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年華似水匆匆,流淌而過,泛起心間陣陣漣漪。
月光皎潔落在面上,溫一壺酒,夜景淵獨坐在屋檐上邀風同樂。
風吹起發絲,微紅的臉,迷離的眼落著傷心淚。
“為什么……你們都拋下我離開了?”
夜景淵嘲諷的笑罵,狠狠倒了杯酒一飲而盡,縱使平日里千杯不愿醉的人兒竟是喝醉了。
他醉的是心,是意,是對故人的思念,是只剩下他一人的寂寞與靜。
“負心之人……真可惡啊……”夜景淵恍惚倒在屋檐,苦澀的笑掛在嘴邊。
“呵呵……”
這時只差一步就掉下屋檐。
掙扎著站起,夜景淵揉了揉眼睛,發現天黑了。
“月亮呢?”剛剛還在的。
迷糊間,夜景淵抬頭望去,發現他剛才思念之人在向他招手,他伸出手,試圖抓住那道身影。但很可惜,身影消失了,他也因為腳滑,掉下了屋檐。
一陣大風吹過,夜景淵晃悠站起身,揉了揉吃痛的屁股,四周昏暗一片,只有面前一道火光驟然亮起,且近在咫尺。
四周想起了陣陣聲響,不同的男聲說得卻是同一句話:“你相信平行時空的存在嗎?”
夜景淵茫然回應:“什么東西,鬧鬼?”
突然,夜景淵感覺自己身處極熱,刺眼的光照射,抬頭發現月亮回來了,還帶了個太陽一起過來玩?
等等,“日月同天?!”
夜景淵瞳孔猛縮,頓時酒醒。傳說中,日月同天之時,就是世界毀滅之日。
身形隨著世界的破碎消失,夜景淵靈魂顫抖,揣著恐懼從夢中蘇醒。方才慶幸那只是一場夢,陡然發現自己的意識沒有回到身體,而是飄在旁邊,好似被遺棄。
夜景淵定睛觀察著自己的身體,竟是盤膝坐在床前,他不是在睡覺嗎?
聽見椅子搬動的聲音,夜景淵轉頭看見一個黑袍人剛好坐在他的身體面前,手里還拿著一封信。
瞧著那信有點眼熟,黑袍人就開口問道:“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仙嗎?”
夜景淵頓時想起那封信為何如此眼熟,是他摯友離開人間前留給他的離別信:
景淵!我居然被仙人看中了,他說我很適合修仙,在人間反而是浪費了自身天賦。重要的是!我的病有辦法治好了!你以后再也不用為我操碎心了。
可是,從那位仙人的口中得知,仙界離人間很遙遠,不知道我能不能回來看你,如果可以的話你一定要等著我!千萬不要想我,拜拜啦!
等我修成歸來,咱們一起登仙。
時暮留。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仙嗎?”
夜景淵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能發了出來,他看向面前單手撐著腦袋的黑袍人。
“這取決于你信不信。”黑袍人的回答很模糊。
夜景淵皺眉,陣陣巨大的吸力把他的意識拉回身體,黑袍人將手中信扔向夜景淵。
那封信竟神奇的化作一把鑰匙,打開了面前那道隱匿著的時空大門。
狂風暴沙打在身上,夜景淵艱難睜開雙眼,發現不遠處尸骨遍地,兩道熟悉的身影被包圍著,他急忙沖上去,身體卻徑直穿了過去,轉頭發現了另一個他與時暮。
“他們”正在望著“他”。
夜景淵一時竟呆愣在原地,對面的如果是他,那他是誰?
“不用害怕,我是未來的你,不屬于你所在的世界,或者說時空。”
夜景淵松了口氣,那想必旁邊的“時暮”也是如此。
只聽“時暮”輕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我說,我就是你認識的那個時暮,那個給你留下離別信的時暮,你信嗎?”
夜景淵連連搖頭,害怕得腳步后退,他認識的時暮明明去了仙界,怎么可能出現在這兒!
難道這里是仙界?
“沒錯,這里是仙界,在未來,仙界毀滅了,流沙侵蝕了整個世界,我們所在的世界,隨著時間慢慢消失了,這是對所有人的懲罰。”
“明明一開始,這里只有一小片荒漠的。”
“景淵,小心未來……”
話音落,風沙四起,面前的人影消失,周圍時空破碎,夜景淵從碎片上墜落,他伸出手試圖抓住點什么。
卻看見了那一幕幕令人絕望的畫面,那就是時暮讓他小心的嗎?可他現在一介凡人,又能為未來付出什么?
意識最終陷入黑暗,掙扎中,夜景淵睜開雙眼,發現自己依舊躺在屋檐,周圍還是熟悉的世界,月亮高高掛在天空,好像剛剛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所以,那只是他做的一場夢嗎?
如此真實的…夢…
夜景淵掐了自己一把,是痛的,又摸到了從眼眶中流下的淚水,或許是思念過度的原因導致他做了這場夢。
好在他現在不在夢里,瞥向身旁的酒壺,抄起便是往屋檐砸去,“這夢真好,下次別夢了。”
但沒料到酒壺質量那么好,在屋檐上彈了一下竟會飛出去。
好像還砸到了來人。
“喂,你不會以為剛剛那些真的都是夢吧?”
草(一種植物)夜景淵在心底罵道,這不是夢里那個黑袍人嗎?
黑袍人手里拿著那封熟悉的揭幕信,走到夜景淵面前也不管他要不要,直接塞進他懷里,自顧自說道:“這是你前往仙界的鑰匙,去不去取決于你自己,至于門在哪里,等你真正準備好時會自然出現。他們在仙界等著你,包括我。”
見夜景淵愣在原地,黑袍人深吸一口氣,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黑袍,又看了眼夜景淵,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取出一件新的黑袍遞給夜景淵。
“給你,知道你也想要,最后一件了,記得穿。”
夜景淵回過神,沉默的看向黑袍人。“為什么是他們?你我很熟?”
黑袍人收回手,“我死過,很多次,我們認識很久很久了,但現在的你我才見第一面。夜景淵,快一點,快一點前往未來,仙界需要你們。”
說完,他的身影破碎,地上只留下一件黑袍,周圍殘留著時空的痕跡。
他,說了不能說的事,被時空無情的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