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來細雨晚來風,初花落,春泥染。
自古情字傷離人,胭脂淚,相留醉。
聽到這里,我(吳戈)已經徹底失去了耐心。在我看來植楮就是個愛而不得的瘋子。
虧得自己還是一名警察,居然在這里陪著一個瘋子在這里浪費了這么長時間。
“如果是平行空間……我倒是想查一查?!?/p>
三桑的話讓我大跌眼鏡,他居然信這個?
不對……之前他明明是不相信的,為什么在植楮說出更離譜的平行空間后,他反而相信了呢?
我的眼神在植楮與三桑之間游走,這兩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植楮之所以敢拿著這樣的事情求助,肯定是摸到了三桑的弱點……那么平行空間的事情就有可能是她故意提出來的。
令我驚訝的是三桑,他居然會跳這么明顯的圈套……那個什么平行空間對他就這么有吸引力嗎?
“遇到平行空間的人下場都不太好。仿佛有種神秘的力量在阻止我們去探索。你也要查嗎?”
楓木嘴上說著阻止的話,眼神中的狂熱卻出賣了他。
“我們中唯一接觸過平行空間事件的帝休死了……好容易出現新的線索,怎么也要查一查?!?/p>
三桑的話將我的目光再次吸引到他的身上,他居然知道帝休死了。
是因為他們在私下里相識還是因為他的職業呢……
“如果植楮說得是真的,我更傾向于認為甲先生是‘偽人’。”
丹木說完這句話雙手不自覺地打了個奇怪的手勢。
這個手勢我在訊問一個涉嫌詐騙的神棍時見過……
搞了半天這里面沒有幾個正常人。這個想法讓我無比沮喪,瞬間有了退出的想法。
“新來的鬼草不來說幾句嗎?”
楓木說話的時候,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我才意識到,他口中的鬼草是我……這該死的別稱……
“我?我沒有什么意見……”
我連連擺手,想搪塞過去。
“我看她是不相信這些呢?!焙唵蔚膸讉€字從植楮嘴里吐出來透著一股子尖酸刻薄。
要不是知道靈媒社的規矩,我還真擔心她會把我的身份說出來。
見我沒有理她,她反而繼續揭我的老底。“我去看帝休的時候,她曾提到過你……”
我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她引得她如此針對我。
“既然你知道得這么多,我想問你,誰是謠貍靈媒社的組織者?他是以什么樣的標準邀請人來參加研討會的?還有名片的數字是什么意思?被邀請的人都會死嗎?”
我一本正經地提問,連串的敏感問題將她問得啞口無言。
可能我的問題也是參加者們心中的問題,他們開始竊竊私語。導致扶桑不得不出面引導話題。
“好啦,時間差不多了。如果沒有與故事相關的發言,我們今天的研討會到此結束。下一次的主講人是玉紅?!?/p>
扶桑已然開口,植楮不敢造次。
她將寫著甲先生真實姓名和地址的卡片遞給了身邊的玉紅,卡片傳了一圈之后重新回到她手中。
信息已經傳遞出去,接下來就看誰有興趣去調查了。
走出靈媒社時已是零時,街道兩旁的店鋪都已關門,連馬路上都是空蕩蕩的顯得異常冷清。
這時我的身后傳來腳步聲,是皮鞋與地面摩擦產生的聲音……
我第一反應是自己被跟蹤了。
我握緊手中的防狼報警器,快速改變方向,向著馬路對面的路燈快步走去……
“那個……鬼草……等等我。別害怕,是我……”
我轉過身,盡力讓自己看起來很冷靜:“靈媒社的規矩,散場后不再聯系。”
“你別誤會,我只是告訴你要小心?!闭f著楓木伸出手就要摸我的頭。
我下意識地躲開他的碰觸。這點撩妹的技巧在我這里顯然不起作用。
他尷尬地收回手,主動將面罩取下。月光下,竟是一張劍眉星目的帥臉……
“我不是壞人。我只是想提醒你這個組織很危險?!?/p>
說這話的時候,他神色認真,眼神清亮。一時間我竟不能分辨真假。
“為什么?”
我的問題有兩重意思,一是組織為什么危險,二是他為什么要告訴我,畢竟我們才第一次見面而已。
“十個小熊過家家,轉圈圈呀,轉圈圈。你來當爸爸呀,你來當媽媽,熊寶寶們都來圍圈圈……。走一個,來一個,走一個,來一個,咦,大家怎么全都不見了……”
楓木說了一段怪異的兒歌。
我詫異地看著他,完全沒有明白他要表達的意思。
“這是之前參加研討會的人在筆記里留下的提示,參會的人會不斷減少,那些人并不是不想來參會,而是他們都死了……”
說到他們都死了……的時候楓木突然靠近我,帥氣的臉在陰影下說不出的詭異,將我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卻因為腳踩到馬路牙子上瞬間失去平衡差點摔倒,幸好他扶住了我。
但他拉住我的手臂卻沒有及時將我拽回,而是保持著曖昧地姿勢,跟我說著小心。
我頓時感覺自己被調戲了。臭流氓!我借力回正身子之后,一個肘擊過去頂在了他的上腹,然后用膝蓋撞向他的下身……
他反應也很快,忍著疼痛用小臂擋住了我腿上的攻擊。
“你這人怎么這樣,我好心幫助你……”
我沒有理會他的控訴,而是快速拉開了與他的距離。
就憑他剛剛在疼痛下的迅速格擋,我就判斷出這個人是個練家子,比起我這個半吊子的強了不是一點半點。
“我真的只是想幫你……”
楓木在后面追我,只是因為上腹疼痛的緣故,速度要慢上不少。
“需要我送你嗎?”
一輛黑色的福特汽車帥氣地停在我身旁,車窗搖下,一位棕發美女平靜地看向我。
我看了眼身后依舊跟著我的楓木,僅僅猶豫了片刻便坐上了懷夢的汽車。
認出她是懷夢,不是因為我眼力好,而是美女的頭發太有辨識度,光澤如此好的頭發,我也只見過這么一位……
當然認為她是懷夢的理由不止這一點,還有她看到我戴面具時的平談反應,都說明她是認識我的,或者說她是認識這張面具的。
“你去哪里?”懷夢平靜地問道。
我摸了摸臉上的面具覺得有些不自在地說道:“麻煩您送我到前面的永安街地鐵站,謝謝?!?/p>
說完我感覺應該再感謝一下人家救助之恩,便又連聲說了幾聲謝謝。
“都是女生,不用這么客氣?!?/p>
“只是……這個點早就沒有地鐵了。”
懷夢點到即止,并沒有往深里繼續說。
“我家在地鐵站后面的平房區?!?/p>
這里我撒了個小慌,地鐵站后面不遠就是永安派出所,眼下這種情況沒有回到派出所更能令我安心的了。
“以后這里的活動少參加,不安全?!?/p>
臨下車時,懷夢提醒道。
這已經是第二個提醒我的人了,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他們都認為活動不安全,為什么還要參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