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歷一天的精神折磨，不同于其他人的低落江離倒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這給其他人看的一愣，不少人發問，“你怎么那么高興？是考的很好嗎？”
“哼，她要考不好就對不起幫她補課的夏老師和謝大神了。”顧懷融涼涼掃她一眼語氣不大友好。
真是的，碰見誰不好偏偏碰上江離，這下好了，估計…位置保不住…
他有些憂郁的想，連帶著看江離的眼神都帶著幽怨。
江離動作一呆，偏頭詢問，不料未遞過去顧懷融執拗扭過頭，帶著怒火離開。
“他這…咋的？”江離露出很是智障的表情。
眾人也跟著智障的搖起頭來，舉止間，盡是被折磨的痛，瞧著大家情緒低落，最后一個出來的宋悅和善提議，“要不…我們出去玩吧？考都考完了了，不要被影響到，日子還是要過的。”
“況且，來這么一趟也挺好的，最起碼知道了和人家的差距，也清楚自己的弱項，更方便我們努力了不是嗎？”
“沒有錯呢！”
“只是一時半會趕不上又不是一輩子趕不上，先讓讓她們又何妨！”
“在場的都是各校老師深思熟慮選出來，既然能被選上足以證明大家是有實力的，切不可因一次不如意就放棄未來呀！”
宋悅溫柔的嗓音再加上江離這么一合理開導，大家也不知覺舒展緊皺的眉頭。
被兩人這么一鼓勵，一開始的低落也漸漸扭轉為打趣與調侃，“也是，在這我們是草，在自己的學校我們可是校長的寶。”
江離接話，“是全校的寶哦！”
“大家都辛苦啦！”江離揮動著不知從哪冒出的旗幟興奮道，“所以一定要好好犒勞犒勞自己呀！”
“說的也是。”大家紛紛點頭接受這一提議。
“是啊，我都有點懷念自己的語文老師了，我可是她課代表，沒了我指定不好受。”賴心瑜忍不住捂著臉，聲音隱隱染上哭腔。
“跟她們這一相處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多么自大…”陳現揪著數學卷子唉聲嘆氣。
“唉，我們還得準備高二課程呢人家就已報送了，人比人氣死人！”稍矮一點的男生附和陳現，語氣頗為抱怨，“那卷子也是根本不是人做的，我腦細胞快被折磨死了！”
“誰不是！而且她們還是用溫柔的語氣勸你放棄，你知道當我聽到葉許那溫柔的嗓音有多心動嗎？結果呢？直接來一暴擊！”站于賴心瑜后邊的女生捂著腦袋痛哭流涕。
“我還以為遇到天使了，結果整這一出，太可怕！”
聽她這么一說其余人粉粉展開對A班的吐槽，最先被吐槽的，不出意外是謝臨陌，因為…太毒舌了。
“最可怕的是謝臨陌吧？嘴一張就是陰陽，誰受得了？”
“人的嘴怎可毒成這樣？”
“最可怕的難道不該是傅訫樰嗎？拜托，最溫柔的語氣最狠的話說的就是她好嗎？”
“把賀言也加上，陽光開朗大男孩秒變激光槍突突突我的耳朵啊！”
聽著她們的怨言，江離思緒思緒萬千，當然不是想著為她們開脫，而是讓這群抱怨的人熄火，好歹是別人的地盤，把主人惹火可不是什么好事。
好在賴心瑜注意到她的警告，不安分的嘴漸漸消停，不甘心瞪了她眼，轉身讓她們暫停。
“喂，吐槽也要找個好地方吧？這可有監控。”說著，指向晌著紅光直勾勾盯著她們的監控，了事后，邪魅一笑，“沒準，她們在看著我們呢，你說呢，宋悅？”
被cue的宋悅身體僵住，顯然沒意識到賴心瑜地叛變，好在旁邊的江離拉住賴心瑜的衣袖，歉意一笑，拉著她就往前走，走時不忘提醒尷尬的她，“快走吧快走吧，我要餓暈了。”
“走前我一定要吃頓飽飯，一會還得搭公交呢！”
被江離這么一提醒，大家也不好說什么，賴心瑜盯著江離有些破皮的手，欲出言的嘴尚未啟動就被扔過來一個冷眼。
“注意分寸，我們是一路人。”
“一路人？哼！”
“你根本沒那心思吧？”
“我說沒有你信嗎？”
“誰知道你…”
“別吵了，有啥的吃完再聊。”
“你那么著急是想起見她吧？”
急走地步伐一頓，松手背對著她，兩人就這么僵在那，感受者空氣的停滯，賴心瑜心猛一跳，嘴一閉，說錯話了…
事已至此她的性格注定她不會收場，果斷直言，“你來這，也是為了她吧？”
江離擱那裝死既不回頭也不說話，就那么呆愣在那，發現江離勢必要裝死，賴心瑜索性攤牌，“你對她真好呀，我都有點嫉妒了。”
“真羨慕她，能讓你這位冷面神主動貼她冷屁股，完事人家還不搭理你。”
“你這算什么？算舔狗吧？不對，舔狗都沒你這位能舔。”
江離有些無奈，被小屁孩纏上了，偏生的自己又不能拿她怎樣，只好生硬轉移話題，“吃飯吧吃飯吧，快癟了。”
說完，也不管她愿不愿意，直接了當拖著走，賴心瑜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反抗，“你先回答我，回答我先啊！”
“理理我啊！”
“江離！”
充耳不聞越拖越快，落后的人眼見看不清她們的影子，嘴里喊著，“唉，等等我們呀！”匆匆拉著宋悅跟上，宋悅死死盯著那兩人，陰晴不定。
一群人熱熱鬧鬧走了，另一群人閃亮登場。
沒錯，就是她們！
傅訫樰站在江離原先的位置，嘴里抵著剛聽進耳里的：“舔狗”二字，哂笑，身旁的謝臨陌見了知道姜離怕是跑不了了，在心中默默為她點蠟。
雖然很抱歉，但，我也對你有興趣了。
賀言倚著墻沒好氣道，“別看了，人家影都沒邊了，合著你倆想當她影子跟蹤她啊！”
“咱是祖國的花朵，絕對不會干這種下流的事。”傅訫樰信誓旦旦說著。
“這么下流的事干不來。”謝臨陌推著眼鏡附和。
賀言白眼兩人，“有本事把腿收回去。”
“這不是我的腿。”
“我只想去上廁所。”
幾乎是異口同聲，說完后四目相對，尬尷咧嘴。
賀言：呵呵，信你兩我是江離數學考滿分。
江離：？罵人這么臟是吧？
還是傅訫樰打圓場，“你不好奇？”
賀言擺臂，“不感興趣。”
“當真？”音調升高。
“真的。”是降調。
“行吧????-???，就咱倆吧，沒準能加上微信？”給謝臨陌來了肘，詢問意見。
“都可以。”謝臨陌屈指抬眼鏡，視線越瞄越遠。
“麻煩你幫我倆請假嘍。”不顧賀言的追問拉著謝臨陌匆匆離開，她的步伐極快，快得謝臨陌都有些好奇。
有必要嗎？
在看見幾人圍著大笑的那刻，謝臨陌承認，有必要。
“小姜！”
趕在姜離跟隨大部隊的那刻先發制人，沒過腦子就喊下，“等等！”
這聲音與平日里的輕聲細語差別太大，整的整支載歌載舞的隊伍不得不停下來好奇觀望。
與宋悅交談融洽的江離未反應過來就被賴心瑜一個扳手扭頭，一個眨眼，與喘著粗氣的傅訫樰對上。
來不及開口，又一道影子掠過，江離定睛一看，哦？謝臨陌？
“你…”
“有話對你說。”傅訫樰出言打斷，緊接著拉著姜離跑到附近的廁所。
剛停下來的謝臨陌：？孤立我？
有點良心的傅訫樰拋了個：欠你個人情。
欲邁出的腿緊急收回，認命回頭擋住想跟著的宋悅，“一會就好，不必擔心。”
“這里是學校，她是客人，不會對她怎樣的…”
“嗤。”賴心瑜冷笑，“學校不會對她怎樣我清楚，至于你們，我可就不清楚了。”
這話太陰陽了，哪怕是脾氣最好的宋悅聽了都直皺眉頭，擔心她擾亂江離的計劃下意識就要解圍，奇怪的是，謝臨陌并沒有生氣的意思，摸摸鼻頭，耐心解釋，“我們…”
“呵，好人可不會什么都不說就直接拉人走啊？說，你們要干什么？”
這話直接堵死謝臨陌，要換平常她絕對能用自己的嘴與她大戰三百來回，可，面前這人不是常人，自己也不能貿然對她出言，只好在心里暗罵兩個遠走高飛的人，然后一言不發。
你倆，欠我人情！
再說會遠走高飛這兩貨，江離扯開被傅訫樰圈住的手，輕拍她的肩，“你要帶我去哪？”
在確認周圍無人后，傅訫樰喘了口氣，平日里意氣風發的眸子此刻閃著異樣的情緒，她努力平定情緒，忍著顫抖地情緒問，“你想留下嗎？”
“？”姜離跟沒聽清似的歪頭看她，眼里像極了早上考數學的她，一片茫然。
留下來？留下來干嘛？繼續丟人嗎？
她也是要臉的人啊！不能看她傻就欺負她啊！
于是她果斷搖頭，便搖頭邊后退，無奈傅訫樰力太大了，掙脫無果，再加之那眼里很是復雜的情緒，江離覺得先安分她的好。
“那個…”
“留下來對你利大于弊，重點高中，全校師資最好，全班保送生，各科老師一對一輔導，機不可失啊！”
聽她這么一說江離的心可恥的動了，可沒動一會她就想起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她來這的話，她的事業怎么辦？留給別人嗎？
絕對不行！
憑借幫班里的內宿生帶早餐可是解決了自己每天的伙食費啊！
一天三塊，班里二十來個，怎的也有六十幾，吃頓包飯絕對可以，既如此…只能對傅訫樰來句抱歉了。
在長達一分鐘的等待里，傅訫樰心急如焚，不能讓她走啊！結果沒出賭注就跑了，讓謝臨陌看她笑話嗎？
絕對不行！
兩個人就這樣各抱著各自的想法，互不退讓，這邊江離話未出口，傅訫樰就預判似的勸解，“留下來的話，你考上夢想中的大學概率就更大，我可以百分百跟你保證，定然竭盡所能助你實現夢想。”
態度誠懇，聲音雖含著笑卻隱隱帶上懇求之意，眼里流露的認真讓后面跟上來的其他人目光呆滯，雖沒法聽清兩人在交流什么，但光看傅訫樰緊握的手也能了解個大概，宋悅更是緊握拳頭，眼眸幽深。
“要…”
“噓！”
慢到的賴心瑜捂住她的嘴把她拖到一邊，小聲提醒，“她有分寸，別幫倒忙。”
“你要真想幫她就趕在被發現前疏散人群，幸運的話，能順利回去，運氣不好…”
“很難吧。”
賴心瑜有些擔憂，如果有內幕這件事被爆出去的話…對江離百害無一利，就算沒爆出去，日后真留下江離日子也不好過。
至于傅訫樰…不說背景，光她的知名度就足以為她洗白，怎么看，江離都是吃虧的那方，故，她倆必須想辦法減輕江離的負擔。
哪怕為此要付出慘痛的代價她們甘之如飴。
無需言語，一個眼神便能知曉對方的意思，第一次友好地握手言和，隨后，雙雙出動。
待她們神不知鬼不覺回到戰場時，一股詭異的氛圍涌上來，陳現和剛才幾個交流甚歡的女生神色迥異盯著不遠處的上演偶像劇的兩人。
而她們貌似…沒差覺到？
江離咂咂舌，一副聽進去的模樣，傅訫樰興奮地眉飛色舞，聲音里帶著控制不住地喜悅，“所以你想留下來對嗎？”
這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落在圍著偷聽的人耳朵里，再傻也得明白其含義，陳現聽后整張臉都冷了下來。
與剛才的和顏悅色不同，他嫌惡著說，“嗤，還以為江離是什么正人君子呢，看起來那么老實，沒想到啊，耍起小手段來了。”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就趕著巴結，呸！我看啊，人傅訫樰都不屑于聽她廢話！”
“過…”氣不過的賴心瑜正想上前與他辯論，她旁邊地女生就反駁道，“閉嘴吧你！你當自己是什么天人啊？看一眼就知道他是什么人，那么厲害咋不見你數學卷做完啊？”
說話的是同江離有過一面之緣的路倩，雖也不喜江離，但她更不喜歡陳現，尤其是在聽到他詆毀江離，心里不由得升上怒火，不顧兩人是同校人就潑起冷水來，“再則，人家有那膽子去找傅訫樰是她的自己聰明，摸摸自己的心問問你敢不敢去問，慫包一個還好意思說別人。”
“你很了解她啊？你有聽清事情的原委嗎？什么都不知道就擱那瞎點評。”
“有本事就上去，沒本事就閉嘴。”
大家被路倩冰冷的語氣嚇一跳，剛才企圖挑事的那幾人也因著紛紛合上自己的嘴，生怕像陳現那般被懟到懷疑人生。
其他人倒是安分下來了，，陳現則是真破防了，“你，你們…”
“你你你，你什么你，不會說話就閉嘴！”
“我們可是一個學校的！”
“咋了？一個學校光榮啊？誰想和你一個學校啊？”
“我現在就打電話讓家里人幫我辦理轉學，天天跟你待一塊指不定人品變差，我可不要。”
聽到這陳現是真急了，路倩如果走了的話就沒人幫他講題了，想著班里的情況，陳現打了個冷顫。
但又拉不下來臉，嘟嘟囔囔，“說的不是實話嗎？她成績還不如我呢…”
實在話，其他都行唯有數學一直拖后腿，江離也不想，無奈腦子不聰明。
不遠處幾人的吵鬧聲傳到傅訫樰耳邊，看樣子，她們對姜離印象更不好了～
要的就是這效果，敢不給她傅訫樰面子，誰給的膽子！
她也不想的，偏偏姜離給要作死，何必呢？何必逼她出手呢？老老實實呆她身邊不好嗎？非要當第二個姜書璃有什么意義呢？
這下好了吧，等結束后回到車上你就老實了。
一想到姜離離開后的下場，她的笑容那叫一個止不住，看的江離直發寒顫。
“你還好嗎？”
“哦哦，不好意思”經姜離這么一拍，她才強行斂起笑容裝作不經意地問，“所以，你考慮的怎么樣？”
“你們說她會答應嗎？”
“肯定會的，多好的機會啊，穩上名校的機會，傻子才不去。”
“這運氣是真好啊，要有人這么問我那不得感恩戴德。”
“可惜人家瞧不上你。”
“你！”
“呵，瞧不上我？不也瞧不上你們嗎？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我又不敢興趣，說不定，江離也不感興趣。”
“嗤！你信嗎？反正我不信，就她那天天往辦公室跑的節奏，不感興趣才怪。”
“她要拒絕啊，我就是狗…”
“不好意思我拒絕。”
……
陳現：？
大家：？
很喜歡當代人的一句話：？
尤其是陳現，直接僵硬在地，“不是，不是她怎么，她怎么…”
陳現快哭了，剩余人也快哭了，因為她們看到江離舉著幾個大字：我拒絕。
反應最大要屬傅訫樰，姜離的話跟直接扇了她一巴掌似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她捏著姜離的肩胛骨，嘴唇發抖地厲害，“你如果是害怕…”
江離仍保持著那副冷靜面孔，一如第一天見面那般，冷漠又疏遠，“不想。”
“我們還有事，再見。”
略過她插著兜迎風離開，絲毫不顧及身后人染上慍色的瞳孔和震驚下巴的同學，只留下一個不近人情的背影，以及，陳現被打得體無完膚的臉。
見江離匆忙離開，大家也不好多待，悄咪咪原路返回，期間，宋悅盯了她幾秒，吐了口氣，才在賴心瑜不耐煩的神情中離開。
傅訫樰的視線始終跟著姜離，強制性恢復情緒后，掏出手機，輕敲幾下，決定了一個人的命運。
姜離，這可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