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關于謠貍靈媒社,扶桑知道的并不比三桑多多少。自前人留下的筆記被燒毀后,他們是誰,經歷了什么,調查到了什么全都成了謎團。
“我看得那本筆記都是假的呀。這不是坑人嗎?”
第一次見到楓木的時候,他就坐在角落里翻那本筆記,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可謂是打擊巨大。
“也不全都是假的。里面的故事是我外祖母憑印象寫下來的。之前的時候她經常翻那本筆記,我想重新寫下來的故事大體上應該不會差,只是細節上就不好說了。”扶桑的聲音伴著關門聲從客廳傳來。
“怎么不開燈?你們不嫌黑嗎?”
老舊的頂燈在她按下開關后緩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地亮起并不明亮的光。一身黑衣的扶桑就這樣活生生地站在了我們面前。
“你……怎么進來的?”吃驚之下楓木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鑰匙啊。三桑告訴我藏鑰匙的地方了。”扶桑晃了晃手中的鑰匙,很隨意地坐在了客廳里唯一舒服些的椅子上。
這樣的扶桑完全不同于她在靈媒社時的嚴肅沉穩模樣。
“為什么不早點把情況告訴我們?如果早些知道我妹妹……我妹妹也不至于……”
提到妹妹楓木有些哽咽話便說不下去了。
“收到筆記的時候,我是不相信的……至于后來嘛,我和三桑商量過,怕告訴你們實情后,你們不來參加。再者說我也不能確定兇手是不是在我們中間……以免打草驚蛇……”
說實話這樣有問必答的扶桑讓我很不適應。在靈媒社的時候她一直是神秘的存在,除非必要基本不說話。以至于我一度懷疑她是幕后黑手,還向社區民警打聽過她的基本情況。
“那你也應該提醒我們呀……不然的話不就是等死嗎?”
楓木越說聲音越小,其實他心里也明白扶桑的擔心不無道理,就目前來說靈媒社已經死了七個人了,這其中還不包括原來的扶桑和三桑。
“那個歌謠就是我寫下來提醒大家的……”
可能是意識到自己說什么都像是在辯解,扶桑及時閉嘴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
“死亡的不止這幾個人,原來的冥洞草也死了。”
三桑的話一出口成功吸引了我們的全部注意力。我吃驚地看著他,不知道他還藏了多少秘密。
“這你也查出來了?”
即便楓木知道三桑曾經是刑警,也為他的調查能力感到驚訝。
“不難查。永寧區只有一個特殊教育學校,你也說了他在那里當保安,又是部隊出身。只要稍微留意一下就能查到。”
可能是怕大家認為他在凡爾賽,三桑很快跟我們說明了原冥洞草的死因,為救落水兒童溺亡……
死亡時間就在新冥洞草取代他的身份,他準備離開永寧的時候。新聞當時還報道了這一事跡。
待三桑將話說完,我們還默默地望著他,直到將他看得發毛,不自在地問我們為何如此時。宋丹木才緩緩開口道:“你還有什么消息要告訴我們嗎?”
看來大家都明白過來了,我們這些人里面隱藏秘密最多的就是三桑。可他偏偏跟擠牙膏似的,每每到了查不下去的時候才想起我們,給我們來個信息爆炸似的轟炸。
“沒有了。”
短短三個字三桑就打發了我們。端看他氣定神閑地模樣是不打算再與我們說什么了。
連句解釋都不給,大家有些不滿,卻都默契地選擇忍而不發。
扶桑看看三桑又看看大家,顯然是看出了我們的不滿。“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人……一個個地死,卻始終找不到兇手……我最初的懷疑對象都是參加靈媒社的人。”
“即便是現在,我也認為兇手可能隱藏在其中。”
說完扶桑審視的眼神又從我們身上掃過。
這話說得,不僅沒什么幫助,反而讓在場的幾位都產生了猜忌。
“目前靈媒社里已經活著的,除了我們幾個就還差沙棠和懷夢沒在。你懷疑誰?是我們在坐的幾位還是沒來的那兩位?”
楓木的話充滿了火藥味。自從他知道眼前的扶桑燒了前人留下的筆記后就對她很有敵意。
“我不知道。”
其實若扶桑說完這四個字就不理我們,我們是沒有任何辦法的。好在現在的扶桑不是履行主持人功能的扶桑,于是她又接著說道:“我最開始的時候以為死亡是按照會員卡上的數字順序的。可……現在死了七個人,我們也應該能猜到些什么了。”
“我先總結:第一謠貍靈媒社會員的死亡順序與會員卡上數字的順序無關。”
扶桑開了個頭,宋丹木馬上接上了她的話繼續總結:“第二接到謠貍靈媒社會員卡的順序也不是按照會員卡上數字的順序。”
“第三接到謠貍靈媒社的邀請后即使不參加靈媒社也會死。”這次接話的人是楓木,他妹妹的例子就能證明這一點。
“第四有人或組織在借用謠貍靈媒社找人,收到會員卡的人不是隨機的,而是被選中的。我們之間或多或少都有些聯系。”
我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帝休和植楮,在收到會員卡之前我都出過她們的警。帝休更是在她死后把她的筆記和會員卡都寄給了我。
“第五謠貍靈媒社的會員卡是可以繼承或者轉讓的,只是……不論是哪一種,相關的人結局都不太好。”
三桑的話很好理解,據他調查的情況來看,替代的扶桑、真正的三桑和真假洞冥草都死了。
“第六有問題的可能不是靈媒社。組織靈媒社有可能是殺我們,也有可能是想我們自救。”
說到這里三桑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有可能有其他部門也在調查靈媒社,至于原因,暫時還不清楚。”
我們能總結出來的信息很少,對接下來的調查沒有什么大的作用。
“其實靈媒社里肯定有人知道得更多,但她不愿意把信息分享出來,我們也沒有更好地辦法。”
扶桑此話一出又成功地挑起了矛盾。我看著她不由得頭疼這個家伙來這里不會就是制造矛盾的吧。
可能是察覺大家看她的眼神很不友善,扶桑搖搖頭解釋道:“我沒別的意思。我是指玉紅,她好像在隱瞞著什么,就連死亡都透著詭異色彩。我總覺得她像是知道什么,或者做了什么交易似的。就連最后的死亡,她似乎也是清楚的。”
我想到在火車道上看到的幻影,推測可能玉紅不是不想告訴我們,而是沒有辦法告訴我們。