讓人壓抑的辦公室,我一直搞不明白,上班本來應(yīng)該是一件輕松愉悅的事,為什么那么多人在公司整天都哭喪著臉,好像誰欠了她八百萬一樣。
午后的陽光灑在身上很溫暖,長安城今年的冬天幾乎是沒有下雪的,我獨自坐在南門順城巷的咖啡廳,捧著那本沒有看完的書,手機仍在一邊,靜音模式。我不喜歡被打擾,特別是在專心做一件事情的時候。即便這樣明目張膽的摸魚時刻,也不允許被打擾。
咖啡廳的位置很好,透過那干凈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城墻,長安城的從不缺游客,即使是在寒冷的冬季,何況現(xiàn)在的天氣還這么好,城墻上又很多游客,站在那久經(jīng)歲月洗禮的城墻上,向我所有的位置不停地看著,然后以各種優(yōu)雅的姿勢,記錄著本次旅行。
“老板,沒水了,麻煩幫我添壺?zé)崴x謝。”
兩個半小時,我看完了那本沒有讀完的書《惡意》,桌子上泡茶的熱水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我喝的酒剩了幾滴,我喜歡喝茶,各種茶。
“給您的熱水,慢用。哎吆不錯嘛,書看完了?”
咖啡廳的小女孩給我換了一壺?zé)崴次夷弥謾C再看,便問道。
“是啊,看完了,書不錯。”
簡單了說了兩句,我繼續(xù)看著手機上未讀的信息,一一回復(fù)。這家咖啡廳我來過很多次,次數(shù)多到我自己都記不清的那種,鬧中取靜的地方,甚至有一次,我在這里崩潰道哭,低聲抽泣,還驚動了工作人員。
《惡意》里邊說,人性最大的惡不是詆毀你,也不是毀了你,而是從精神層面將你徹底毀掉。東野圭吾的小說我讀過很多本,差不多他的全集我都看的八九不離十了。個人比較喜歡的幾本《解憂雜貨店》《時生》《白夜行》《新參者》,尤其《新參者》我們就好像是長安城這個前年古都的新參者一樣。
我常常跟同事說,這個城市的年輕人是沒有什么未來的,包括我自己,很多人在這里只是做著一些不切實際的夢罷了。
回復(fù)完沒有及時處理的消息,我抬頭看了一眼窗外,夕陽西下,遠處的城墻更加的好看,歷史的厚重感,在夕陽下更加的悠遠,那些游客出現(xiàn)在我的鏡頭里。
“唉,如此江山豈能不讓人留戀。”
輕嘆一聲,拿起我的大衣還有圍巾,便離開了咖啡店,我該回家了。我總想回家,忙完的第一時間,周末的時間,甚至外出玩的時候,我總想回家。
“搞不明白,你一個人住,為什么總是想著回家呢?家里是不是金屋藏嬌了,老實交代。”
與我認識七年的好友,也是我在長安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之一,王子彧。總是這樣問我,然后用不解的眼光看著我。這貨的五官很精致,的皮膚極好,甚至可以用吹彈可破來形容,白的令人發(fā)指。我們羨慕的不行,要是個女的那絕對是禍國殃民般的存在。
“沒有啊,狗屁的金屋藏嬌,你不知道我有女朋友啊。”
每次他問的時候,我都會這樣告訴他,順便說一句,我這哥們有時候不著調(diào),有時候又很厲害。他的不著調(diào)在于,老半夜到我樓下喊我出去玩。總是做一次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喜歡美女,至少我們每次見面,他身邊總有美女。
“哪呢?發(fā)位置。”
剛念叨完,他的電話就甩了過來。還是那熟悉的聲音,還是那欠揍的語氣。
“干嘛?南門。”
我同樣回他,沒有多余的話語,
“等我。十分鐘。”
因為時間久了,我們之間的默契早已超出了朋友,甚至有時候他女朋友都會嫉妒,我只好從地鐵站走出來,直奔星巴克等他。仔細想想,我們好像也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面了。
二十分鐘后,我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他還是穿著他那件浮夸的外套,不過這次倒是沒有帶他女朋友。
“你在這呆了一下午?最近身體怎么樣?”
見到我的第一句便問我。
“可不,今天難得這么好的天氣,我曬會太陽,看看書,放心,還死不了。”
老爺們之間的感情很干脆,也不矯情,所以關(guān)于我的病情,目前也就他知道,因為我問他拿過一筆數(shù)額不小的的錢。我的家人,朋友,只有他知曉,但是我也沒有告訴他太多。
“那就好,還能活很久吧?”
說著便脫掉外套就那么丟在一旁,便拿起手機掃碼點餐。
“放心,你孩子結(jié)婚我應(yīng)該還在。”
“滾,喝什么。”
我這哥們誰說他的不是我都不會答應(yīng),說他愛玩也好,于我而言一直以來都夠意思,很夠意思。
“水,熱水。”
“切,跟你娘們一樣,又不是生理期,美式我點好了。”
聽我說喝熱水,又是一頓白眼。在他看來屁事沒有,不就是生病嘛,多大個事。
此時已經(jīng)是晚上七點四十,南門城墻的燈也已經(jīng)亮起,晚上的西安有點長安那味。夜景很美,天氣雖然也很冷,但是無法阻擋人心。你看迎賓廣場那人頭依舊是那么多。
“你還打算瞞著她?”
等餐的間隙,我正看著窗外的夜景發(fā)呆,子彧突然問我。
“嗯,瞞著吧,還不到時候。”
我突然被他這么一問,竟有些愣住。是啊,瞞著又能瞞著她多久呢。我心愛的女孩,我又該如何跟她開口。
“唉,你自己看著辦吧。”
此時我們點的喝的剛好送了上來,一杯美式一杯熱牛奶,還有一杯熱水。
“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開頭,我這樣的情況你讓我怎么跟她說呢,再等等吧。”
我想那時候的我,面色應(yīng)該是憔悴的,畢竟剛接受治療沒幾天。
“哦對了,我可能會留幾封信,我是說,假如哪天我不在了,你幫我轉(zhuǎn)交給她,你明白我的意思的。”
我拿起桌子上的熱牛奶淺嘗了一口,不知道是我心理作用還是味覺的問題,好像不是很甜。
“滾吧你,要給自己給,這事我可不做,你這樣子不覺得會很殘忍嗎?”
就這樣,我們兩個很久沒見的人,你一言我一言隨便閑聊著。從初識的那年到現(xiàn)在這七年時間,各種事情歷歷在目,仿佛都發(fā)生在昨天一般。
“十一,那你有什么打算?”
“湊活著過唄,還能怎么樣,下周我要去出差,深圳。”
子彧一臉壞笑的表情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你大爺?shù)模氵€說不在乎,我靠,是去出差嗎?”
子彧應(yīng)該是覺得我去要去找某個人了大概,我也懶的解釋。就這樣我們又浪費了幾個小時,晚上約了幾個小朋友在不二吃了頓便飯,便送我回家。
直到23號的時候,公司又臨時通知出差計劃取消,從深圳改到BJ,大概會在四月份。那個周六我因為身體不舒服,又在家睡了整整一天,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
晚上八點,我看著空蕩蕩的房間漆黑一片,窗外隔壁那那家燈火,心里莫名的難過,我想她了,非常非常想,就在那一瞬間,我想立馬就見到她。
短暫的失明過后,意識也漸漸地清醒,我很餓可是,我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拿過手機,訂了次日去深圳的機票。
我想去那個城市,那個你呆的城市,那個有你的氣息的城市。
不為別的,就是想去走走你走過的路,去看看我們一起說要去的那些地方,在去看一眼。
凌晨六點鐘,只是因為我想你了,我便動身只身飛往有你的城市。
去看看那片你給我說過的海,我沒有食言,我們約定的那片海我真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